发出吓人的怪笑声,一双手死命的鼓着掌。
拍了一会儿,又像是觉得不够,竟然一个翻身直接跳到餐桌上。
滋着一对大牙,一脸挑衅的对我来了段长达两分钟的电摇。
一边摇着还一边冲我吼道。
「陈瑰宝是大煞笔!」
「陈瑰宝是大煞笔!」
「没人疼没人爱的大煞笔!」
「我吃火锅,你吃火锅底料。我吃豌豆,你吃豌豆壳壳。我吃鸡腿,你吃馒头。」
我被他这幅恶心的样子气到不行,但还是下意识将希望寄托到妈妈身上,斜着眼睛朝她的方向看了看。
可我妈不旦不觉得弟弟的行为措辞有什么问题,反而一脸慈爱的看着他。
一双眼睛里全是宠溺。
除了会突然冒出来一句,让他注意安全,不要摔下来的话之后,再无其他。
桌子上的陈皇宝还在不停变换着动作,嘴里面的脏话也越来越多,一个劲的挑衅我。
肾上腺素随着他的动作逐步攀升。
我终于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一把将他从餐桌上扯了下来。
抡圆了手掌就想冲着他那张可怖的脸打下去。
可就当巴掌已经触碰到陈皇宝脸颊时,我妈却动作敏捷的将我一把推到一边。
带着我浑身怒气的一巴掌就这么落了空。
而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力推飞了出去,地板上的沙粒将我的膝盖刺的生疼。
不一会儿带着灰尘的膝盖就泛起了大量的血珠。
可我妈却始终没有看我一眼,反而宝贝似的捧着弟弟检查过去,检查过来。
最后确定没有伤到一丝一毫后,才彻底放下心来。
还没等我从地上爬起来,我妈怒不可遏的声音就又从背后传来。
「陈瑰宝!你弟弟还只是个孩子!」
「你跟他至什么气!」
「我平时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吗!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
她的话音刚落,就紧跟着一巴掌扇到我的脸上,我根本来不及躲。
头发随着巴掌的煽动飞了起来。
我却感受不到特别剧烈的疼痛。
只觉得脸颊一侧被打的有些发麻,耳朵里不断传来的电流声嗡嗡作响。
但好像也就是这一巴掌,彻底把我积攒多年的情绪给一下子打通了。
在妈妈紧盯的目光中,我沉默着,什么话都没再说。
只是当着她的面,轻笑着抬手摸了摸开始肿胀的脸。
就头也不回的一把扎进自己的房间里。
发疯似的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掀翻在地。
就连我最爱的水晶球都无法幸免,如同我千疮百孔的心脏一样,碎了一地。
还记得这是妈妈送我的最后一次礼物。
后来的每一次生日,妈妈都安排我和弟弟一起过。
一起过的结果自然就是。
生日蛋糕必须选弟弟喜欢吃的。
许愿必须是弟弟先我一步许的。
就连生日礼物,我都只能挑弟弟剩下的,淘汰后的玩具。
看着面前碎落一地的东西。
我积压多年的情绪终于算是得到一点儿缓解。
这才平静的将衣柜里的衣服一股脑全塞进行李箱里。
而反应过来,紧跟其后的妈妈脸上,不旦没有一点儿歉意,反而不屑的冲我笑了笑,阴阳道。
「哟,都马上二十多岁的人了。」
「还当自己是小学生啊!」
「当妈的说你两句,还搞上离家出走这套了。」
「你有本事,今天走了就别再哭兮兮的拖着行李箱回来,少一张嘴,我还能少喂口饭。」
她依旧喋喋不休的跟在我身后不停的唠叨个不停,我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我妈一边嘀咕着,还不忘斜楞着眼,看看我的脸色。
好像试图找到一些我受伤的模样,来凸显她的成功。
要是换做以前,她这么说上两句,我可能还真会掉几滴眼泪。
但现在我却麻木到没有任何感觉了,只觉得那些句子跟轻飘飘的雨点一样打到我身上,再也刺痛不了我一分一毫。
我跟个看客一般,自顾自的收拾着行李,任由她继续抨击着我。
眼看着东西已经见底,妈妈终于意识到也不是在开玩笑,有些坐不住了。
脸色再也不似刚开始时的平静。
她牵着弟弟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强忍着心里的不安,将另一个手抚上我的背,试探性的开口。
「妮子,你真抛下妈妈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