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滑落，他痛苦的捂住脸。
妈妈捡起手机看，只一眼就崩溃了。
“我们是怎么做父母的？”
爸爸捶胸顿足，字字悲痛。
警察目睹了这一切，朝身后同事打个手势。
“乔先生，您涉嫌过失杀人，请跟我们走一趟。”
警局里，爸爸失神地坐在凳子上。
“根据现场勘测和法医鉴定，您的女儿死于失血过多，从而引发的心脏病。”
警察拿出一沓照片。
“死者手腕处的伤口确实是他人持利器所为。”
“请给我们详细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
“我我失手划了她一下她姐姐当时情绪激动，我只想做做样子给她姐姐看”
爸爸声音沙哑，重重低下了头。
“你经常虐待女儿吗？”
爸爸迅速摇摇头。
“不！当然不！我的女儿我怎么舍得打！”
警官将几张照片摆在桌子上。
“可经法医鉴定发现，你的女儿手腕处多道伤疤，手腕脚踝均有骨折迹象，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达十余处，医院监控显示，你和你的妻子从未进行陪护，真的不是你所为吗？”
爸爸的表情凝固，嘴角颤抖。
那些被他刻意忽视的细节浮现在脑海。
姐姐每次暴躁时，清研就一脸惊恐的躲的远远的。
可他总是不由分说，一通乱揍，打到她认错为止。
警察继续说道“我们走访了乔清研的同学，老师，她们都说乔清研沉默寡言，从不会跟别人起冲突，但他们多次看到乔清研被围堵，欺辱，霸凌。”
“你们作为家长，从来没有发现？”
爸爸终于控制不住情绪，脸皱成一团。
“她一直说她很好”
“据老师说，你的女儿曾说过‘告诉父母也没有用，他们根本不听我们说什么。’”
警察的语气冰冷“我们还在她的房间发现了这些。”
几张血腥恐怖的画作被依次排开，连带着一起的是心理医生出的诊断书。
爸爸扫过上面的字——经鉴定，患者有极强的自杀倾向，需紧急心理干涉。
他颤抖着拿起诊断书，久久合不上嘴。
“这些画不可能是清研画的，她一直是一个乐观的孩子。”
“乐观？”警察扯动嘴角“你知道多少喜剧演员残忍自杀的吗？”
“你看着你女儿视频里的样子，真的会觉得她乐观吗？”
一段监控画面被推到爸爸面前。
厕所门口的空地上，二十几个人把我围起来，有男有女。
在他们之外，还有一波又一波的围观群众。
她们让我跪在那，肆意狂笑着，辱骂着。
她们扯弄我的衣服，朝我吐口水，取下拖鞋来回抽耳光。
直到我磕头道歉了他们才满意离开。
爸爸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抓着监控，恨不得冲进去撕碎了这群人。
警察及时抽回手机。
那些被忽视的细节，现在像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清研总是一身灰尘地回家，夏天总是穿着长袖外套，总是木讷地说着一切都好，和那对失望的眼睛
“我们再来谈谈你女儿的情况。”
警察突然转换方向“根据医生诊断，乔雨柔是因为精神刺激导致下半身瘫痪，但最近几年情况稳定，怎么突然”
“不是的”爸爸摇头否认。
“雨柔情况一直不太稳定，所以我们才更多的关注在她身上，不能出一点差错！”
警察又亮出一份报告。
“经心理专家观察发现，乔雨柔虽情绪激动，但心理上并未有太大问题，反而是你的小女儿狂躁症已经很严重了。”
当看到“情况稳定，建议减少干预”时，他的脸色惨白。
“这是两周前的报告。”
警察皱紧眉头。
“您和您妻子没看过吗？”
爸爸支支吾吾“雨柔的医生一直说她很严重，需要我们时刻陪护。”
“哪个医生？”
“裴医生。”
警察掏出病例“不对啊，你大女儿的主治医生姓孙，小女儿的心理医生才姓裴。”
爸爸感觉一道雷劈过头顶。
就在这时，门被人匆忙推开，一名女警神色紧张。
“头儿，病房那女孩醒了，但她说”
女警官担心地望了爸爸一眼，伏在警察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警官迅速起身，眼神冷的可怕。
“乔先生，我们现在需要去医院一趟，您的女儿刚刚又提供了许多关键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