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彻底崩溃了。
他瘫在地上,嘴里翻来覆去地念叨着,“不不可能你怎么会你怎么会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
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李秀兰当初为特意买通了医院的一个清洁工,偷盖了科室的公章。
而那个清洁工,早就在医院的内部调查中把她供了出来。
警察的动作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就在周砚来我家门口的第二天,李秀兰就在麻将馆里被两个穿制服的人带走了。
数罪并罚,够她喝一壶了。
等周砚接到电话失魂落魄地赶到派出所,只看到戴着手铐、哭天抢地的李秀兰。
他最后的精神支柱,也塌了。
他失去了工作,背上了债务,唯一的房产被冻结,现在,连他最看重的妈也成了阶下囚。
他自导自演了一场大戏,以为能把我踩进泥里,结果亲手给自己挖了个坟。
这些消息是张律师在电话里告诉我的。
那时的我正在新家给露台上的多肉浇水。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那盆被李秀兰嫌弃,差点扔掉的多肉,如今在新家的露台上舒展着叶片,焕发出勃勃生机。
就像我一样。
陆泽走过来,从身后递给我一杯温热的柠檬水。
“都过去了。”他把水杯塞进我手里。
我握着温热的杯壁,冲他笑了笑。
“陆泽。”
“嗯?”
“谢谢你。”
这段时间,他一直陪在我身边,不仅仅是作为我新家的设计师,更像是一个默默的守护者。
他会耐心帮我搜集证据,也会在我被周砚母子骚扰时第一时间挡在我身前。
我发现,我已经不再需要依靠读心术去分辨人心了。
真正对你好的人,他的行动远比那些虚无缥缈的声音要踏实得多。
“在想什么?”陆泽问。
我笑了笑,看向远处的天际线。
“在想,晚上吃火锅吧,要最辣的那种。”
两年后。
“下面,我荣幸地宣布,本届新生代国际设计大奖,公益设计单元的金奖得主是夏昭昭女士!”
雷鸣般的掌声里,我提着裙摆,一步步走上颁奖台。
两年前,我成立了自己的设计工作室,名字就叫‘昭昭’。
取‘前路昭昭,未来可期’之意。
我联合了一个公益组织,为偏远山区的留守儿童们,设计并捐建了一系列多功能学习空间。
那些小屋都有着巨大的玻璃窗和能看见星星的天窗,和我家的那扇一样。
我希望那些孩子,不管身在何处,一抬头就能看见光。
这个项目,让我找回了最初握起画笔时的那份冲动。
此刻我站在聚光灯下,视线越过人群,落在第一排的陆泽身上。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看着我。
这一年,他陪我熬过无数通宵,见过我最狼狈的样子,也见证了我一步步从泥潭里爬出来。
我们的关系,就像露台上的那些花草,浇浇水,晒晒太阳,自己就长得枝繁叶茂。
颁奖典礼结束后,我们在酒店的露天餐厅里庆祝。
陆泽忽然从怀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在我面前,单膝跪了下来。
周围瞬间安静。
他抬头看我,呼吸有些不稳。
“昭昭,”他仰头看着我,眼神真挚而热烈,“高中的时候,我只敢偷偷画你,后来后来我错过了。”
“现在,我不想再等了。”
“你给那么多孩子造了能看星星的房子,现在我也想成为你的星星,只照耀你一人。”
“夏昭昭,嫁给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