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试穿礼服，听到我的话，动作顿了一下。
他转过身，走到我面前单膝跪地，执起我的手，在我的手背上落下一个虔诚的吻。
“我不怕死。”他抬头深情地看我，“我只怕，黄泉路上，没有你陪我。”
我的眼泪，在那一刻，决了堤。
婚礼当天，天朗气清。
我穿着行知乐亲手为我挑选的婚纱，坐在镜子前，看着镜中那个美丽又陌生的自己。
我的记忆，翻涌起来。
我想起来了。
所有的一切，都想起来了。
上一世，我叫姜窈，是姜家备受宠爱的小公主。
我爱上了行知乐，爱得卑微又执着。
我知道他心里有个人，那个人叫许清姿。
为了让他多看我一眼，我做了很多蠢事。
我针对许清姿，打压她，陷害她，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连自己都讨厌的恶毒女人。
行知乐对我越来越厌恶，越来越冷漠。
直到我们的婚礼。
那不是真正的婚礼，那是我为他设下的一个局。
我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赌他会不会为我心痛。
我赌赢了。
他亲手杀了我，也亲手杀死了他自己。
我死后，灵魂飘在空中，看到了他所有的悔恨和痛苦。
我看到他像疯了一样，为我报复了所有的人，包括他一直护着的许清姿。
我看到他在我的墓前，流着泪说，他爱我。
原来，他不是不爱，只是发现得太晚。
我的灵魂在世间游荡，直到被一个自称系统的东西捕捉。
它告诉我，只要我完成任务，就能获得一次真正重生的机会。
任务就是，回到过去，扮演好恶毒女配的角色，在行知乐和许清姿大婚之日，被他一刀穿心。
它说，这是修正世界线必须付出的代价。
它清除了我的记忆，只留下了穿书者的设定，让我一心只想回家。
可它算错了一件事。
它算错了行知乐。
他带着两世的记忆和爱，重生归来，打乱了它所有的计划。
化妆间的门被推开。
行知乐穿着一身白色礼服，像个王子一样，向我走来。
“窈窈，准备好了吗？”他朝我伸出手。
我看着他，笑着流下泪。
我站起身，将手放在他的掌心。
“行知乐，”我看着他的眼睛，“我记起来了。”
他身体一震，随即便是狂喜。
“这一次，”我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换我来保护你。”
我们没有去教堂。
行知乐牵着我的手，来到了一处悬崖边。
夕阳的余晖，好似天堂降下的圣光。
风吹起我的头纱，猎猎作响。
“这里，是上一世，我抱着你，跳下去的地方。”行知乐在我耳边轻声说。
我点点头，握紧了他的手。
“系统呢？”我问。
从我想起一切开始，那个黑屏的系统面板，就彻底消失了。
“它或许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吧。”行知乐的语气很平静，
“当两个重生者的意志足够强大时，就能摆脱它的控制。”
“那许清姿呢？”我又问。
“她只是选中的一个棋子，一个用来推动剧情的工具人。”行知乐冷冷地说冷意，
“上一世，她在我面前扮演善良无辜，背地里却没少给你使绊子。”
“这一世，我早就把她送到了她该去的地方，让她再也无法兴风作浪。”
我了然。
原来，他早就洞悉了一切，并且在暗中为我铺好了所有的路。
“行知乐，”我靠在他怀里，“谢谢你。”
“小傻瓜。”他吻了吻我的额头，“我们之间，不用说谢。”
我们静静地相拥着。
【呜呜呜呜我圆满了。】
【两世深情，终得圆满，太好哭了！】
【所以弹幕还在，是因为我们是这个世界的见证者吗？】
【一定是，我们要见证他们生生世世，幸福到老！】
我看着眼前那些温暖的弹幕，笑了。
原来，读者也不是都有病。
他们只是，比我们更早地看清了爱情的真相。
“行知乐，”我抬头看他，“我们回家吧。”
“好。”他将我拦腰抱起，笑容温柔，
“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