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话音刚落,宫人便来报,言称我的庶姐苏清清在外求见,说有要事禀告太后与皇上,事关皇家血脉清白。
太后眉头紧锁,萧彻则冷冷道:“传她进来!”
苏清清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裙,怯生生地走了进来,一进来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未语泪先流。
“太后娘娘,皇上,民女有罪!民女实在不忍心看皇室蒙羞,更不忍看妹妹一错再错啊!”她哭得梨花带雨,仿佛内心经历了巨大的挣扎。
萧彻沉声道:“你有何事要禀?”
苏清清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痛心”和“无奈”,她抽泣着说:“回皇上,晚晚她入宫前,确实与一名侍卫互有情愫,私下传递过书信。民女曾无意中撞见过几次,还苦苦劝过她,可她被情爱冲昏了头,根本不听劝诫。”
“你胡说!”我气得浑身发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嬷嬷轻轻按住。
崽崽在我肚子里气得直蹦:
“放屁!全是放屁!这黑心莲又来作妖了!父皇你快醒醒!别信她!”
苏清清仿佛被我的呵斥吓到,瑟缩了一下,继续哭诉:“民女知道空口无凭,皇上和太后定然不信。民女这里还有晚晚当时不小心遗落的一方丝帕,上面还绣着那侍卫的名字。”
她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方素白的丝帕,双手呈上。宫人接过,递到萧彻和太后面前。
“此外家中后门看守的老仆也可以作证,曾多次见那侍卫深夜徘徊,民女所言句句属实!请皇上、太后明鉴啊!”苏清清重重磕下头去。
这一番“情真意切”的指控,加上所谓的“物证”和“人证”,让殿内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太后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她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探究:“晚晚,此事你还有何解释?”
就在我几乎要被这巨大的冤屈和绝望淹没时,腹中再次响起崽崽们焦急的声音:
“娘亲别怕!反击!快反击!她想用绣帕陷害,我们就用绣技打她的脸!”
“对对对!娘亲快想起来,你绣东西时喜欢在最后一针出打个结,快让皇祖母细看那帕子!”
是了!
我自幼绣工不算出色,且还有个鲜为人知的坏习惯,为图省事,总会在自己绣制的物件上最后草草打个结匆匆结束。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情绪,挣扎着下床,跪在太后和皇上面前,声音虽虚弱却异常清晰:“太后,皇上,臣妾百口莫辩。但请太后仔细查验那方帕子。”
我抬起头,目光直直看向那方作为“罪证”的帕子:“臣妾自幼习绣,有个习惯,会在自己的绣品上留下一个极小的标记。请太后娘娘明察,看看那帕子与臣妾平常所作,有何不同?”
太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疑,她立刻拿起那方帕子,凑到眼前,仔细地摩挲查看。
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太后手上。
苏清清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片刻后,太后的手指在一处绣纹上停住,她眼神猛地一凝,随即厉声喝道:“苏清清!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伪造证据,污蔑皇嗣生母!”
苏清清面如死灰,瘫软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萧彻已然是明白了。不再看她,猛地转身,厉声下令:“来人,将此毒妇拖下去,严加审问!再给朕撬开那侍卫的嘴!无论用什么方法!一日之内,朕要真相!”
侍卫立刻上前,将尖叫喊的苏清清拖了下去。
太后疲惫地揉了揉额角,亲自上前将我扶起:“好孩子,委屈你了。是哀家老糊涂,差点又让你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转向萧彻,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皇帝!你若再耳根子软,听信谗言,寒了晚晚和哀家孙儿的心,哀家第一个不答应!
萧彻走到我面前,看着我苍白的脸和泪湿的衣襟,伸出手,似乎想碰触我,最终却紧紧握成了拳。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坚决:“是朕之过。从今日起,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打扰苏嫔静养。若再有人敢妄议皇嗣,构陷苏嫔,一律按谋逆论处!”
“苏嫔,”他看着我,眼神深邃,“你好生休养。朕定会给你和孩子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