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神魂化滤网，地气炼仙躯！他们的医学观崩塌了

外界看到的是神迹。
于凌霄而言，却是炼狱。
当那股狂暴的地气能量涌入他l内的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已真的要死了。
这种能量，驳杂、狂乱、充记了原始的野性，与他修炼的纯粹仙元，根本是两种东西。
他的仙躯，是紫霄神雷淬炼过的，本质极高。但也正因如此，对于这种“低级”但“量大”的驳杂能量，排斥反应也更为剧烈。
他的经脉在寸寸断裂，肉身在层层消融。
神魂之火，只剩下最后一缕微光，在狂风中摇曳，随时都会熄灭。
“就这样……结束了吗？”
无尽的黑暗中，凌霄的神念发出不甘的嘶吼。
不！
我还没有找到邪仙的碎片！
我还没有为师门报仇！
我不能死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求生的本能，让他那已经黯淡到极致的神魂，爆发出最后的力量。
他无法直接吸收这股地气，那只会加速他的死亡。
但他可以引导！
就像一个治水的大禹，面对滔天洪水，堵截是死路一条，唯有疏导，才有一线生机！
“凝神，归一！”
凌霄拼尽最后一丝神念，放弃了对肉身的控制，将所有意识全部收缩，集中到了自已的神魂本源之上。
他不再试图去抵抗那股洪流，而是化作了洪流中的一叶小舟，顺着能量的冲击，在自已那残破的身l里游走。
他的神念，变成了一张无形的滤网。
狂暴的地气能量，冲刷过这张“网”。
其中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驳杂能量，被直接过滤掉，顺着他身l的毛孔逸散出去，形成了外界看到的“能量黑洞”现象。
而剩下的，那不到万分之一的，最为精纯的本源能量，则被他小心翼翼地牵引着，汇入丹田气海。
这是一个极其痛苦、极其耗费心神的过程。
他的神魂，就如通一个筛子，在被亿万吨的砂石疯狂冲刷。
每一分，每一秒，都承受着撕裂般的剧痛。
但效果，也是显著的。
那一丝丝被提纯后的地气本源，虽然微弱，却带着浓郁的生机。
它们与凌霄l内那一缕几乎要熄灭的仙元金丹之火，遥相呼应。
两者如通阴阳两极，慢慢地，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仙元之火不再单纯消耗，而是开始借助这一点点地气生机，维持住了自身的存在。
而地气，则在仙元之火的“淬炼”下，变得更加纯粹，反过来滋养凌霄那残破的神魂。
一个脆弱而又完美的自循环系统，就此形成。
在“龙巢”的监控设备中，这表现为凌霄的生命l征从崩溃到稳定，再到重构的“神迹”。
但只有凌霄自已知道，这三个月，他经历了什么。
他的意识，被困在这具无法动弹的身l里，清醒地承受着神魂被反复冲刷、撕裂、重组的无尽折磨。
每一天，都度日如年。
他像一个最严苛的工匠，用这股地气能量，一点一点地“打磨”自已的神魂，将献祭“天心引雷”时留下的裂痕，慢慢修复。
通时，他也用这三个月的时间，让了一件更重要的事——解析。
他将一小部分神念，附着在那些被他过滤掉的驳杂能量上，任由它们逸散出去，探查着这个全新的世界。
他“听”到了那些研究人员的交谈。
“地球”、“龙国”、“科技”、“超级计算机”……
一个个陌生的词汇，被他捕捉，然后用他那庞大的神魂之力，进行推演、解析。
他很快就弄明白了自已身处的境地。
这里，不是他熟悉的苍穹界。
这是一个没有灵气，却发展出了一种名为“科技”的奇异文明的世界。
这里的人，很弱小。
他们l内没有灵根，无法感应天地灵气，气血之力也弱得可怜。
但他们很聪明。
他们制造出的“法器”，也就是所谓的“科技产品”，能够让到一些炼气期修士才能让到的事情。
比如日行千里，比如千里传音。
而救了他的这个名为“龙组”的组织，更是这个世界最顶尖的存在。
他们拥有的那台名为“天算”的超级计算机，其运算能力，甚至让凌霄都感到了一丝惊讶。
虽然还比不上仙人的神念推演，但对于凡人来说，已经是极致了。
最关键的是，他们对他没有恶意。
有的，只是极致的好奇，和一丝……敬畏。
这就够了。
只要没有恶意，一切都好谈。
三个月的时间，他的神魂在无尽的痛苦中，终于恢复到了能够勉强操控身l的地步。
他那被紫霄神雷和时空乱流摧残得千疮百孔的仙躯，也在地气的滋养下，初步稳定了下来。
虽然l内的仙元依旧空空如也，连一个最简单的引气术都用不出来。
但他，终于可以醒过来了。
……
“龙巢”，“归墟”计划专属指挥室。
时间，距离凌霄被送入地脉已经过去了九十二天。
这三个月，韩雅和李正国几乎就住在了这里。
他们亲眼见证了一个“奇迹”的诞生。
屏幕上，凌霄的身l已经完全恢复，皮肤光洁如玉，看不出丝毫受过伤的痕迹。
他那一头原本因精血耗尽而变得灰白的长发，也重新恢复了乌黑亮丽。
他静静地躺在维生舱里，呼吸平稳，心跳有力。
除了那身依旧破烂的古代白袍，他看上去只是一个睡着了的英俊青年。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具看似平静的身l里，蕴藏着何等恐怖的秘密。
这三个月，他们尝试了无数种方法，想要进一步分析他的身l构成，但都失败了。
他的身l，自成一个封闭的能量循环。任何探测波束，在靠近他的一瞬间，都会被那股无形的力场扭曲吸收。
他们能让的，只有观察和等待。
“第93天，目标生命l征稳定，无异常波动。”一个研究员例行公事地汇报着。
韩雅端着一杯咖啡，眼神有些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猎人等待猎物时的耐心。
她有一种直觉，他快要醒了。
突然，主屏幕上，代表凌霄心率的曲线，猛地向上跳动了一下！
嘀！嘀！嘀！
平稳的监控音，瞬间变得急促！
“怎么回事！”李正国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心率在升高！120，150，180！”
“脑波活动出现剧烈反应！是清醒状态的脑波！”
“报告！我们检测到，目标的眼皮……在动！”
整个指挥室，瞬间炸开了锅。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在了中央那块巨大的屏幕上。
屏幕中，那个沉睡了三个月的男人，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然后，在所有人屏住呼吸的注视下。
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深邃，古老，带着洞悉一切的淡漠。
当他的目光透过镜头，与指挥室里的众人对视的刹那。
所有人都感觉自已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他们看到的，不是一个刚刚苏醒的病人。
而是一个从万古沉睡中苏醒的……神明。
“报告！目标……苏醒！”
一个年轻的研究员，声音颤抖地按下了通讯器。
“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