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许听着熟悉的问话,心里那点难过的情绪一下就被冲淡了,一时间都忘了“叶江大概死了”这件悲伤的事。
像叶开礼问出的这种话,她听了很多遍。
叶江问她是不是还爱着叶开礼,问了很多次。
叶开礼问她是不是已经爱上了叶江,也问了很多次。
她很想说,她不爱,谁都不爱。
沉默几秒后,温如许轻声说:“对,我已经爱上叶江了。”
只有这样说,才能断了叶开礼的念想。
叶开礼:“不!我不信!”
温如许:“……”
不信你问什么?
叶开礼:“许许,你听我说……”
温如许懒得再听,直接给他挂了。
挂断电话后,温如许冷静了下来。
她觉得叶开礼说的话根本不可信,或者说,她本能的不愿意相信叶江出事了。
叶江不能出事,至少现在不能出事。
温如许急忙给叶江打电话,结果却提示无人接听,打了好几次都没人接。
这下温如许慌了,慌得心脏狂跳,跳得心口都隐隐作痛,连呼吸都乱了。
她转身往屋里跑,使出了平生最快的速度。
小双见她接了通电话后突然就跑,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愣了一瞬,随后快速跟上去。
温如许一口气进屋里,气喘吁吁地喊:“郑伯,郑伯伯。”
郑管家在屋外后园浇花,听到温如许的喊声,急忙走进屋:“温小姐,什么事?”
温如许说:“郑伯伯,您快给叶江打个电话,我刚才给他打了好几次,始终没人接。”
郑管家摘下袖套擦了擦手,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机,拨打了叶江的号码。
铃声响了将近一分钟,电话始终无人接听,最后自动挂断了。
温如许紧张得呼吸都急促了起来,感觉屋里的空气仿佛被抽走了一样,需要大口大口呼吸才行。
“再打,你再打一下试试。”她紧张得额头上都浸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郑管家继续给叶江打电话,不忘安慰温如许:“您别担心,叶先生应该正在开会,或者在跟合作商谈项目。等他忙完了,自然会联系您。”又说,“您想要什么,直接跟我说。”
温如许眉头紧皱:“我不要什么,我现在就想知道他的情况。”
郑管家:“您别急,我马上给谢助打个电话,叶先生一般去国外出差都会带上谢助。”
“谢助”就是叶江的总助谢昆琦,温如许在布鲁塞尔见过。
“嗯,好。”温如许点点头。
郑管家翻出谢昆琦的号码,正准备拨打,结果手机却响了,是谢昆琦打过来的。
“谢助的电话。”郑管家看向温如许。
温如许:“您快接。”
郑管家接通电话:“您好谢助,温小姐想联系叶先生,请问叶先生……什么?”
一向沉稳的郑管家,突然惊得拔高声,随即看向温如许。
“嗯,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安排。”
挂断电话,郑管家眉头皱成了“川”字,脸色比上坟还严肃。
温如许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她感觉周身的血液都在变凉。
看着郑管家神色肃穆的脸,温如许一言不发,都不敢开口问一句“叶江怎么样了”,她怕问,怕得到可怕的答案。
彼此沉默片刻后,郑管家开口道:“温小姐,叶先生病了,想让您过去一趟。”
“病了?”温如许惊得声音都尖锐了起来,忙不迭追问,“是病了,还是出了什么事?”
郑管家不得不说实话:“谢助说,叶先生受了点伤,但是不严重,明天应该就能从重症监护室出来。”
温如许:“……”
都住进重症监护室了,这还叫不严重?
温如许一颗心在胸腔内浮浮沉沉,跟坐过山车似的剧烈起伏,确定叶江命保住了,她的心才算落回胸腔内。
郑管家问:“谢助想让您过去一趟,您看您要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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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邦康医院。
谢昆琦挂了电话,看向正对着电脑看财务报表的男人,笑着说:“已经跟郑管家说了,说你伤得很重,都住进了重症监护室,只是你的那位小姑娘,最终会不会来,那就不知道了。”
顾山河两手插兜走进病,听了半茬子话,立马问道:“什么小姑娘?老叶换女人了?”
谢昆琦笑了下:“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只见过那一位。”
顾山河试着回忆了下:“是不是长得很清纯,眼睛水汪汪的,皮肤雪白的那个?”
谢昆琦笑:“您问叶总。”
叶江目光淡淡地扫了眼谢昆琦:“事情做完了?”
谢昆琦摸了摸鼻子,转身走了出去。
顾山河不是叶江的员工,不受威胁,径直走到叶江面前:“你怎么回事?”
叶江头都没抬一下:“有事说事。”
顾山河压低声:“你明知道这边一堆人想要你的命,你过来干什么?找死吗?”
叶江:“我有事。”
顾山河:“不管多大的事,你让谢昆琦跟阎浩过来办就行了,何必亲自过来?”
叶江不说话,继续看文件。
顾山河坐到了他对面:“还有,你假装受伤又是闹一出?故意迷惑那些毒枭?”
叶江嘴角冷勾,语气不屑地说:“那倒不至于,他们还没那么大的面子。”
顾山河不解:“那你干嘛还要假装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