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苏娇娇来说,陆远朝这个未婚夫,真的是太好了。
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有颜有貌有身材,还有能力,这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就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她啊,不久前,还是沧桑憔悴满头白发四十八岁的自己啊,心理上的年龄差距,还有上一辈子的亏欠,让她对陆远朝饱含着复杂的情感。
她不否认自己对陆远朝有好感,毕竟,长得好看的人,都会招人喜欢,何况这个人是自己名正言顺的未婚夫。
可她确实历经了四十八年啊,现在的陆远朝是个小年轻,她下不去手啊。
陆远朝提了提热水壶,没有热水了。
他对苏娇娇道,“娇娇,你在这坐一会,我去食堂打个热水。”
苏娇娇点了点头道,“好!”
等陆远朝离开后,苏娇娇打量了一下他的卧室,除了床,衣柜,还有张书桌,书桌上摆放着几本书,书桌旁边还摆放着一张书柜,柜子里放着很多书,这些书,都是关于养殖方面的,肥料发酵等各方面。
她翻开一本,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笔记,字体笔锋有劲犀利。
“他真的是一个很有上进心的年轻人啊。”苏娇娇轻叹一声,“跟这样的男人结婚,总觉得是老牛吃嫩草啊,也让我难以下手啊。”
她也感受到了陆远朝是真的喜欢她,而不是一时冲动,或许是小时候就种下了种子,现在发芽罢了。
片刻后,陆远朝就提着热水壶走了进来,看到苏娇娇在翻他的书,笑了笑。
随后,他拿过搪瓷杯,给苏娇娇倒了一杯热水,递给苏娇娇道,“来,娇娇,喝杯热水。”
苏娇娇接过热水。
陆远朝把热水壶放好,就打开衣柜,从衣柜里拿出蓝色工作服,脱掉外套后,直接穿上。
他对苏娇娇道,“娇娇,我去猪栏里看一看那些猪,我桌子上有几份报纸和书,如果闲闷无聊可以看看,或去外面走走,这前面是宿舍,还是很干净卫生的。”
苏娇娇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等陆远朝离开后,苏娇娇捧着搪瓷杯,喝了几口热水,桌子上放着一份《人民日报》《京城时报》《红小兵》。
苏娇娇首先拿过《人民日报》看了一下,突然找到一段新闻,瞳孔缩了缩。
全国最大纺织厂——沪市福瑞纺织厂原副厂长沈建国,因杀人罪,贪污受贿罪,企图转移国家资产罪,偷盗罪等数罪并罚,被判处死刑,于二月初五日执行。
其妻刘冬梅,原沪市福瑞纺织厂会计,因杀人罪,偷盗罪,通奸罪等数罪并罚,被判处死刑,于二月初五日执行。
当看到这段新闻时,苏娇娇眼睛都红了,眼泪从眼角流出,流着流着,她就哭了。
前世的三十年苦难和悲惨下场,都是他们造成的。
把她卖到石头村,让她被人关在地窖中囚禁,被人打断腿,又被那户人家当鸡卖,这一切的根源都是他们。
之后的颠沛流离二十年,被人驱逐,被人戏弄,被人打骂,司空见惯,但都被忍受了下来,她想要找到他们,找到答案。
在得知真相,重生回来后,她第一时间恨不得对他们千刀万剐,以报心头之恨。
凭什么他们的荣华富贵,要她成为垫脚石?
她恨啊,怨啊,最终在得知空间那一刻,脑中有个计划,先让他们一步步体验,眼看着达到高处,然后突然摔下来悲痛绝望滋味。
现在,他们终于得到了报应。
她心里头那股恨意和怨气,随着他们的惨烈下场,而消散。
当陆远朝回来时,就看到苏娇娇红彤彤的一双眼,立马焦急而关心地问道,“娇娇,你是不是哭了?是不是谁欺负你,告诉我,我看哪个王八蛋,敢在我的地盘欺负我的人!”
苏娇娇摇了摇头道,“朝朝哥哥,我没事,我……我只是看到这则新闻,不由得哭了。”
她红润的指尖指了指那则新闻。
陆远朝拿起报纸看了一下,随后皱着眉头问道,“娇娇,他们是?”
苏娇娇没有隐瞒地说道,“他们就是我爸爸沈建国,还有后妈刘冬梅。我现在看到他们的下场,高兴哭了。”
陆远朝瞳孔不由的缩了缩,他小心的说道,“娇娇,可以跟我说说,他们到底是如何对你的,会让你有这么大的恨意?”
从见她第一面起,他就发现她眉眼间有一抹阴郁和淡淡的悲伤,后来得知她爷爷和母亲去世,他以为是这个缘故。
现在才得知,或许有两位亲人去世的原因,但更多的似乎跟这个爸爸和后妈有关啊。
苏娇娇点了点头道,“嗯,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在我十岁时,爷爷出了车祸去世,半年后,我母亲病重,在逝世前为我安排了一切后路……”
之后,她把沈建国娶了刘冬梅带着女儿嫁苏家所有事,娓娓道来。
“我也是在我满十八岁前三天,偷听沈建国和刘冬梅的谈话,知道了他们的伪善及贪婪,他们这些年对我的好,都是为了在我十八岁生日时,让我签下财产保管委托书,等我没有了利用价值后,以下乡知青的名义把我发卖到最穷最远的乡下去。”
陆远朝一听到这个事,浑身都在颤抖,显得极其害怕与慌张,他一把把苏娇娇抱在怀里,嘴里叫唤道,“娇娇,娇娇……”
他从来不知道,他竟然差点失去了她。
“该死的,我就应该早点去沪市找你。”陆远朝惊恐不安的道,“还好,娇娇,你还是来到了我身边,不然,没有你,我这辈子该怎么办啊?”
苏娇娇先是惊愣,被他抱在怀里时,她的双臂张开,可当听到他的话后,她抱着他的腰,轻声安慰道,
“朝朝哥哥,没事了,我这不是识破了他们的阴谋,来找你了嘛。别担心了,我真的没事了。”
陆远朝紧紧地抱了苏娇娇好一会。
突然,苏娇娇皱了皱鼻子,疑惑地问道,“这什么味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