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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吻得迷迷糊糊,在即将突破防线之际,我问出困扰我多日的问题。
“那日你指明的王后明明不是我,为何你看到我毫不惊讶。”
赫连元修手上动作不停:“我指的就是你。”
我了然,那日我们三人坐在一起,皇上下意识认为我和孟百川是一对,便以为他指的是白若云。
赫连元修折腾一夜,我到早晨才睡下。
赫连元修早就起来,不知道在鼓捣什么。
他给我看了一眼,是两束头发。
“这一束是你的,这一束是我的,用你们大雍的话,这叫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凝。”
如果说爱上一个人是一瞬间的事。
那我想,爱上赫连元修,就是这一瞬间的事。
北境气候不好,一年中一半时间都是在下雪。
对于我这种没怎么见过雪的人,的确是见世面了。
赫连元修专门为我修建了一个雪阁,里面有各种冰雪雕刻的小玩意。
好日子过久了,便会腐蚀人的心灵。
来北境三个月,竟觉得比在大雍那十多年都舒坦。
十岁前,每日做劳苦活,挨打挨骂是家常便饭。
十岁后,虽在宫中长大,却也常常被孤立嫌弃。
皇上明面上赏赐我许多东西,可实际对我无半点关怀。
我也不过是他彰显自己不忘旧臣的工具。
我深知自己孤立无援,处处小心谨慎。
可在北境,我越来越放纵,不用小心谨慎,恪守陈规。
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
我都快忘记孟百川了。
再见孟百川是一个很尴尬的场景,孟百川被俘,囚于监牢,狼狈不堪。
他私自带兵攻打北境,被赫连元修亲手抓住。
他一直嚷嚷着要见我。
赫连元修来问我的意见之时,面容隐隐浮现一丝愠色。
“他非说你是他的妻子,来接你回家。”
我有些惊讶,赫连元修小心盯着我的表情。
“所以你要去见他吗?”
我还未考虑好,下人来报,说梦百川形状疯癫,一直嚷嚷要见王后。
我略一思忱,决定去见他。
孟百川毕竟是大雍皇子,北境不能伤他。
任由他这般口无遮拦,伤的只有我的名声和赫连元修的面子。
我特意打扮一番,衣着华丽。
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我过得不错。
下人指引我和赫连元修来到监牢。
孟百川仍在嚷嚷:“宁思雁是本殿下的女人!让他来见我。”
我心中对他愈加厌恶,他是皇子,无人会杀他。
可他没考虑过我的处境。
这番话很容易让我陷入死地。
赫连元修牵着我的手,手指在我手心里挠了挠。
似是表达无声的信任。
“王后,就是这里了。”
我与孟百川隔着铁栏杆。
孟百川听到这一声王后,整个人如遭雷击,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王后?你从他了?”
他质问我,表现的像是自己的老婆偷情一样。
“本王后是大雍送来的和亲公主,嫁于北境王为妃,名正言顺,有何不可。”
孟百川暴怒,使劲拍着监牢的门。
“赫连元修,她是我孟百川的未婚妻,大婚当日上错了轿子,你怎么敢碰她的,我要让父皇出兵灭了北境!”
赫连元修眼睛都懒得抬,对孟百川不屑道:“本王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说,能上错和亲轿子的。”
且不说两国习俗不同,衣着不同。
一个轿子往内城走,一个轿子往城外走。
傻子才能上错花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