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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女人已经走了,我给江墨白端完早餐,习惯地跪在他脚边。
“中午跟我一起去参加宴会。”
我愣住,这几年他从来没把我带去正式场合。
他嗤笑一声:“怎么,不想去?还想在家对着牌位发疯?”
“换件能看的衣服,十分钟后出发。”
他不屑的说,“别给我丢人。”
我已经忘了如何打扮了。
我选了一条简单的黑色长裙,素面朝天。
江墨白扫了我一眼,“果然像个保姆,这打扮挺配你。”
宴会开始。
我端着盘子,僵硬的站在江墨白身后。
这是他吩咐的,今天我是侍应生,也是他给所有宾客准备的笑话。
“江总,听说这位沈小姐当年可是最高傲的玫瑰。”有人哂笑。
“还是江总调教的好。”
江墨白晃着香槟:“玫瑰?她配吗。”
“我女儿就是被她害死的。”
这是今晚他第三次主动把话题绕回。
我浑身颤抖,几乎拿不住托盘。
有人配合地叹息。
“江总还替亡女保留房间,真是爱女情深啊。”
江墨白面露苦涩。
“我每一天都在想,如果那天我在家,我的女儿现在就能跟我一起参加宴会了。”
声音哽咽得恰到好处,众人也配合着叹息。
他抬手,示意我过去。
“沈南枝,告诉他们,你欠我多少?”
我喉咙发涩,“一条命。”
“谁的?”
“女儿的。”
“你是谁?”
“罪人。”
他笑了,忽然抬手一泼。
“敬我女儿。”他举杯,对着所有人,也对着狼狈的我。
“江总,节哀。”
江墨白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
“沈南枝,记清楚,你活着,就是为了给我女儿赎罪。”
宴会结束,回到别墅,他随口说。
“晚上有个应酬,把刚送回来的西服熨好。王秘书会过来拿文件,在书房。”
“好。”我回答。
他今天好像羞辱够了,难得的没在多说什么,转身上了楼。
我熨着西装的时候,门铃响了。
是江墨白的首席秘书。
一个看起来永远一丝不苟、精明干练的女人。
“太太,我来取城南项目的批复函。”
王秘书站在门口,语气公事公办,看着我苍白的脸,神情却闪过怜悯。
“他放在书房了,我去拿。”我侧身让她进来。
王秘书点点头,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
我去书房找到文件出来时,看见王秘书正站在女儿牌位前。
眼神有些飘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