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脚步一顿,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婆婆也僵在了原地。
我回过头,却看见陆景行将怀中的苏晚晴一把推开,拉开了距离。
他低头,看着自己刚才撑在地上而擦破皮的手掌,眉头紧锁,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冰冷和杀意。
而公公正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方巾,带着几分嫌恶地擦拭着刚才碰过秦柔肩膀的那只手。
“秦女士,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苏晚晴和秦柔显然也没反应过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脸上的得意笑容僵在嘴角,显得格外滑稽。
“景行?”
苏晚晴怯怯地拉了拉陆景行的衣角。
“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惹你不开心了?”
他抬起头,看向苏晚晴的眼神,比看垃圾还要冰冷。
“苏晚晴,你刚才想对我太太和我的孩子做什么,需要我提醒你吗?”
苏晚晴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
“我我没有我只是不小心”
“不小心?”
陆景行嗤笑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微型摄像头。
“很不巧,你刚才的每一个不小心,都被记录下来了。”
“如果不是为了引你们上钩,你以为,你们能见到我太太?”
另一边,秦柔也慌了神。
“阿深,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你心里一直有我吗?”
陆深冷哼一声。
“秦柔,三十年了,你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你真以为,凭你那点拙劣的演技,能骗得过我?”
“我放任你接近我,不过是想看看,你背后的人,到底想做什么。”
他和陆景行交换了一个眼神。
“现在看来,鱼,上钩了。”
我和婆婆彻底懵了。
所以,刚才那一切,那场让我们心如死灰、痛不欲生的对峙,全都是演的?
他们父子俩,是在演戏给苏晚晴和秦柔看?
陆景行没有再理会苏晚晴,他的目光直直落在我身上。
眼眸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懊悔,有庆幸,还有心疼。
“老婆。”
他哑着嗓子,朝我走来。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他每走一步,苏晚晴的脸色就白一分。
他走到我面前,想要牵我的手,却在看到自己掌心的伤口时又犹豫地缩了回去,生怕弄脏了我。
“婉婉,别怕,都结束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了。”
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理智告诉我,这可能是一个局。
但情感上,被抛弃、被心爱之人当众羞辱的痛苦是真实存在的。
我还没说话,我身边的婆婆已经先一步开了口。
她双手抱胸,挑着眉,看着同样朝她走来的陆深,冷哼一声。
“陆大总裁,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奥斯卡欠你一个小金人,你知道吗?”
陆深走到她面前,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和我印象中那个不苟言笑的“活阎王”判若两人。
“知夏,我的好老婆,你别生气了。”
“我发誓,我跟那个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这辈子心里只有你一个!”
他举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
“我要是撒谎,就让我下半辈子打麻将只放炮不胡牌!”
对于婆婆这个视麻将如命的人来说,这已经是能发出的最毒的誓言了。
婆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很快又板起了脸:“少来这套!今天你们父子俩要是不把事情给我说清楚,离婚!必须离婚!”
“说!我们马上说!”
公公点头如捣蒜,然后一个眼神扫向了还愣在原地的苏晚晴和秦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