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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阮阮头偏向一旁,笑意愈发放肆。
“哈,我知道了,鹿沅湘那个贱人,死了也不想见到你对吧!”
“到现在为止,你还没梦到过她一次吧!”
“她恨你不她根本就不在乎你,哈哈哈”
“她把你忘了,彻底忘了”
’啪’’啪’‘啪’——
又是连续的三个耳光。
宁宴北面色阴沉,不断抽打江阮阮的脸,呵斥她不许说我忘了他。
“湘湘爱我,她永远爱我!”
“她不会忘了我,她不会舍得!”
“江阮阮,你给我闭嘴,你这个贱人,再乱说,我割了你的舌头!”
又是用力的一巴掌,江阮阮的头偏向一旁,面目全非的脸上露出诡异笑容。
“宁宴北,鹿沅湘,把你,忘了,哈哈哈哈哈。”
歇斯底里的笑声,彻底崩断宁宴北脆弱又敏感的神经。
他宣泄怒火,用尽全力朝江阮阮踹了过去。
江阮阮连人带椅子飞出去几米远,身体却诡异地滚了几圈,用力撞向柜子。
盛放着我身体骨瓷的杯子,从置物匣上滚落,重重砸向地面。
“不…不——”
宁宴北嘶吼着飞扑上前,他想接住这个杯子,这个我留在世界上唯一的念想。
可光滑的杯身只堪堪擦过他的指尖,一如他从未真正与我相知相许过。
强扭的瓜不甜,强行捆绑在一起的人,也注定分道扬镳。
瓷器碎裂,飞起的瓷片在他脸侧划出丑陋伤痕,可宁宴北毫不在意,他用力捏紧碎裂的瓷片,死死抱进怀里,哪怕鲜血淋漓。
濒死的江阮阮突出一口鲜血,临死前得意又畅快地大笑:“宁宴北,我死了,你也不会好过。”
“现在你什么都没了啊”
宁宴北身体扑了过去,用力拽哦起她的领口,他想质问,他想嘶吼,想给胸腔中的不甘和愤怒找一个发泄口。
可这唯一的发泄口也没有了。
江阮阮也死了。
他连复仇,都不知道找谁,颓然跌坐在地,瘫倒在满地碎瓷中,扎出满身血迹。
“湘湘”
哭腔呜咽,像是被抛弃的小狗。
我却生不出半分怜惜,只冷眼旁观这场闹剧。
瓷器碎裂的瞬间,我只觉身体一轻,似是长久以来束缚我的什么东西碎了。
我惊喜起身,缓缓飞起。
却在即将踏出窗外的瞬间,听到一声惊呼。
“湘湘!是你!你你终于肯来见我了吗?”
我身形微顿,置若罔闻,头也不回继续朝外飞去。
原本虚幻的身体,却在这一刻,似乎有了实体。
手腕倏然被用力攥紧。
我吃痛回头,却意外在宁宴北脸上看到讨好的笑意。
如此谄媚、如此小心翼翼,不像是记忆中那个永远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
这样的宁宴北很陌生,也,很让我不喜。
“放开我吧。”我轻轻甩手。
只是稍稍表露出一丝厌恶,宁宴北便像是遭逢天崩地裂。
他喉头干涩,声音沙哑。
“为什么,湘湘?”
“你真的不要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