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骁炀这时候才注意到秦君彦身边的小奶团,“这就是侯府新收养的女儿吧?啧啧啧,长的太瘦了,一看以前就是个小乞丐!”
秦君彦听见秦骁炀这么说小阿宁,很是生气,“二叔,阿宁是我侯府的小姐,不是乞丐,请你说话放尊重些!”
秦骁炀一脸不在意,“不就是个小乞丐嘛,大街上一抓一大把,何必当个宝,也不知道你爹娘是怎么想的!真是家门不幸啊!”
秦君彦看着秦骁炀为老不尊的样子,冷笑一声,“二叔,你不过是侯府庶子,得意什么?在京城里,你排得上号吗?阿宁是我侯府嫡出小姐,她的身份都比你贵重!再说你祝贺我,怎么是空手来的?”
这话一出,秦骁炀立马变了脸色,又尴尬又愤恨地盯着秦君彦,“你这个小傻子敢这么跟我说话,放心,你得意不了多久又会变成傻子的!”说完拂袖而去。
秦君彦看着秦骁炀离去的背影,想着刚才他最后说的那句话,心里有些警惕起来。
他带着小阿宁走进房间。
“大锅锅,那边有黑团团。好黑好黑,闻着香香的!”小奶团流着口水指着床榻奶声奶气地说道。
秦君彦顺着小阿宁指的方向找过去,掀开床榻底下的被褥,看见一个折成三角形的符。
他想起刚才秦骁炀最后说的那句话,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小阿宁看着冒着黑团团的符,开心的一把抢过来,“好香的黑团团啊,大锅锅可以送给我吗?”
秦君彦还来不及拒绝,符纸就被小阿宁一把放进嘴里,吓的秦君彦赶忙上手去抠她的小嘴巴。
“阿宁,这是纸,不能吃的!”
“可是这纸香香甜甜的,可好吃了!”小阿宁砸吧砸吧吃的津津有味。
秦君彦费了好大劲,才将符纸一点一点地抠出来。
轻轻点了点小阿宁的脑袋,“还好你没有吞下去!下次千万别吃纸哦!”
小阿宁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就迈着小短腿跑了。
与此同时,书房里的文仲山突然口吐鲜血,头发瞬间全白。
而坐在另一边的秦子昂原本只是目光呆滞,此刻却口歪眼斜,不停地流着口水。
刚回来的秦骁炀看见这一状况,瞬间吓坏了。
他赶忙跑到文仲山跟前,“文大师,这是怎么了你头发怎么全白了?”
文仲山气息微弱,抓着秦骁炀的手问道:“我给你的符是不是出问题了?”
秦骁炀一头雾水,“没出问题啊,我放在秦君彦的床榻上了!”
文仲山指着秦子昂摇摇头,“肯定出问题了,你看看子昂……”
秦骁炀这才注意到一直坐在一边傻笑流口水的秦子昂,一下子愣住了。
早上的时候,秦子昂虽然有些痴傻,但还能简单对话,可是现在居然口歪眼斜流口水。
“这……这……”
“我给你的那个符被人破了,不仅我被反噬,令公子也被反噬了。这侯府有高人啊!”文仲山担忧地说道。
秦骁炀原本是想让秦子昂偷走秦君彦的聪明才智,这样他就能逼迫大房交出世子之位,给秦子昂继承。
可是短短一天的时间,他的计划全部破灭了。
他不甘心啊!
“文大师,那还有没有其他方法,我的子昂不能变成这样啊!”
秦骁炀根本不关心文仲山的问题,他只关心自己和秦子昂的前途。
文仲山摇摇头,“连穿心咒都能破,这个高人不简单啊!秦二爷,大房那边最近可有什么异样?”
秦骁炀仔细想了想,摇摇头,“没什么异样,就是秦骁熠在破庙捡了个小丫头回来。”
“小丫头?几岁?”
“看着两三岁的样子!”
“除了这个小丫头,大房那边有没有多出其他人?”
秦骁炀想了想,摇摇头,“没有了!”
文仲山陷入了沉思,难不成是这个小丫头破了自己的换运咒和穿心符?
可是一个两三岁的小丫头怎么可能有这个本事?
秦骁炀看着口歪眼斜的秦子昂,怕他这个样子,继续留在侯府会引起秦骁熠的怀疑。
找了个借口说要带着秦子昂去白鹿书院寻访大儒,半夜就带着秦子昂住到了郊外的庄子上。
*
晚膳时分,秦君彦将小阿宁吃符纸的事情告诉了宋青曼和秦骁熠。
宋青曼笑道:“肯定是小阿宁这两天吃的都是汤汤水水,所以才嘴馋!”
小阿宁嘟着嘴,一脸不开心,奶凶奶凶道:“才不是呢!是那个黄黄的纸上有黑团团,那黑团团可甜可香了!我吃的是黑团团,不是纸!”
宋青曼一愣:“什么黄黄的纸?”
秦君彦这才将下午碰见二叔秦骁炀的事情说了出来,解释了那黄纸就是一张符。
秦骁熠听到这些,心里有点疑惑,“你二叔干嘛往你房间放符纸啊?你看清是什么符纸了吗?”
秦君彦摇摇头,“没看清,我刚看见,就被妹妹拿起来放嘴里了,后来抠出来都是些渣渣!”
秦骁熠想起这两天他们家发生的事情,立马问宋青曼:“二房那边最近有什么异样吗?”
宋青曼摇摇头,“就是晚膳之前,秦骁炀说要带着秦子昂去白鹿书院寻访大儒,其他的没听说。”
秦骁熠按捺住心中的疑惑,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自从他的长子秦君彦痴傻之后,这秦子昂越来越会读书,才九岁,已经考中了秀才,来教学的夫子都说他有秦君彦当年的风范。
虽然秦子昂会读书,也是侯府的荣耀,可是秦骁熠却开心不起来。
要是他的君彦没有变痴傻,肯定比秦子昂的成就更高。
不过上天待他不薄,如今秦君彦在慢慢变好。
一想到这是小阿宁来到侯府后,才开始变好的,秦骁熠更对阿宁爱不释手。
“夫人,阿宁来侯府已经快两天了,咱们是不是应该带着阿宁给爹娘看看,然后入族谱?”
宋青曼心中正有此意,赶忙点头,“明天就带去见爹娘,只是爹的身体不好,脾气又怪,我怕阿宁会害怕!”
一提到老侯爷秦高远,秦骁熠满脸忧愁。
秦高远,曾经在战场上威风凛凛的将军,现在却连床都起不了,躺在床上整天唉声叹气,精神头一天不如一天,天天盼着自己能早死早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