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墟骨暴动
云墟拖着沉重的铁撬,在昏暗的墟场里移动。空气中弥漫着腐骨和绝望的气味。十七岁的身体瘦得像根柴,却要搬运比她还重的诡物骸骨。
快点！今天的任务加倍！监察使墨衍的声音冷得像冰,从高台上砸下来。
工人们一阵骚动,没人敢反驳。墨衍穿着黑色绣银纹的长袍,站在那里就像一把出鞘的刀。他是上层的眼睛,负责看守这座吃人的墟场。
老瘸子靠近云墟,声音压得极低：今天不对劲,墨衍从来不会亲自督工。
云墟抹了把汗,手心被铁撬磨得血肉模糊。她知道老瘸子说得对。墟场有三层,越往下越危险,今天却被要求直接开挖最深处的禁区。
不想干的,现在就可以去喂诡物。墨衍的目光扫过人群,最后停在云墟身上。
没人动弹。去外面死得更快。至少在这里,还能多活几天。
云墟咬紧牙关,跟着队伍走向禁区入口。石门开启的瞬间,阴冷的风裹着低语涌出,像有无数只手在抓挠人的神经。
进去。墨衍下令。
老瘸子拉住云墟：跟紧我,别碰发蓝光的骨头。
禁区内的骸骨与外面不同,大多呈暗蓝色,表面有细微的纹路。云墟小心地避开那些明显泛着幽光的骨头,但越往里走,蓝骨越多。
突然,一声惨叫从前面传来。一个工人碰了块巴掌大的蓝骨,黑雾瞬间缠上他的手臂,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继续工作！墨衍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
云墟感到一阵恶心。她见过死亡,但从未习惯。
事故接二连三地发生。禁区内的诡物骸骨太过密集,封印已经衰弱,稍微一点活人气息就能引发暴动。
黑雾越来越浓,低语变成了嘶吼。
不行了！得出去！有人扔下工具往回跑。
墨衍抬手,一道银光闪过,逃跑的人倒地不起。
完工之前,谁都不能走。
绝望在蔓延。工人们一个接一个被黑雾吞噬,惨叫此起彼伏。
云墟和老瘸子背靠背站着,勉强用铁撬驱散靠近的黑雾。
丫头,看来今天要栽在这儿了。老瘸子苦笑,额头全是汗。
云墟没说话,眼睛盯着前方。一块奇特的骨片半埋在土里,散发着柔和的蓝光,周围的诡物却不敢靠近。
那东西...她喃喃道。
老瘸子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脸色骤变：别碰！那是...
话没说完,一团黑雾突然扑向老瘸子。云墟想也没想,推开老人,自己却被黑雾缠住。
冰冷。刺痛。像有无数根针扎进皮肤,钻进骨头。
云墟挣扎着,手指无意中触到了那块发蓝光的骨片。
瞬间,世界安静了。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一个清晰的画面在她脑中闪现：一个白衣修士站在高处,双手结印,身后是滔天黑雾。他转身看向她,嘴角带着笑,然后化为白骨。
蓝光从骨片涌入她的身体,缠着她的黑雾尖啸着退散。
云墟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墨衍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边,俯身查看。
有意思。他轻声说,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第二章：通灵觉醒
云墟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简陋的棚屋里。她还活着。
阳光从木板缝隙漏进来,灰尘在光柱中跳舞。一切平静得不像真的。
她试着坐起来,全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疼。抬手时,她注意到掌心多了一道淡蓝色的印记,形状像片叶子。
门外传来脚步声,老瘸子端着碗进来。
醒了他把碗递过来,喝了吧,能缓口气。
碗里是浑浊的汤水,有几根草叶浮着。云墟接过碗,手指碰到老瘸子的瞬间,一个画面闪过脑海：年轻时的老瘸子,双腿健全,正与什么人交手,剑光如电...
她手一抖,碗差点摔了。
怎么了老瘸子盯着她。
没...没事。云墟低头喝汤,心跳如鼓。
她不敢说刚才看到的画面,更不敢问老瘸子的过去。在墟场,知道太多死得快。
休息两天后,云墟被叫去上工。墨衍特意点名,让她去新发现的区域。
那地方邪门得很,同行的工人小声说,已经折了三个人了。
新区域在禁区更深处,骸骨几乎全是蓝色的,空气中的低语几乎凝成实质,压得人喘不过气。
云墟小心地工作,尽量避免触碰骸骨。但活人的气息在这里就像火把在黑暗中,太显眼了。
黑雾再次聚集,这次比上次更浓,几乎凝成实体。工人们四散奔逃,但出口不知何时被封锁了。
云墟被逼到角落,背后是骨墙,无处可逃。绝望中,她本能地伸手抵住面前的骸骨,试图推开它。
接触的瞬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
一个少女在花海中奔跑,笑声如银铃...
黑雾降临,吞噬一切...
少女跪在地上,哭泣着将匕首刺入心脏...
蓝光从她的身体溢出,融入骸骨...
力量。悲伤。愤怒。各种情绪如潮水般涌来,汇入云墟的身体。她不由自主地吸收着这些情感,转化为一种陌生的能量。
啊——她尖叫一声,蓝光从体内爆发,将周围的诡物震开。
黑雾尖啸着退散,留下一地寂静。
云墟瘫倒在地,咳出一口血。那股力量在她体内横冲直撞,撕裂般的疼痛。
脚步声由远及近,墨衍站在她面前,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果然如此。他蹲下身,抬起她的下巴,你能吸收墟骨的力量。
云墟想挣脱,但没有力气。
别怕,墨衍的声音意外地温和,这是一种天赋,不是诅咒。
为什么...云墟艰难地开口,为什么是我
墨衍轻笑：这就得问你自己了。或者说,问你的血脉。
他站起身,丢下一个小瓶子：每天一粒,能缓解反噬。明天开始,你单独负责特殊区域。
云墟看着墨衍离去的背影,握紧了手中的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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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瘸子说得对,这既是恩赐,也是诅咒。
第三章：暗流涌动
特殊区域是禁区中的禁区,只有云墟能进入。这里的骸骨能量太强,普通人靠近就会发疯。
墨衍给她准备了特制的手套和工具,但云墟很快发现,这些东西反而会干扰她与墟骨的共鸣。她偷偷脱掉手套,直接用手接触骸骨。
每一次接触,都是一次记忆的洗礼。她看到无数人生片段：快乐的、痛苦的、平静的、疯狂的...这些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又被她体内的某种力量转化为能量。
她开始理解这种能力的运作方式：她是一名通灵师,能与墟骨中的残魂共鸣,吸收它们的力量,但也承受它们的记忆和情感。
代价是巨大的。每次使用能力,她都会虚弱好一阵子,咳出的血越来越多。墨衍给的药能缓解症状,但云墟怀疑那药同时也在抑制她的能力成长。
她开始偷偷藏起一些药丸。
一天,云墟在清理一堆特别明亮的蓝骨时,触碰到一块奇特的骨片。与其他骸骨不同,这块骨片中的记忆几乎完全消散,只留下一个清晰的指令：寻找契约之骨。
她猛地收回手,心跳加速。
找到了什么墨衍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云墟下意识握紧骨片,藏入袖中：没什么,普通的骨头。
墨衍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伸手：给我看看。
云墟犹豫了一下,交出另一块普通的蓝骨。墨衍接过检查,似乎满意了。
今天到此为止。他转身离开。
云墟松了口气,手心全是汗。她确定墨衍在找什么东西,而那块骨片就是线索。
当晚,云墟在回住处的路上被一个人拉住,拖进暗巷。
别出声,我没有恶意。是个女子的声音。
黑暗中,云墟勉强看清对方：二十出头,眉眼锋利,穿着下层人常见的粗布衣,但气质完全不同。
我叫青玥,女子低声道,我知道墨衍在利用你。
云墟警惕地后退：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通灵师的能力很罕见,但你不是第一个。青玥的声音压得更低,之前那些,都死了。墨衍在用你们做实验。
云墟想起墨衍实验室里那些奇怪的装置,心沉了下去。但她仍然保持警惕：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青玥苦笑：因为我和你一样,曾经也是他的‘实验品’。她拉起袖子,露出手臂上淡蓝色的印记,比云墟的要深得多。
那你为什么还活着
我逃走了,加入了一个组织。青玥放下袖子,我们在寻找一块骨片,上面记载着上层与诡物契约的真相。墨衍也在找它。
云墟想起白天那块骨片上的指令,心跳加速。但她什么也没说。
考虑一下,青玥塞给她一枚木符,需要帮助时,捏碎它。
青玥消失在黑暗中,云墟独自站在巷子里,手中的木符仿佛有千斤重。
两面都是危险,信任谁都可能万劫不复。
她决定,暂时谁都不信。
第四章：墟域探秘
三天后,墨衍带来了新命令：探索最新发现的墟域,据说那里有大量高品质蓝骨。
云墟心知肚明,真正的目标是寻找契约之骨。
新墟域比以往任何地方都危险。刚进入不久,就有一名工人被突然涌出的黑雾吞噬,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继续前进。墨衍面无表情,仿佛刚才消失的只是一只蚂蚁。
云墟握紧铁撬,指节发白。她注意到墨衍腰间多了一把奇特的匕首,鞘上刻着复杂的符文。
越往深处走,蓝骨的能量越强。云墟开始感到头痛,无数声音在脑中嘶吼,几乎要将她撕裂。她偷偷含了一颗藏起来的药丸,稍微缓解了症状。
突然,地面震动,巨大的骨堆坍塌,露出一个隐藏的洞穴。洞内散发着强烈的蓝光,空气中的低语几乎凝成实质。
你进去。墨衍对云墟下令。
云墟犹豫了一下。那个洞穴给她的感觉非常不好,里面的能量狂暴而不稳定。
我需要准备...她试图争取时间。
现在。墨衍的语气不容拒绝。
云墟深吸一口气,迈入洞穴。瞬间,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强烈。她看到无数通灵师的最后时刻：被力量反噬而亡、被上层处决、发疯自残...
这些记忆碎片汇聚成一股洪流,冲击着她的意识。云墟跪倒在地,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撕裂。
就在这时,她体内的某种屏障被冲破了。那些混乱的记忆突然变得有序,她不仅能读取它们,还能短暂地借用其中的力量。
蓝光从她体内爆发,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强烈。洞内的诡物尖啸着后退,仿佛遇到了天敌。
云墟站起身,眼中闪烁着幽蓝的光芒。此刻的她,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自信、强大、掌控一切。
她继续深入洞穴,最终来到一个开阔的地下空间。中央有一个石台,上面放着一块暗蓝色的骨片,表面刻着无法辨认的文字。
契约之骨。
云墟伸手欲取,一个身影突然从暗处闪出,抢先夺走了骨片。
是青玥。
抱歉,这东西不能落在墨衍手里。青玥紧握骨片,警惕地看着云墟。
所以你一直在利用我。云墟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借我找到入口,然后抢先得手。
青玥眼神复杂：不是利用,是合作。跟我走,我会告诉你真相。
云墟正要回答,墨衍的声音从洞口传来：很感人的重逢,可惜到此为止了。
墨衍站在洞口,手中的符文匕首发出幽光：青玥,叛逃者。我找了你很久。
青玥冷笑：找我灭口吗就像你对其他通灵师做的那样
墨衍不答,直接出手。匕首划出一道银光,直取青玥咽喉。青玥闪身躲过,反手掷出三枚飞镖。
云墟趁机冲向青玥,试图夺回骨片。三人在狭窄的洞穴中混战,能量碰撞,震得洞顶碎石簌簌落下。
混乱中,云墟触到了契约之骨。瞬间,海量信息涌入脑海：
上层与诡物的契约...
故意引发的灾难...
对底层人民的镇压和利用...
通灵师实验的真相...
云墟尖叫一声,被巨大的信息冲击得几乎昏厥。
墨衍和青玥同时停手,看向她。
你看到了什么墨衍问,声音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云墟抬头,眼中充满震惊和愤怒：你们...都知道真相
第五章：真相碎片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云墟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真实历史。
百年前,诡物降临并非意外,而是上层与某个神秘存在达成的契约。上层获得长生和力量,代价是定期献祭底层人民的生命能量。墟场就是收集这些能量的场所,所谓的诡物骸骨实际上是储存能量的容器。
通灵师不是偶然产生的变异,而是上层刻意培养的钥匙,用于开启更深层的能量源。之前的通灵师要么因过度使用能力而死,要么在失去利用价值后被灭口。
云墟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墨衍和青玥站在一起,接受某个神秘人物的指令。
你们是一伙的云墟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墨衍叹了口气：曾经是。
青玥冷笑：直到我发现他们打算连我也除掉。
真相令人窒息。云墟感到一阵恶心,她不仅被利用,还差点成为帮凶。
把骨片给我,墨衍向青玥伸手,你知道规矩。
青玥握紧骨片：规矩就是让我们去送死
这是为了更大的利益。
谁的利益上层的青玥突然将骨片扔向云墟,接住！
云墟本能地接住骨片,瞬间,更多的记忆涌入。她看到老瘸子的过去：他曾经是首席通灵师,发现了真相后试图反抗,被废掉双腿丢回下层...
老瘸子...云墟喃喃道。
墨衍脸色微变：你看到他了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洞口。正是老瘸子,但他不再是那个佝偻的老人。他站得笔直,眼中精光四射,手中握着一根发光的骨杖。
够了,墨衍。老瘸子的声音沉稳有力,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墨衍冷笑：就凭你一个废人
老瘸子不答,骨杖顿地,蓝光如波纹般扩散。云墟感到体内的力量与之共鸣,不由自主地举起手,一道光柱从她手中射出,直冲洞顶。
洞穴开始崩塌,巨石纷纷落下。
走！老瘸子拉住云墟,冲向另一个出口。
墨衍和青玥被落石阻挡,无法追击。
云墟跟着老瘸子在狭窄的通道中奔跑,心中充满疑问,但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他们最终逃到一个隐蔽的地下洞穴,那里有简单的生存物资,看来老瘸子早有准备。
你是...上一代通灵师云墟终于有机会问出口。
老瘸子——现在应该叫他的真名凌长老——点了点头：曾经是。直到我发现所谓的‘契约’真相。
他告诉云墟,通灵师的能力并非诅咒,而是一种进化,是长期接触能量骸骨的下层人民逐渐产生的适应性变异。上层害怕这种力量,所以一方面利用通灵师,另一方面严格控制他们的数量和能力。
墨衍和青玥...
墨衍是监察使,负责监控和管理通灵师。青玥曾经是他的学生,后来发现真相叛逃了。凌长老叹了口气,但我怀疑她的叛逃也是计划的一部分,为了引出更多的通灵师。
云墟握紧手中的契约之骨：那我们该怎么办
凌长老的眼神变得深邃：有一个传说,当通灵师的能力达到极致,可以融合所有墟骨中的残魂力量,打开通往地面的通道。
通道
上层封锁了通往地面的路,让我们永远困在地下,为他们提供能量。凌长老指向洞壁,上面刻着古老的图案,但通灵师可以打开一条临时通道,让一些人逃出去。
云墟看着手中的骨片,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无数记忆和力量。她突然明白自己的使命了。
我会这么做。她轻声说,语气却坚定无比,但不是为了逃跑。
凌长老皱眉：那为了什么
云墟抬头,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为了打破这个循环。为了所有人。
第六章：以杀证道
计划很简单：利用契约之骨作为引信,汇聚所有墟骨中的残魂力量,强行打开通往地面的通道。
执行起来却困难重重。首先需要到达墟场中心的最大能量节点,那里守卫森严；其次需要足够多的通灵师共同引导能量；最后,必须有人作为核心,承受所有能量的冲击,那几乎是必死的。
我可以做那个核心。云墟说。
凌长老摇头：你的身体承受不住。
我有契约之骨,云墟握紧骨片,它可以分担一部分冲击。
更重要的是,她感受到骨片中残留的无数意识,它们渴望自由,愿意助她一臂之力。
说服凌长老后,他们开始暗中联络其他通灵师。云墟惊讶地发现,下层竟然隐藏着这么多同类：有像她一样刚刚觉醒的,也有像凌长老那样隐藏多年的。
所有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愿望：自由。
起事之日,云墟站在墟场中心的高台上,下方是无数渴望自由的面孔。她手中高举契约之骨,开始引导能量。
蓝光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涌入骨片,再通过她的身体导向天空。光柱越来越粗,逐渐撕裂昏暗的天幕,露出久违的蓝天。
骚动引来了守卫。墨衍带领大批人马赶到,试图阻止仪式。
停手,云墟！墨衍喊道,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云墟不理他,继续引导能量。更多的通灵师加入进来,光柱越发耀眼。
青玥突然出现,却不是来阻止的。她带领一队人挡住了墨衍的部下。
这次我选另一边。她对云墟喊道,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墨衍脸色铁青,亲自冲向高台。凌长老现身阻拦,两人战在一起。
能量达到临界点,云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崩解。剧痛中,她看到了更多记忆：不仅是通灵师的,还有所有下层人民的苦难和希望。
她突然明白,通灵师的能力不是与墟骨共鸣,而是与其中储存的所有人的情感和记忆共鸣。她是无数代人的希望凝聚点。
光柱终于彻底撕裂天幕,打开一个稳定的通道。阳光洒落,照亮了地下世界从未有过的明亮。
人们惊呆了,然后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云墟却感到生命正在快速流逝。作为核心,她承受了太多能量冲击,身体已经到达极限。
墨衍突破阻拦,冲到高台前。令人惊讶的是,他没有攻击,而是扔给云墟一个药瓶：快喝下去！能保命！
云墟接住药瓶,却没有使用：为什么
墨衍的眼神复杂：因为我曾经也想这么做...但没勇气。
就在这一刻,云墟看到了墨衍的真实记忆：他原本是下层出身,靠天赋爬上高位,却从未忘记自己的根。他的残酷是为了自保,他的实验是为了找到不牺牲通灵性就能打开通道的方法。
世界从来不是非黑即白。
云墟将药瓶扔回去：不需要了。
她感受到无数意识从契约之骨中涌出,融入光柱,支撑着通道的稳定。这些曾经被困的灵魂,最终成为了通往自由的桥梁。
她的身体开始消散,化为点点蓝光,融入光柱。
通道已开,她的声音传遍整个地下世界,路在你们自己脚下。
光芒中,人们看到云墟的身影最后微笑,然后完全化为光点,升向那片蔚蓝的天空。
通道稳定地敞开着,阳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照亮了每一张仰望的脸。
自由终于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