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的朋友圈弹出来时,我正坐在空了一半的衣柜前发呆。
【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配图是她和那个所谓男闺蜜陈浩宇的结婚证照片。两人头靠着头,笑得灿烂夺目,红色背景衬托得她肤白如雪。
我盯着手机屏幕,指尖冰凉。底下已经积攒了几十条评论：
【99999好甜蜜】
【郎才女貌的一对!】
【终于修成正果啦！】
【什么时候办酒席】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连呼吸都带着刺痛。我们离婚手续办完才不过三小时。
拇指不由自主地滑动,我默默地点了个赞。
不出两分钟,手机突然响起视频通话的提示音——是柳如烟。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屏幕上出现她妆容精致的脸,背景似乎是一家高级餐厅。
浩宇妈重病,眼巴巴想看自己儿子结婚。她开门见山,语气轻快得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我点了点头,喉咙发紧：所以呢
所以我身为他的闺蜜肯定要帮他啊,我就先和浩宇假结婚,等阿姨心愿一了去了,我们就复婚。她眨眨眼,一副我聪明吧的表情,不过你可不准吃醋哟,谁吃醋谁是小狗呢。我先不和你说了,阿姨叫我,爱你老公。
说完便匆忙挂断,甚至没给我回应的时间。
已经不是老公了。我心中默默想着,手机从掌心滑落,砸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尘埃在光柱中飞舞。我继续收拾行李,把最后几件衬衫叠进行李箱。这个家,不,这间房子里的每一处都曾有过我们的回忆,而现在只剩下一地鸡毛。
手机又响了。我以为还是柳如烟,想都不想就要挂断,却瞥见屏幕上显示的名字——云烟。
我的青梅竹马,那个从小学就跟在我身后叫麟智哥哥的女孩。
接通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背景音和云烟明显醉醺醺的声音：麟智...你都离婚了,娶我好嘛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
她的话语中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却每个字都砸在我心上。
我顿了顿,眼前闪过这些年云烟默默守在我身边的点点滴滴,想起柳如烟刚才那通理直气壮的电话,一字一句道：好,我娶你。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连背景噪音都消失了。过了好几秒,云烟小心翼翼地问：麟智...你你说什么
我说好,我娶你。重复这句话时,我意外地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犹豫,你不是一直想嫁给我吗
可可是...她似乎瞬间酒醒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云烟啊！
我知道,云烟。我嘴角不自觉上扬,你没打错电话,我也没认错人。
但但你刚离婚,我我不是要趁虚而入...她语无伦次起来,我喝多了乱说的,你别当真...
可我当真了。我看着床头柜上柳如烟忘记带走的相框,里面是我们蜜月时的合影,明天我去找你,我们详细说。
挂断电话后,我坐在床沿,望着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箱出神。和柳如烟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注定失败吧,她永远有那么多男闺蜜,而我永远排在最后。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柳如烟的短信：【别忘了帮我喂一下小金鱼,我明天去拿~爱你哟~】
连一句解释都没有,仿佛我们只是暂时分别,而非正式离婚。
我回复：【钥匙放在地毯下了,以后你自己照顾鱼吧。】
几乎秒回：【什么意思】
我没再理会,将手机调成静音,拉着行李箱走出了这个我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门外阳光正好,刺得我眼睛发疼。
第二天一早,我驱车前往云烟住的公寓。路上柳如烟打来好几个电话,我都没接。
云烟开门时明显紧张得手足无措。她穿着简单的家居服,素面朝天,与柳如烟永远精致的形象形成鲜明对比。
进进来坐吧。她小声说,不敢直视我的眼睛,我煮了咖啡。
我走进整洁的小公寓,注意到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点心和咖啡,显然她准备了很久。
昨晚的话...她端着咖啡壶的手微微发抖,我真的喝多了,你不必...
我离婚了,你未婚,我未娶,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我接过咖啡壶,为她先倒了一杯,除非你昨晚是开玩笑的。
我不是！她急切地否认,随即脸红了,我是说...我不是开玩笑,但我没想过你会答应...
云烟深吸一口气,终于抬头看我：麟智,我知道你刚离婚,心情不好。但婚姻不是儿戏,我不想你一时冲动...
我和柳如烟已经结束了。我平静地打断她,她昨天和陈浩宇领证了。
云烟瞪大眼睛,难以置信：什么可你们不是才...
她说陈浩宇妈妈重病,想看到儿子结婚,所以她们先假结婚完成老人心愿。我说出这话时,自己都觉得荒谬可笑。
你信吗云烟小心翼翼地问。
我苦笑：重要吗反正我们已经离婚了。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云烟轻轻握住我的手：那你还爱她吗
这个问题让我怔住了。还爱柳如烟吗或许曾经爱过,但在一次次被忽视、被排在所有朋友之后,那份爱早已千疮百孔。
不爱了。我听见自己说,惊讶于这句话的真实性。
云烟的眼睛亮了起来,但又努力掩饰：那那你刚才电话里说...
我说我娶你,是认真的。我反握住她的手,除非你后悔了。
我做梦都等着一天,怎么会后悔！她脱口而出,随即羞得低下头,我是说...
我笑了,离婚后第一次真心地笑：那我们就结婚吧。
计划很简单：既然柳如烟要假结婚,那我就真结婚给她看。
当天下午,我和云烟就去领了证。没有盛大的仪式,只有我们俩和民政局工作人员。拿着那个红色小本子走出大门时,我有一瞬间的恍惚,但看到云烟眼中闪烁的泪光,忽然觉得这个决定或许并不坏。
发个朋友圈吧。我提议。
云烟惊讶地看着我：现在吗要不要先告诉家人...
先发朋友圈。我坚持道。我想看看,柳如烟看到这条消息会作何反应。
云烟点点头,我们拍了一张牵手照,结婚证放在中央。配文很简单：【余生请多指教。@麟智】
点击发送的那一刻,我的心跳莫名加速。
几乎瞬间,点赞和评论蜂拥而至。共同朋友们都震惊了：
【什么情况！】
【麟智你不是刚和如烟...】
【云烟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今天是什么日子两边都结婚了】
我默默刷着评论,不出所料,柳如烟的电话在三分钟内就打来了。
麟智你什么意思！她一接通就尖叫起来,你和云烟怎么回事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
没有开玩笑。我平静地回答,我们结婚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是更大的爆发：你疯了吗！我们才离婚一天！而且我说了我和浩宇只是假结婚！
巧了,我和云烟是真结婚。我语气冷淡,祝你假婚姻愉快。
你！柳如烟气急败坏,你就是故意的对不对因为我帮浩宇,你就吃醋报复我
我几乎能想象她在电话那头跳脚的样子：随你怎么想。对了,记得尽快把你的东西从房子里搬走,我老婆不喜欢看到前妻的东西。
说出老婆这个词时,我瞥见云烟脸上泛起红晕,嘴角忍不住上扬。
麟智！你不能这样对我！柳如烟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我们说好要复婚的！
我从来没同意过。我冷静地反驳,而且你现在是陈浩宇法律上的妻子,重婚是犯法的。
不等她回应,我挂断了电话,顺手将她的号码拉入黑名单。
这样好吗云烟担忧地问,她好像很生气...
她生气不是因为失去我,而是失去掌控。我一针见血地说,这三年来,她永远知道我会在原地等她,现在这个保险栓没了。
云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轻轻靠在我肩上：我会对你好的,麟智,一辈子都对你好。
我抚摸她的头发,忽然觉得这个冲动的决定或许是正确的。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我帮云烟搬进了我的房子,我们一起重新布置了家居,清空了所有柳如烟留下的痕迹。每当云烟犹豫要不要扔掉某样东西时,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把它丢进垃圾桶。
这是新生活的开始。我告诉她,也是在告诉自己。
柳如烟试图联系过我几次,通过共同朋友传话,甚至到我公司楼下堵我,但我都避而不见。听说她和陈浩宇大吵了一架,因为陈妈妈真的开始筹备他们的婚礼,还请了所有亲戚。
一周后,我带着云烟参加一个共同朋友的生日派对。明知柳如烟会到场,但我偏要去,我要让她明白,我是真的向前看了。
果然,一进门就感受到一道灼热的视线。柳如烟独自站在角落,眼神幽怨地看着我和云烟紧握的手。陈浩宇不在她身边——听说他母亲病情反复,他回老家照顾去了。
云烟紧张地捏了捏我的手指,我回以安抚的微笑：没事,我去拿饮料,你要什么
果汁就好。她小声说。
我走向饮料区,故意忽略柳如烟追随的目光。取饮料时,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麟智,我们谈谈。
我转身,面对前妻。她瘦了些,眼圈泛红,似乎这几天没睡好。
恭喜你啊,动作真快。她酸溜溜地说。
彼此彼此。我礼貌而疏离地回应,陈夫人。
这个称呼刺痛了她,柳如烟眼圈更红了：别这样叫我！你知道我和浩宇只是...
假结婚,我知道。我打断她,但法律上你们是夫妻,没错吧
她哑口无言,咬着下唇：你明明说过会永远爱我的...
而你说过会珍惜我们的婚姻。我冷静反驳,却在离婚当天就嫁给了别人。
我是为了帮人！
那我也是为了帮人。我看向远处的云烟,她正不安地望向我们这边,云烟等了我这么多年,我想给她一个名分。
柳如烟像是被扇了一巴掌,脸色煞白：所以你娶她,是为了气我
我几乎要笑出声来。看,她还是这么自我中心。
不是为了气你,是为了我自己。我直视她的眼睛,柳如烟,我们结束了。请你尊重我的婚姻,就像我尊重你的一样。
说完,我拿着饮料走向云烟,留下柳如烟愣在原地。
派对进行到一半时,我发现柳如烟不见了。云烟被几个女性朋友拉去聊天,我得以喘息片刻,走到阳台透气。
没想到柳如烟也在那里,独自喝着酒。
出来躲清静我礼貌性地问,准备退回室内。
麟智,等等！她急忙叫住我,我...我后悔了。
我停在门口,没有转身：后悔什么
所有一切。她声音哽咽,我不该轻易同意离婚,不该和浩宇领证,我...她从背后抱住我,我们还相爱,不是吗你这么快娶云烟,不也是为了刺激我吗
我轻轻挣脱她的拥抱,转身面对她：你错了。我娶云烟,是因为我意识到谁才真正值得珍惜。
我们三年婚姻,比不上一个云烟她泪眼婆娑地问。
婚姻的长短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中有多少真诚。我平静地说,这三年里,你永远有更重要的朋友、更重要的约会。我总是排在最后一位。
我可以改！她急切地保证,浩宇妈妈情况稳定了,我们就离婚,然后我们复婚,好不好
这时,我瞥见云烟站在门口,脸色苍白。不知她听到了多少。
如烟姐,云烟走进阳台,声音虽轻但坚定,麟智现在是我的丈夫,请你尊重我们的婚姻。
柳如烟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我和麟智说话,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云烟站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他是我的丈夫。
我看着云烟,忽然感到一阵自豪。她平时温顺如兔,但关键时刻却能如此坚定。
柳如烟冷笑：你以为麟智真的爱你吗他只是一时冲动,报复我而已！
那我也愿意。云烟抬头看我,眼中满是信任,我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
柳如烟看看我,又看看云烟,突然笑了：好,很好！麟智,希望你不会后悔这个决定！
她摔门而去,留下我和云烟在阳台上。
你相信她说的吗我轻声问云烟,觉得我只是在利用你报复她
云烟摇头,眼中闪着智慧的光芒：如果你只是想报复,不会用婚姻这么严重的方式。我知道你,麟智,你从来不会拿婚姻开玩笑。
我感动地搂住她的肩：谢谢你的信任。
不过,她俏皮地眨眨眼,你得用一辈子来证明我的信任是对的。
我笑了,低头吻住她的唇：乐意之至。
那天之后,柳如烟似乎真的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了。听说她和陈浩宇因为假结婚的事闹得不可开交——陈妈妈病情好转后,开始催他们要孩子,这让柳如烟慌了神。
我和云烟过起了平淡而温馨的小日子。她细心体贴,总是能提前想到我的需求；我下班回家,总有热饭菜等着；周末我们一起做饭、看电影,像所有普通夫妻一样。
但生活总有不期而遇的戏剧性。
一个月后,我和云烟在商场选购家居用品,迎面撞上柳如烟和陈浩宇。令人惊讶的是,柳如烟的小腹微微隆起,看起来至少有三个月身孕。
我愣住了。我们离婚才一个多月,她怎么可能显怀到这种程度
柳如烟看到我们,脸色瞬间煞白,下意识地想躲到陈浩宇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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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烟,恭喜啊。我平静地说,几个月了
陈浩宇脸色尴尬,柳如烟则一言不发,拉着他就想走。
如烟姐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解释云烟突然开口,你们不是假结婚吗怎么连孩子都有了
柳如烟猛地转身,眼中满是慌乱和愤怒：不关你们的事！
怎么不关云烟毫不退缩,一个月前,如烟姐还说要和麟智复婚,现在却怀了别人的孩子这时间线有点奇怪啊。
我顿时明白了什么,心沉到谷底：柳如烟,这孩子...
浩宇的,当然是浩宇的！她急忙说,声音尖得可疑,我们走吧,浩宇。
陈浩宇却站在原地,面色复杂地看着前妻：如烟,事到如今,还要瞒下去吗
你闭嘴！柳如烟尖叫起来。
商场里已经有人驻足观看这场闹剧。
陈浩宇深吸一口气,转向我：麟智,对不起。如烟和我...我们在一起已经半年了。她怀孕四个月,我们领证不是因为我妈病重,而是不能再拖了。
真相大白,我却出乎意料地平静。原来早在离婚前,我就已经被背叛了。
柳如烟面如死灰,狠狠瞪着陈浩宇：你混蛋！
我不能一辈子陪你演假结婚的戏！陈浩宇也提高了音量,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你要他叫什么叫别人爸爸吗
围观人群窃窃私语,柳如烟羞愧难当,突然冲向我：都是你的错！如果你不那么忽视我,我怎么会...
云烟一步挡在我面前：如烟姐,请自重。是你选择了背叛和欺骗,不要怪到麟智头上。
柳如烟看着我们,突然崩溃大哭：麟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浩宇根本不爱我,他只想给孩子一个名分...我们复婚好不好我会打掉孩子...
这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陈浩宇脸色铁青：柳如烟！你疯了！这是我们的孩子！
我看着这个我曾经爱过的女人,突然感到一阵怜悯。她永远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永远在追逐得不到的东西,永远不负责任。
保重。我最后对她说,然后拉着云烟的手,我们走吧。
身后传来柳如烟歇斯底里的哭喊和陈浩宇的怒吼,但我们没有回头。
回家的车上,云烟小心翼翼地看着我：你还好吗
我点头,伸手握住她的手：前所未有的好。
真相虽然残酷,但却让我彻底释怀。原来不是我做得不够好,而是她早已移情别恋。
晚上,我们相拥而眠时,云烟轻声说：麟智,我们要个孩子吧。
我惊讶地看着她：真的这么快
我想和你有一个完整的家。她害羞地说,而且,我暗恋你这么多年,终于修成正果,不想再等了。
我感动地搂紧她：好,我们要个孩子。
时间飞逝,转眼半年过去。这期间,听说柳如烟生下了孩子,但和陈浩宇的关系岌岌可危。他无法原谅她曾经想打掉孩子的念头,而她则怨恨他毁了她与我和好的机会。
irony的是,陈浩宇的母亲真的病愈了,却对柳如烟这个儿媳颇为不满,认为她不够端庄贤惠。
有时我会想,如果柳如烟当初诚实面对自己的感情,直接提出离婚,而不是编造假结婚的谎言,或许我们还能保留一丝尊重。但现在,连最后那点美好回忆都被真相摧毁了。
云烟怀孕三个月时,我们举办了一个小型的婚礼派对。没有邀请太多人,只请了真正的亲朋好友。
派对上,云烟穿着宽松的婚纱,容光焕发。我搂着她的腰,向来宾致辞：很多人说我的第二次婚姻太冲动,但我知道,这是我人生中最正确的决定。谢谢你,云烟,谢谢你的等待和勇气。
云烟眼中含泪,笑着吻我。
就在这时,不速之客到场——柳如烟。她瘦了很多,抱着婴儿,站在门口踌躇不前。
云烟率先注意到她,轻轻推了推我。宾客们也陆续发现,全场渐渐安静下来。
我深吸一口气,走向门口：有事吗
柳如烟眼中含泪,声音颤抖：我只是...只是想恭喜你们。她递过一个礼物盒,给宝宝的。
我犹豫了一下,接过礼物：谢谢。
她看着会场中央美丽的云烟,又看看我,苦涩地说：你看起来很快乐。
是的。我诚实回答。
我...她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摇摇头,祝你们幸福。
她转身离开,背影孤单而落寞。
回到云烟身边,她关切地问：没事吧
我摇头,打开礼物盒,里面是一对精致的婴儿银镯,附着一张卡片：
【对不起,祝幸福。——柳】
云烟叹了口气：其实她也挺可怜的。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搂紧妻子,而她选择了欺骗和背叛。
云烟点点头,抚摸微隆的腹部：我们会给孩子一个充满爱与诚实的家。
我保证。我郑重地说,吻了吻她的额头。
派对结束后,我抱着疲惫的云烟回家。月光下,她睡着的面容宁静美好。
手机亮起,是柳如烟发来的短信：【她值得吗】
我看了看怀中的妻子,回复：【值得一切。】
然后删除了柳如烟的号码。
窗外月色正好,怀中人呼吸平稳,新生命在孕育中。我终于明白,婚姻不是一时的激情与承诺,而是日复一日的选择与珍惜。
而我会每天选择珍惜眼前人,直至生命尽头。
【
全
文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