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那张英俊又充满关切的脸,我忽然觉得很可笑。
一个人怎么可以伪装得这么好?
“可能吧。”我放下筷子,“对了,我今天去王叔的鉴定中心了。”
顾言程夹菜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秒。
“去那儿做什么?”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异常。
“想把妈妈送我的那只手镯拿去估估价,听说现在涨到九位数了,吓我一跳。”我状似无意地提起。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他笑着,将一块鱼肉夹到我碗里,“老婆的嫁妆,当然是无价之宝。”
“可惜,王叔说我那只是假的。”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顾言程的瞳孔,在那一瞬间,猛地收缩了一下。
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甚至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什么?假的?怎么可能!那可是咱爸妈亲自去缅甸公盘拍回来的!”
“他是不是看错了?这老王,年纪大了,眼睛也花了!”
“不行,老婆,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明天就去找他理论!这不是污蔑人吗!”
他义愤填膺,演得活灵活现。
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了数据库里的记录,我可能真的会再次被他骗过去。
我笑了。
“不用了,可能真是直播间的主播胡说,王叔也跟着开玩笑呢。你别当真。”
我给了他一个台阶。
他立刻顺着爬了下来,松了口气的样子,“那就好,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是假的。”
这顿饭,我吃得味同嚼蜡。
三天后,陈哥的电话打了过来。
“大小姐,东西发您加密邮箱了。”
我打开电脑,点开了那个加密文件。
第一份文件,是顾言程的财务状况。
触目惊心。
他每个月从我这里拿的五十万零花钱,以及各种节假日、纪念日的转账,几乎没有一分钱存下来。
所有的钱,都流向了澳门的各大赌场。
附带的照片里,他在赌桌前一掷千金,满面红光。
输光了钱,又在小巷子里被人追打,鼻青脸肿。
原来,他不仅偷了我的手镯,还是个无可救药的赌徒。
我关掉这份文件,点开了第二份。
更是让我浑身恶寒。
照片里,顾言程亲密地搂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笑得灿烂。
那女人叫苏晚,二十出头,长着一张清纯无辜的脸。
更让我窒息的是,他们怀里,还抱着一个四五岁大的男孩。
男孩的眉眼,和顾言程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照片的背景,是顾言程父母在乡下的那栋小楼。
他的父母,正满脸慈爱地逗弄着那个孩子。
一家人,其乐融融。
我的丈夫,我的公婆,他们一起,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惊喜”。
我关上电脑,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