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的阳光懒洋洋地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斑。林凡瘫在电脑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滚动着鼠标滚轮,屏幕上的游戏角色死了又活,活了又死,毫无乐趣可言。
空气里弥漫着外卖盒子的油腻味和独居男性公寓特有的、淡淡的颓废气息。毕业三年,昔日同学有的进了大厂年薪百万,有的出国深造前途光明,只有他林凡,还窝在这个不到六十平的老破小里,做着一份看不到前景的美工工作,拿着勉强糊口的薪水,过着一眼能望到头的日子。
最扎心的是,半年前,相恋三年的女友苏晴,挽着一个开宝马的秃顶男人的胳膊,毫无愧疚地对他说：林凡,你是个好人,但我们不合适。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去他妈的好人卡！去他妈想要的生活！不就是嫌他穷吗
林凡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把鼠标一摔。失恋的阵痛早已过去,但那种被否定、被轻视的屈辱感,却像一根细刺,始终扎在心底,时不时就冒出来膈应他一下。
凡哥！别TM窝家里发霉了！出来嗨！
死党赵胖子的电话像轰炸机一样响了起来,嗓门大得能震碎玻璃。
没心情,滚蛋。林凡有气无力。
别啊！哥们儿发现个好地方,绝对治愈！保证让你忘记所有烦恼！赵胖子在电话那头挤眉弄眼,语气猥琐,新开的女仆咖啡店！听说质量超高！全是萌妹！腿长腰细声音甜！还有限定版蕾丝边丝袜女仆装！是兄弟就一起来！
女仆咖啡店林凡嘴角抽搐了一下。他这种社恐加宅男,对那种地方向来敬谢不敏,总觉得一群大老爷们围着穿cos服的小姑娘叫主人有点……羞耻。
但今天,不知道是太无聊,还是赵胖子那句腿长腰细触动了他哪根神经,又或者是单纯想找点刺激冲刷一下心里的憋闷,他居然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地址发我。
半小时后,林凡站在了一条装修得花里胡哨、充满二次元气息的步行街口。一家门面粉嫩、挂着巨大Maidreamy英文logo的咖啡店门口,已经排起了不短的队伍,大多是眼睛放光的宅男和几个好奇的女生。
赵胖子远远地就挥舞着胖手：凡哥！这里这里！快！哥们儿排前十！
林凡硬着头皮走过去,感受着周围投来的各种目光,浑身不自在。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洗得有点发白的动漫T恤和牛仔裤,再看看前面那些穿着痛衫、兴奋讨论着哪个女仆更可爱的阿宅们,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傻逼。
算了,来都来了。
排了十几分钟队,终于轮到他们。一个穿着标准黑白女仆装、扎着双马尾、笑容甜得发腻的可爱女生站在门口,微微鞠躬,用能嗲出糖丝的声音说道：お帰りなさいませ、ご主人様~（欢迎回来,主人大人~）
林凡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尴尬得脚趾抠地。赵胖子却一脸享受,嘿嘿傻笑。
两人被引到一个靠窗的双人卡座。店里装修得如同童话城堡,灯光暧昧,空气里飘着甜腻的蛋糕香和咖啡味。穿着各式精致女仆装的服务生们穿梭其间,莺声燕语,确实个个颜值不俗,笑容甜美。
一个抱着菜单的女仆小跑过来,声音软糯：主人大人下午好~这是今天的菜单~请问需要点点什么呢她穿着经典的蓝白女仆裙,裙摆蓬松,白色丝袜包裹着纤细的小腿,看起来清新可爱。
赵胖子熟练地点了一堆吃的喝的,还加了份萌妹爱心蛋包饭和女仆亲手画咒语的服务。
林凡没什么胃口,只要了杯最便宜的冰美式,目光下意识地四处打量。平心而论,这些女仆女孩确实很养眼,各种风格都有,洛丽塔、哥特风、学院风……但他心里总觉得膈应,放不开。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被咖啡店最里面、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吸引。
那里坐着一桌客人,似乎是几个有钱的公子哥,穿着不俗,桌上摆满了昂贵的甜品和饮品。而为他们服务的那个女仆……
林凡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猛地一窒,仿佛被人在胸口狠狠捶了一拳！
那个女仆背对着他,身材高挑,比其他女仆似乎要高上半头。她穿着一身极其修身、布料明显更高档的黑色哥特风女仆长裙！裙摆并非蓬松款,而是紧紧包裹着臀部,勾勒出惊心动魄的饱满弧线,裙长在膝上十公分,下面……
下面是一双被带有复杂蕾丝花纹和吊带设计的黑色长筒丝袜紧紧包裹的美腿！丝袜极薄,透出底下肌肤白皙的光泽,蕾丝花纹精致繁复,一直延伸到大腿根部,被性感的黑色蕾丝袜带固定住,袜口上方露出一小截绝对领域的雪白肌肤,冲击力极强！脚上是一双亮面的黑色玛丽珍高跟鞋,将她的小腿线条拉得更加修长诱人。
这身装扮,比起其他女仆的可爱风,更多了一种暗黑系的、哥特式的性感与诱惑,将她本就极好的身材衬托得淋漓尽致。
光是这个背影,这双腿,就足以让任何正常男人血脉贲张。
但让林凡如遭雷击的,不是这身性感至极的装扮,而是——
这个女仆的背影,那头微卷的栗色长发,那个侧脸的轮廓……
太像了！像得他心脏疯狂擂鼓,血液逆流！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坐在宝马里,享受着想要的生活吗！
林凡死死地盯着那个背影,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手心瞬间被冷汗浸透。
仿佛感应到了他灼热（或者说惊骇）的视线,那个正在为客人斟咖啡的女仆,缓缓转过了身。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四目相对。
空气死寂。
林凡感觉自己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所有的声音,所有的景象都消失了,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那张熟悉到刻骨、却又陌生得令人心寒的脸。
柳叶眉,桃花眼,挺翘的鼻梁,丰润的嘴唇……依旧是那张曾经让他痴迷、让他无数次亲吻过的漂亮脸蛋。只是此刻,这张脸上画着比平时更浓一些的妆容,眼线微微上挑,唇色是暗红色的,配上这身哥特女仆装,显得格外妖娆魅惑,却也……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刻意堆砌的笑容。
苏晴！
竟然真的是苏晴！
他那个嫌他穷、跟了开宝马秃顶男的前女友苏晴！那个信誓旦旦说要追求更好生活的苏晴！
现在,竟然穿着一身性感诱人的女仆装,在咖啡店里对着别的男人巧笑倩兮,称呼别人为主人！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被狠狠羞辱了的愤怒,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林凡！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脸颊烧得滚烫,拳头不自觉地死死攥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苏晴显然也看到了林凡。
在目光对视的零点一秒内,她脸上的职业化甜美笑容瞬间冻结,如同精美的瓷器表面骤然裂开无数细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闪过极大的震惊、慌乱、难以置信,以及……铺天盖地的羞耻和难堪！
她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拿着咖啡壶的手猛地一抖,深褐色的液体险些洒在客人昂贵的裤子上。
哎呀！你怎么搞的！那桌的一个公子哥不满地叫了起来。
对…对不起！对不起客人大人！我…我不是故意的！苏晴猛地回过神,慌忙低头道歉,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手忙脚乱地拿纸巾去擦拭,全程不敢再看林凡一眼。
那副惊慌失措、卑躬屈膝的样子,像一把尖刀,狠狠捅进了林凡的心脏！
原来……这就是她所谓的更好的生活
穿着取悦男人的衣服,做着服务人的工作,对着那些脑满肠肥的男人强颜欢笑,称呼他们为主人
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在林凡胸腔里翻腾——有报复性的快意,有心痛的酸楚,有无法理解的愤怒,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厌恶的、残留的悸动。
卧槽！凡哥！你看那个女仆！极品啊我靠！这腿！这丝袜！这胸！哥特风也太顶了吧！！赵胖子显然也注意到了那边的骚动和苏晴的惊人颜值身材,激动地用手肘猛捅林凡,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妈的！早知道有这种极品,老子天天来！诶凡哥,你怎么了脸这么白见鬼了
林凡猛地回过神,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低下头,用刘海遮住自己的眼睛,声音沙哑得厉害：没……没事,有点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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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让她发现他认出了她。至少现在不能。
那种情况下相认,除了让彼此更难堪,没有任何意义。
然而,命运似乎偏要跟他开玩笑。
也许是刚才的失误让那桌客人不满,也许是领班看出了苏晴的状态不对,很快,另一个看起来更资深的可爱系女仆跑了过去,接手了那桌的服务,并对客人连连道歉。
而苏晴,则被领班低声说了几句,然后低着头,脚步有些虚浮地朝着林凡他们这边的区域走了过来。
林凡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能怎么办！
果然,领班指着林凡和赵胖子这桌,对苏晴吩咐道：小晴,你去服务这边两位主人吧,这边轻松点。
苏晴身体猛地一僵,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林凡这桌,当看到低着头的林凡时,她的脸色更加苍白,眼神里充满了哀求和无措,仿佛在说不要。
但领班已经转身去忙了。
苏晴站在原地,进退两难,像一尊美丽的雕塑,只是这雕塑此刻充满了绝望的气息。
赵胖子这厮还不知死活地兴奋催促：嘿！美女！这边！快来快来！
苏晴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脸上已经强行重新挂上了那副职业化的、却无比僵硬的笑容。她迈着仿佛灌了铅的腿,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挪到了林凡他们的桌前。
每走一步,那双穿着诱人黑色蕾丝吊带丝袜的长腿都在微微颤抖。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此刻在林凡听来,如同敲在他的心上。
两…两位主人大人……下午好……苏晴的声音干涩无比,完全没有之前的软糯甜美,反而带着明显的颤音,请…请问需要点……点什么
她根本不敢看林凡,目光飘忽,死死地盯着桌上的菜单,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
赵胖子这货还在那嘚瑟：美女,声音有点抖哦是不是看到哥哥我太帅了紧张啊嘿嘿,没事,放松点~先给哥哥笑一个~
苏晴的脸色更加难看,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林凡终于抬起了头。
他目光平静地看着苏晴,看着她那副强装镇定却漏洞百出的样子,看着她眼底深藏的屈辱和惊慌,心中那股报复性的快感如同毒藤般疯狂滋长。
他忽然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玩味和冷意,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苏晴耳中,如同惊雷：
哟,这不是苏晴吗半年不见,这么拉了跑这儿端盘子来了
林凡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破了咖啡店里甜腻虚假的空气。
苏晴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剧烈颤抖了一下,手里的点单板差点拿不稳。她猛地抬起头,那双描画精致的桃花眼里充满了震惊、羞耻和一丝被戳破伪装后的愤怒,脸色白得吓人,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旁边的赵胖子也懵了,看看林凡,又看看眼前这个漂亮得不像话却脸色煞白的女仆,张大了嘴巴：啊凡哥你们……认识
林凡没有理会赵胖子,目光依旧牢牢锁在苏晴身上,嘴角那抹嘲讽的弧度越发明显：怎么宝马坐腻了,想体验生活还是说……那位‘成功人士’满足不了你,需要出来找点……刺激
他的话像鞭子一样抽在苏晴心上。她眼圈瞬间就红了,不是委屈,是极度的难堪和怒火。她深吸一口气,似乎想维持最后一丝尊严,声音却依旧带着颤：你……你认错人了！
认错林凡轻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却足以让她听清,你右边屁股上那个小小的红色心形胎记,我总不会认错吧
轰——！
这句话如同终极核爆,瞬间将苏晴所有的防御炸得粉碎！她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眼神里只剩下惊恐和赤裸裸的羞辱！这种极其私密的特征被当众（虽然只有赵胖子听到）说出来,还是在她穿着如此羞耻的服装工作时,简直比扒光了她扔街上还要难堪！
你……混蛋！苏晴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她猛地转身,几乎是踉跄着冲向了员工休息室的方向,连背影都充满了狼狈和绝望。
诶美女！别走啊！蛋包饭还没点呢！赵胖子还在那不知死活地喊,被林凡狠狠瞪了一眼才缩了缩脖子。
凡哥……这……啥情况啊赵胖子压低声音,一脸八卦和不可思议,那极品女仆……是你前女友就那个跟了开宝马的……
闭嘴,吃东西。林凡冷冷打断他,拿起桌上的冰美式猛灌了一口,冰冷的液体却无法浇灭他心中翻腾的火焰。
报复的快感是有的,看着那个曾经高高在上、嫌弃他贫穷的女人如今跌落尘埃,在他面前狼狈不堪,确实让他感到一阵病态的舒畅。
但快感之后,涌上来的却是更深的空虚和烦躁。他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店里其他的女仆和客人都注意到了这边的骚动,好奇的目光纷纷投来。领班也走了过来,礼貌但带着疑问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林凡懒得解释,直接结了账（包括赵胖子点的那一堆）,拉着还在懵逼的胖子离开了这家让他窒息的女仆咖啡店。
走到街上,傍晚的风一吹,林凡才感觉胸口的闷气稍稍舒缓了一些。
我靠！凡哥！牛逼啊！赵胖子终于反应过来,激动地拍着林凡的肩膀,那可是前女友啊！还是在这种地方！你这波打脸太爽了！看她那样子,估计得羞愤自尽！哈哈哈！不过说真的,那妹子确实正点,那腿那丝袜……啧啧,凡哥你以前眼光可以啊……
林凡烦躁地甩开他的胖手：爽个屁！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林凡的工作和生活依旧一团糟。但奇怪的是,苏晴穿着那身哥特女仆装、脸色惨白流泪跑开的样子,总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以为自己会觉得很爽,但实际并没有。反而有点……不得劲。
他甚至有点后悔当时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毕竟爱过,何必如此刻薄。
但这种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是她先嫌贫爱富,是她先背叛,她落到今天这地步是自作自受！他凭什么要同情她
一周后,林凡被一个难缠的客户折磨得焦头烂额,对方百般刁难,方案改了又改,就是不肯点头。项目经理放话,搞不定这个客户,整个项目组奖金泡汤。
林凡憋着一肚子火,晚上下班后,鬼使神差地,又走到了那条步行街,停在了那家Maidreamy女仆咖啡店的门口。
他告诉自己,只是路过,只是顺便看看。
隔着玻璃窗,他看到店里依旧热闹。他目光扫视,很快就在角落里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苏晴还在。
她依旧穿着那身性感得过分的黑色哥特女仆装,蕾丝吊带丝袜和绝对领域依旧引人遐想。她正低着头,默默擦拭着一张桌子,侧脸在暖色调的灯光下显得有些疲惫和麻木,没有了上次见到时的惊慌,只剩下一种认命般的沉寂。
林凡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就在这时,一桌客人（又是几个看起来不太正经的男人）大声叫嚷起来,似乎是嫌苏晴收拾得太慢,挡住了他们拍照。
一个领班模样的女人赶紧跑过去道歉,然后转头就对苏晴厉声训斥起来,声音不大,但看口型和表情就知道没什么好话。苏晴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抹布,一声不吭,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那桌男客人则嬉笑着,目光贪婪地在苏晴被女仆装勾勒出的曲线上扫来扫去,甚至有人拿出手机,似乎想偷拍她的裙底。
林凡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一种强烈的保护欲（或者说占有欲）瞬间压倒了一切！
妈的！老子的女人（虽然是前）,也是你们能欺负的！
他猛地推开咖啡店的门,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无视了门口女仆欢迎回家的问候,直接走向那桌闹事的客人。
喂！你们几个！林凡的声音冷得像冰,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那个领班和苏晴。苏晴抬起头,看到是林凡,眼中再次闪过慌乱和不解。
那几个男客人也被林凡的气势唬了一下,但看他穿着普通,立刻又嚣张起来：你谁啊干嘛
林凡走到他们桌前,目光冰冷地扫过那个还想偷拍的家伙：手机收起来。公共场合,注意点素质。
关你屁事！你算老几一个黄毛青年站了起来,语气挑衅。
林凡笑了,是那种气极反笑的冷笑。他忽然伸出手,一把抢过旁边桌上的一杯冰水,毫不犹豫地,直接泼在了那个黄毛的脸上！
我算你爹！林凡一字一顿地说道。
全场寂静！所有人都惊呆了！
黄毛被泼懵了,反应过来后怒吼一声就要动手！
住手！领班吓得尖叫。
就在这时,咖啡店的后门被推开,一个穿着西装、看起来像是店长模样的中年男人急匆匆地跑了出来：怎么回事！谁在闹事！
黄毛指着林凡大叫：王店长！这小子他妈泼我水！还骂人！
王店长脸色一沉,看向林凡：先生,请你立刻出去！否则我报警了！
林凡却丝毫不慌,他甚至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目光平静地看着王店长：报警好啊。正好让警察来看看,你们店里的客人骚扰女仆,偷拍裙底,你们管理层不管不顾,还反过来要赶见义勇为的客人走
王店长脸色一变,看向那桌客人。那几个家伙明显有点心虚,眼神闪烁。
林凡趁热打铁,指着苏晴（苏晴已经吓傻了）：这位女仆小姐,刚才被他们言语骚扰,甚至差点被偷拍,你们店的保安呢领班的处理方式就是训斥自己的员工这就是你们‘Maidreamy’对待员工和维护秩序的态度如果这事曝光出去,你们这店还想不想开了
他一番话有理有据,气势十足,直接把王店长给镇住了。开店的最怕就是这种负面新闻。
王店长赶紧换上一副笑脸：误会！都是误会！这位先生您别生气,是我们管理不到位。他转头对那桌客人严肃道：几位先生,请你们立刻离开本店,你们的消费免单了,本店不欢迎不守规矩的客人！
那黄毛还想说什么,被同伴拉住了,几人悻悻地瞪了林凡一眼,灰溜溜地走了。
王店长又对林凡赔笑道：先生,实在对不起,给您带来不愉快的体验了。今天您的消费全部免单,再送您一张VIP金卡,以后来一律七折,您看……
林凡摆摆手,打断他：免单不必了。我不是来消费的。
他站起身,走到依旧处于震惊和懵逼状态的苏晴面前。
苏晴看着他,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感激,有困惑,有残留的羞耻,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悸动
周围所有女仆和客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两人身上。
林凡深吸一口气,看着苏晴的眼睛,说出了那句他自己都觉得有点狗血但此刻必须说的话：
我是来挖人的。
啊苏晴和旁边的王店长都愣住了。
苏晴,林凡的语气变得正式起来,我是一家设计工作室的合伙人（他临时给自己升了个级）,我们工作室正好缺一位前台行政,形象气质要求比较高。我觉得你很合适。月薪……是你在这里的三倍,朝九晚五,双休,五险一金齐全。怎么样,有兴趣吗
他临时编造了一个职位和待遇,但语气笃定自信,仿佛真有这么回事。
苏晴彻底懵了,嘴巴微张,看着林凡,完全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前一刻还羞辱她,这一刻又来帮她还给她工作
王店长有点急了：这位先生,你这不合规矩吧当着我面挖我的人
林凡斜了他一眼,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名片（其实是他的普通岗位名片,但头衔他用手遮住了只露出公司logo,那是一家业内颇有名的公司）,在王店长面前晃了晃：规矩人才流动不是正常的吗王店长要是觉得不合适,也可以给她开更高的工资留住她嘛。不然,岂不是显得你们店既没能力保护员工,又没诚意留住员工
王店长被噎得说不出话。给一个女仆开三倍工资怎么可能！
苏晴看着林凡那自信从容、甚至带着点霸道的样子,再看看他那张高大上的名片（她没看清头衔,但公司logo她认识）,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离开这个让她感到羞耻的地方有一份正经、体面、高薪的工作还是……他给的
巨大的诱惑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希望,在她眼中燃起。
我……我需要考虑一下……苏晴的声音依旧有些颤抖,但不再是绝望,而是带着一种不知所措的激动。
没问题。林凡微微一笑,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写在一张纸巾上,塞进她手里,想好了打给我。明天之内有效。
说完,他不再多看其他人一眼,转身,潇洒地走出了咖啡店。留下身后一屋子目瞪口呆的人和眼神复杂、握着那张纸巾如同握着救命稻草的苏晴。
走到店外,晚风拂面,林凡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胸中积郁已久的闷气一扫而空！
爽！
这才是真正的打脸！这才是真正的扮猪吃老虎！
不仅教训了猥琐男,镇住了店长,还在前女友最狼狈的时候,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给她抛出橄榄枝！这种身份、地位、心态上的全方位碾压,比单纯的口头羞辱爽快一万倍！
至于那份工作……林凡挠了挠头。吹牛逼是吹出去了,到时候怎么圆呢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
第二天一整天,林凡都有点心神不宁,时不时看看手机。
直到下午快下班时,一个陌生的号码发了条短信过来,只有简短的三个字：
我答应。
林凡看着那三个字,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
很好。
鱼儿上钩了。
接下来的事情,顺利得超乎林凡的想象。
他硬着头皮,找到了之前合作过、对他能力还算认可的一位客户,也是自家公司的一个大股东,半真半假地诉说了自己一个朋友的遭遇（隐去了前女友身份）,恳求能不能在公司给安排一个闲职,前台或者行政助理都行,费用可以从他项目奖金里扣。
那位股东大哥倒是很爽快,大概觉得是小事一桩,又欣赏林凡的仗义（可能误解了点什么）,直接一个电话安排了下去。
于是,三天后,苏晴正式离职,忐忑不安地来到了林凡公司楼下。
当她看到那栋气派的写字楼和公司里忙碌而专业的氛围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林凡亲自下来接她,把她介绍给行政主管,办理入职手续。
新的工作环境、体面的职位、稳定的收入,让苏晴仿佛重获新生。她换下了那身羞耻的女仆装,穿上了得体的职业套裙和丝袜,虽然依旧是服务性岗位,但心态和感受已是天壤之别。
她对林凡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看他的眼神彻底变了,充满了崇拜、感激,甚至……重新燃起了爱慕。
她开始主动约林凡吃饭,感谢他的知遇之恩。林凡也顺水推舟,偶尔赴约。
在一次气氛恰到好处的晚餐后,微醺的苏晴,眼波流转,看着林凡,问出了那个憋在她心里很久的问题：林凡……你……你现在这么厉害,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帮我我当初那样对你……
林凡摇晃着红酒杯,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嫌弃他、如今却对他满眼倾慕的前女友,看着她被职业装包裹的性感身材和那双穿着肉色丝袜的腿,心中充满了掌控一切的快意。
他笑了笑,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深意：没什么,只是觉得,人才不该被埋没。尤其是……曾经属于过我的人。
这句话暧昧又霸道,瞬间击中了苏晴的心扉。她脸颊绯红,低下头,手却不自觉地放在了林凡的手背上。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但彼此的位置和心态,早已彻底颠倒。
林凡享受着这种被崇拜、被依赖的感觉,享受着将曾经失去的东西重新掌控在手中的快感。他甚至开始考虑,是不是可以真的和她重修旧好。
然而,就在他逐渐沉浸在这种胜利者的愉悦中时,一次偶然的事件,让他彻底看清了现实。
公司一个重要项目的庆功宴上,林凡作为功臣之一,自然在场。他也带上了苏晴,以朋友的身份。
宴会上,林凡被灌了不少酒,中途去洗手间。回来时,在走廊拐角,他无意间听到了苏晴和另一个女同事的对话。
女同事羡慕地说：小晴,你真幸运,林经理对你真好,把你从那种地方捞出来,还安排进公司。
苏晴的语气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得意和轻佻：哎呀,还好吧。他啊,其实也就那样。以前穷得叮当响,谁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现在混得人模狗样的。不过对我倒是挺痴情的,随便哄哄就找不着北了。这份工作先干着呗,骑驴找马,以后遇到更好的再说呗……
轰——！
林凡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酒瞬间醒了一大半！
原来如此！
她根本没有真正反省,没有真正感激！她只是把他当成了暂时的饭票,一个可以骑驴找马的跳板！她内心深处,依然还是那个慕强、虚荣、毫无真心的苏晴！
自己所有的报复、所有的拯救、所有的优越感,在她看来,恐怕只是一场可笑的、她可以随时利用和丢弃的戏码！
巨大的愤怒和一种被愚弄了的羞耻感,瞬间淹没了林凡！
他猛地从拐角处走出来,脸色阴沉得可怕。
苏晴和那个女同事看到他,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尤其是苏晴,脸唰一下白了：林…林凡……你……你什么时候……
林凡没有发火,他甚至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冰冷彻骨。
聊得挺开心啊,苏晴。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苏晴的脸,‘骑驴找马’‘混得人模狗样’嗯,说得真好。
不…不是的！林凡你听我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苏晴慌忙想要辩解,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不必解释了。林凡冷冷地打断她,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明天自己去行政部办理离职手续。我的‘驴棚’太小,容不下你这匹想找‘宝马’的千里马。
说完,他不再看苏晴那瞬间变得绝望和惨白的脸,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
走出酒店,夜风清凉。
林凡深吸一口气,感觉胸腔里那股憋闷许久的恶气,终于彻底烟消云散。
原来,真正的爽,不是将她踩在脚下,也不是将她重新掌控。
而是当你发现她依旧腐朽不堪时,能够毫不留恋地、潇洒地转身离开。
把她和她那点可怜的心思,永远地留在那个她自以为是的泥潭里。
这才是最高级的打脸。
他拿出手机,拉黑了苏晴的所有联系方式。
然后,他拨通了赵胖子的电话：
胖子,出来喝酒。
啊凡哥,咋了又失恋了
不,是庆祝。
庆祝啥
庆祝……老天爷又救了我一次。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赵胖子恍然大悟的猥琐笑声：嘿嘿,懂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等着,哥们儿马上到！今晚必须给你安排几个比前嫂子更得劲的！
林凡笑了笑,挂了电话。
抬头望去,城市霓虹闪烁,夜景璀璨。
他的路,还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