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一个下人又怎么样?你林府死个奴才,就得杀我儿子?”
窦毕德等的就是朝里来人,只要有人来,他就不怕了。
“你知道被打死的是谁吗?”
林云轩之前问过,在林伯被打之前确实死了一个店小二。他冷冷一笑:“那是我拜把子的兄弟!
现在,我林府酿酒、制盐的法子,甚至连陛下最关心的粮食改良的问题,都是我这兄弟传给我的。
要不是他,咱大唐军队哪来的青盐吃?要不是他,长安城哪来这么好的酒?没了他,以后我大唐百姓的粮食改良,我找谁问去?”
哎哟我滴妈!啥意思?
你家酒馆里被打死的那个店小二,居然是现在改变大唐的牛人?二锅头是他酿的?青盐是他教做的?粮食改良的事也是他搞出来的?
窦毕德脸皮一抖,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傻掉的何止是他,连旁边的程咬金这帮老家伙也全懵了,下巴都快掉了,一个个脸上写满了问号。
“贤侄,这这话当真?”
程咬金咽了口唾沫,怎么听都觉得林云轩这话水分太大。
“程大哥,您是不知道,贤侄我命苦啊,现在心里跟刀绞似的。”
林云轩说着说着,眼泪还真挤出来了,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这人叫德栓,是我在海外结拜的兄弟。
德栓本事大得很,可他不稀罕功劳名声,愿意把功劳都算在我头上,就只想当个普通人安稳过日子。”
“所以啊贤侄,我才对外说那酿酒功劳全是我的,其实吧,这里面一大半是我那兄弟德栓的功劳。”
“贤侄,别太难过了。”程咬金他们听了也挺感动,抿着嘴拍了拍林云轩,“可你那个兄弟,怎么跑去酒馆当店小二了?”
“这人吧,怪得很,谁也摸不准他咋想的。”林云轩抹了把脸,接着说,“酒酿成了,他不愿意跟我回林家村享清福,跟我说什么‘大隐隐于市’。
他就要留在长安城里那酒馆,店里忙的时候,他就当店小二,说就喜欢这样看尽人间冷暖。他说啊,只有当店小二,才能把人那点本性看得真真切切,一点不带遮掩的。”
林云轩边说边掉眼泪,说得跟真的一样。后边的程处默、长孙冲他们几个听得都傻眼了。
林云轩自己不肯当官就够他们想不通的了,现在又冒出个更怪的,居然心甘情愿趴在社会最底层去“看冷暖”?
当然了,至于那个被打死的店小二是不是真像林云轩说的那么神,大家心里其实都明白,只是没人说破。
“天下还有这种奇人?”徐茂公也听得有点动容,点着头感叹,“要真这么说,那窦汴启死得不冤!
他打死的哪是什么酒馆奴才,这是断送了我大唐的一个贤才啊!更是生生掐断了陛下想靠这酒改善百姓日子的念头!该杀!真该杀。”
“啊?”林云轩猛地抬头,一脸惊讶地看着徐茂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