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看清楚了,这叫宾利。有些东西,你奋斗一辈子也摸不到。
吃了三个月泡面换来的求婚钻戒,还没送出去。
就看到女友林雪,坐进了老板张扬的宾利里。
林雪从包里拿出五万块钱,丢给陈默。
分手吧,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那一刻,大雨滂沱。
他没有接钱,只是将那枚廉价的戒指,狠狠砸在地上,连同我那可笑的爱情和尊严,一起砸得粉碎。
很好。
从今天起,我的世界,再也没有爱情。
你们给我等着。
1.
嗡嗡——
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上弹出一条微信。
是林雪发的。
【陈默,我们分手吧。】
短短八个字,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狠狠捅进了陈默的心脏。
他愣在原地,浑身冰凉。
手里,还攥着那个刚从珠宝店取回来的丝绒盒子。
里面,是他吃了三个月泡面,省吃俭用,才换来的一枚求婚钻戒。
他准备今晚,给她一个惊喜。
结果,惊喜变成了惊吓。
陈默的手指,抖得厉害。
他不敢相信,几乎是凭借本能,拨通了林雪的电话。
嘟……嘟……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喂
林雪的声音,很冷,带着一丝不耐烦。
为什么
陈默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小雪,你告诉我,为什么是我们哪里出问题了吗还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沉默。
随即,是一个男人轻佻的笑声。
宝贝儿,跟这种穷鬼有什么好说的直接挂了不就行了。
这个声音！
陈默的瞳孔,骤然紧缩！
是张扬！
他们公司的老板,那个油腻的富二代！
不是的……阿扬,你别误会……林雪慌乱地解释着。
误会什么张扬的声音更大了,充满了炫耀的意味,小子,听着,林雪现在是我的女人。识相的,就赶紧滚蛋,别再来烦她。
你把电话给林雪！陈默怒吼,眼睛瞬间就红了。
张扬嗤笑一声,你配吗
啪。
电话被挂断了。
陈默的脑子,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抓起外套,疯了一样冲出了宿舍。
他要去问个清楚！
他要当面问问林雪,这三年,到底算什么！
大雨滂沱。
冰冷的雨水,瞬间将他浇了个透心凉。
他跑到林雪公司楼下,浑身湿透,狼狈得像一条狗。
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停在公司门口。
车门打开,张扬搂着林雪,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撑着一把伞,将林雪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
林雪穿着一身名贵的长裙,化着精致的妆,是他从未见过的明艳动人。
她看到了陈默。
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和……嫌恶。
她下意识地,往张扬的怀里缩了缩。
这个动作,像一把钝刀子,在陈默的心上,来回地割。
陈默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林雪。
他开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林雪不敢看他的眼睛,低着头,小声说：陈默,你别这样……我们好聚好散,不行吗
好聚好散
陈默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为了你,放弃保研,跟你来这个破城市！
我为了你,一天打三份工,给你买你想要的包！
我吃了三个月的泡面,就为了给你买一枚戒指！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湿透了的丝绒盒子,举到她面前。
现在,你跟我说,好聚好散
林雪的脸色,白了白。
她身边的张扬,却不耐烦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轻蔑地瞥了陈默一眼。
小子,别演苦情戏了,没意思。
他搂紧了林雪,像是在宣示主权。
看清楚了,小雪现在是我的人。你给不了她的,我都能给。
他指了指身后的宾利。
这车,两百多万。你奋斗一辈子,摸得到吗
他又指了指林雪脖子上的项链。
这链子,三十万。你认识上面的字母吗
赤裸裸的羞辱！
陈默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张扬！
怎么想动手张扬吐出一口烟圈,笑了,来啊,往这儿打。我保证,让你在牢里过下半辈子。
陈默的理智,在崩溃的边缘。
就在这时,林雪开口了。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陈默。
陈默,这里有五万块。
她的声音,很轻,却残忍到了极点。
算是我……对你这三年的补偿。你拿着钱,回老家去吧。我们,真的不合适。
五万块。
买断他三年的青春。
买断他三年的真心。
陈默看着那个信封,又看了看林雪那张冷漠的脸,突然就笑了。
他笑得很大声,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原来,他这三年的付出,只值五万块。
原来,他以为的爱情,只是一个笑话。
他没有接钱。
他缓缓地,松开了手里的丝绒盒子。
啪嗒。
盒子掉在地上,滚进了浑浊的水泊里。
那枚小小的钻戒,在雨水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光,随即,被黑暗吞噬。
就像他死掉的心。
林雪,你会后悔的。
陈默抬起头,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和这个男人,跪在我面前,求我！
说完,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茫茫雨夜。
留下林雪和张扬,站在原地。
林雪的身体,没来由地,抖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陈默刚才那个眼神,让她感到了一丝……恐惧。
张扬却不屑地嗤笑一声。
后悔就凭他一个穷鬼,也敢说这种大话。
他搂着林雪,坐回了宾利。
宝贝儿,别理那种垃圾了。今晚,带你去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真正的世界。
车子,绝尘而去。
没有人看到。
在街角的阴影里,陈默缓缓地,擦去了脸上的雨水。
他的眼神,不再有丝毫的悲伤和痛苦。
只剩下,一片刺骨的冰冷。
2.
第二天,陈默接到了公司的辞退电话。
是张扬授意的。
理由是：无故旷工。
陈默连一句辩解都没有,平静地挂了电话。
他早就料到了。
默子,你没事吧
宿舍里,室友王胖子担忧地看着他。
王胖子是陈默大学四年的兄弟,也是唯一一个,知道他所有事情的人。
那对狗男女,简直不是人！默子,这口气,咱不能就这么咽了！王胖子气得直拍大腿。
陈默坐在电脑前,面无表情。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代码。
咽不下,也得咽。
他淡淡地说。
现在,我没钱,没势,拿什么跟人家斗
王胖子愣住了。
这不像他认识的陈默。
以前的陈默,虽然穷,但骨子里有股不服输的傲气。
现在的他,冷静得可怕。
那你……打算怎么办真回老家
不回。
陈默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看向他。
胖子,借我点钱。
要多少王胖子毫不犹豫。
五千。
干嘛用
租个车,开网约车。
王胖子傻眼了。
开……开网约车默子,你没疯吧你好歹是个985的高材生,顶级程序员！你去开网约车
人,总得先活下去。
陈默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
而且,利用之前在公司接触到的平台底层代码漏洞,我给自己留了个‘后门’。开网约车,正好能派上用场。
他转回头,看着屏幕上,那个被他修改过的,网约车司机端的后台程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他要听的,可不是普通的家长里短。
王胖子虽然不理解,但还是把自己的全部积蓄,都转给了陈默。
默子,不管你做什么,兄弟都支持你！
谢了。
陈默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份情,他记下了。
……
三天后。
一辆普通的国产电车,行驶在江城的车水马龙里。
陈默穿着一件廉价的白T恤,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和成千上万的网约车司机,没什么两样。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一样。
他的手机早就被自己重写了系统,那个被他开了超级权限的接单软件,能让他无视平台规则,精准筛选出他想要的订单。
他把目标,锁定在了江城的金融区。
那里,是这座城市的心脏,也是金钱和欲望的交汇之地。
叮咚——您有新的订单。
陈默看了一眼。
出发地：国金中心。
目的地：江畔壹号。
乘客是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身酒气,看起来像是刚参加完酒局。
一上车,两人就开始高谈阔论。
哈哈,李总,今天多亏了你,那个‘天华科技’的项目,才被我们拿下来！
哪里哪里,王总客气了。那个项目的负责人,是我小舅子,打声招呼的事。
那回头分红,肯定少不了李总你的！
好说,好说……
两人聊得眉飞色舞,丝毫没有注意到,司机那双透过后视镜,看过来的冰冷眼睛。
天华科技。
陈默默默地,记下了这个名字。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在上面写下了一行字：
【国金中心,李总,王总,天华科技项目,负责人是其小舅子,疑似存在利益输送。】
接下来的一个月。
陈默就像一个潜伏在城市深处的幽灵。
白天,他开着车,穿梭在各大写字楼和高档酒店之间。
晚上,他回到那个狭小的出租屋,将白天听到的所有信息,进行整理、归纳、分析。
他听基金经理,吹嘘自己如何利用信息差,割散户的韭菜。
他听投行精英,讨论哪家公司即将上市,哪家公司又在做假账。
他听公司秘书,八卦自己老板的各种桃色新闻和黑色交易。
他的笔记本,越来越厚。
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了这座城市里,无数光鲜亮丽的精英们,背后那些肮脏的秘密。
他就像一张网。
一张正在慢慢张开,等待猎物上钩的网。
这天,他接到了一个特殊的订单。
乘客,是一个穿着迷彩服,身材魁梧的男人。
男人一上车,就一言不发,身上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肃杀之气。
车子开到一半,男人突然开口。
兄弟,麻烦靠边停一下。
陈默把车停在路边。
男人下了车,走进一家便利店。
很快,他提着两瓶二锅头,和一袋花生米,走了回来。
他递给陈默一瓶。
喝点
陈默愣了一下,笑了。
上班呢,不能喝。
操。男人骂了一句,自己拧开一瓶,猛灌了一口。
这狗日的世道！
他一拳砸在座椅上,眼眶通红。
陈默没说话,默默地递给他一张纸巾。
男人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兄弟,你说……这人怎么能这么坏呢
我他妈,在部队待了八年,保家卫国,回来后,用全部的退伍金,跟我老婆开了个小饭馆。
生意刚有点起色,就被一个富二代看上了,非要强拆我们的店,盖什么狗屁会所！
我们不从,他就天天找人来捣乱,打砸抢烧,什么都干！
我老婆……我老婆被他们推倒,孩子……孩子都流了……
男人说着,泣不成声。
我去报警,没用！那孙子家里有关系,每次都不了了之。
我去找他理论,反倒被他的人打了一顿,说我敲诈勒索！
我他妈……我一个保家卫国的军人,回来后,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保不住！
我今天,就是想去跟他拼了！
男人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
刀刃,在路灯下,泛着森冷的光。
陈默的心,沉了下去。
他知道,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今晚,可能会发生一场悲剧。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
那个富二代,叫什么名字
男人抬起头,猩红的眼睛里,满是恨意。
张扬。
轰！
陈默的脑子,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
张扬！
竟然……是他！
3.
陈默的心,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但他脸上,却依旧平静。
你说的张扬,是不是宏远集团的那个公子哥
对！就是那个王八蛋！男人咬牙切齿地说,兄弟,你怎么知道
陈默没有回答他。
他只是看着眼前这个被逼到绝路的退伍军人,想起了那个雨夜里,同样绝望的自己。
这个世界,真小。
大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赵虎,外号老炮儿。
虎哥。陈默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相信我吗
赵虎愣住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司机,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你想报仇,捅他一刀,是最蠢的办法。
陈默的语气,冷静得不像话。
那样,只会让你自己,也陷进去。你的仇人,毫发无损,而你,却要在牢里度过余生。你老婆,怎么办
赵虎的身体,狠狠一震。
是啊。
他要是进去了,他老婆怎么办
那……那我该怎么办他的声音里,带上了迷茫和无助,我斗不过他……
我当年的老班长雷军,现在是大老板了,可我没脸去求人家啊！
你一个人,是斗不过他。
陈默看着他,眼神深邃。
但如果,加上我呢
赵虎傻眼了。
你兄弟,我不是看不起你……但你一个开网约车的,怎么……
开网约车的,怎么了
陈默笑了。
虎哥,你知不知道,这一个月,我拉过多少人听过多少秘密
我知道宏远集团的财务总监,在外面养了三个小三。
我知道他们的副总,正在偷偷转移公司的资产。
我还知道,张扬上个月,在澳门,输了整整五千万。
陈默每说一句,赵虎的眼睛,就瞪大一分。
他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这……这他妈是一个网约车司机,该知道的事吗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一个,和你有共同敌人的人。
陈默收起了笑容,眼神变得锐利。
虎哥,你想让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吗
想！我做梦都想！
好。陈默点了点头,那从现在开始,听我的。
你手里的刀,解决不了问题。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这里,才是武器。
……
接下来的几天,陈默和赵虎,开始了一场秘密的合作。
赵虎利用自己退伍军人的身份,和过硬的身手,成了一个专业的私家侦探。
他负责跟踪,盯梢,收集证据。
而陈默,则继续开着他的网约车,编织着他的情报网。
他就像一个运筹帷幄的将军,坐在那小小的驾驶座上,遥控着一切。
他让赵虎,去接近那个被张扬搞大肚子的女明星。
他让赵虎,去联系那些被宏远集团拖欠工资的农民工。
他让赵虎,去找到那个因为宏远集团豆腐渣工程,而家破人亡的包工头。
一个又一个,被张扬和宏远集团伤害过的人,被他们联系到了一起。
一张针对张扬的复仇大网,正在悄无声息地,收紧。
而这一切,张扬还一无所知。
他依旧每天花天酒地,左拥右抱。
林雪,就像一个战利品,被他带在身边,出入各种高档场所。
她很快就适应了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
名牌包,奢侈品,高级晚宴……
这些,都是陈默给不了她的。
她偶尔,也会想起陈默。
想起那个雨夜里,他那双绝望又冰冷的眼睛。
但很快,她就会把这些念头甩出去。
她告诉自己,她没有错。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她只是,选择了一条更轻松的路。
这天晚上,张扬带着她,参加了一个私人酒会。
酒会结束后,两人都喝了不少。
阿扬,我们叫个代驾吧林雪有些担心。
叫什么代驾老子自己开！张扬大手一挥,满不在乎。
可是……你喝酒了。
喝了酒怎么了整个江城,谁敢查老子的车
张扬搂着她,醉醺醺地走向停车场。
林雪拗不过他,只能跟着上了车。
上了车,张扬又改变了主意。
妈的,头有点晕。还是叫个网约车吧。
他拿出手机,胡乱地点了几下,下了一个订单。
林雪松了口气。
很快,一辆黑色的国产电车,停在了他们面前。
两人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师傅,去江畔壹号别墅区。张扬颐指气使地报了个地址。
前排的司机,没有说话,默默地启动了车子。
车内的光线,很暗。
林雪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有些疲惫。
她总觉得,这个司机的背影,有点熟悉。
她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是喝多了。
一个网约车司机而已,怎么会熟悉。
妈的,今天又亏了三百万！
后排,张扬开始骂骂咧咧地抱怨起来。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公司的项目,频频出问题！
还有那个赵虎,跟个疯狗一样,天天来公司闹事！
要不是老子找人把他打了一顿,他还没完没了了！
听到赵虎两个字,林雪的心,没来由地跳了一下。
她想起了,赵虎那个可怜的妻子。
一丝愧疚,从心底升起。
但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
阿扬,别气了。生意上的事,总有起伏嘛。她柔声安慰道。
起伏个屁！张扬烦躁地说,都是一群废物！尤其是那个财务总监,老子看他就有问题！
对了,宝贝儿。张扬突然捏了捏她的脸,笑得有些猥琐,下周,我爸要去国外考察,公司的事,都交给我。
我准备,玩票大的。
我得到内幕消息,我们公司下个月,要和‘天华科技’合作。到时候,股价肯定大涨。
我准备,提前把消息放出去,让一些韭菜进来接盘。然后,我们再高位套现,狠狠地捞一笔！
到时候,赚了钱,哥哥给你买个大别野！
林雪听得心惊肉跳。
这……这是操纵股市啊！是犯法的！
阿扬,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张扬不屑地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这年头,不玩点手段,怎么赚钱
他说得眉飞色舞,丝毫没有注意到,前排的司机,透过后视镜,投来的那道冰冷的目光。
车子,缓缓行驶在寂静的夜色中。
后视镜里,陈默的脸,隐藏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只有那双眼睛,亮得吓人。
像一头,即将捕食的猎豹。
他的手,在方向盘下,轻轻地,按下了手机上的一个按钮。
车内所有的对话,实时转化为加密文字,并同步上传到云端服务器。
4.
车子,在江畔壹号别墅区门口停下。
多少钱张扬不耐烦地问。
不用了。
一道冰冷沙哑的声音,从前排传来。
林雪的身体,猛地一震！
这个声音！
她猛地抬头,看向后视镜。
后视镜里,那张隐藏在阴影里的脸,缓缓抬起。
路灯的光,照了进来,照亮了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也照亮了他那双,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睛。
是陈默！
陈……陈默
林雪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她像见了鬼一样,死死地盯着他。
怎么会是他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在开网约车吗
张扬也愣住了。
他眯着眼,仔细地打量着陈默,随即,嗤笑一声。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那个为了女人,要死要活的程序员吗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怎么混得不错啊,都开上网约车了。
想通了知道自己这辈子,就只配干这个了
他以为,陈默会像上次一样,愤怒,咆哮。
然而,陈默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平静得可怕。
那种感觉,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下车吧。
陈默淡淡地说。
车费,我请了。
说完,他收回目光,不再看他们一眼。
张扬觉得,自己像是被无视了。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
妈的,一个臭开车的,装什么逼呢
他骂骂咧咧地,拉着还在发呆的林雪,下了车。
宝贝儿,别理他。一个垃圾而已,影响我们心情。
他搂着林雪,走进了别墅。
林雪的脚步,却有些虚浮。
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刚才,陈默看她的眼神,好陌生,好冰冷。
那眼神里,没有爱,没有恨,什么都没有。
就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这种感觉,比他指着鼻子骂她,还要让她难受。
……
车里。
陈默静静地坐着,直到那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别墅里。
他才缓缓地,拿起了手机。
他点开云端服务器,看着那段被完整记录下来的文字,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张扬。
你死期到了。
他没有立刻把证据发出去。
他在等。
等一个,最好的时机。
一个,能让他永不翻身的时机。
……
第二天。
宏远集团的股票,毫无征兆地,开始大涨。
无数不明真相的散户,蜂拥而入。
他们都以为,自己是抓住了财富密码。
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待宰的羔羊。
张扬看着一路飘红的K线图,笑得合不拢嘴。
哈哈！发财了！发财了！
他得意地对林雪说：宝贝儿,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的本事！
过几天,等股价到了最高点,我就把手里的股票,全部抛出去！
到时候,这群傻逼,就等着哭吧！
林雪看着他那张贪婪丑陋的脸,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一丝厌恶。
她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很陌生,很可怕。
她又想起了陈默。
想起了他虽然穷,但看她的眼神,永远是那么干净,那么温柔。
一种莫名的悔意,从心底升起。
但很快,她又摇了摇头。
回不去了。
她已经,回不去了。
……
三天后。
宏远集团的股价,被炒到了历史最高点。
整个江城的股民,都为之疯狂。
张扬的办公室里,也挤满了各种前来道贺的人。
张总牛逼！
张总真是股神啊！
跟着张总,有肉吃！
张扬被捧得飘飘然,感觉自己已经站在了人生的巅峰。
他举起酒杯,意气风发。
各位！今天晚上,皇朝会所,我请客！不醉不归！
好！
众人齐声欢呼。
就在这时。
办公室的门,被砰的一声,踹开了。
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冲了进来。
为首的警官,面色冷峻,亮出了手里的逮捕令。
张扬！你涉嫌操纵证券市场,非法泄露内幕信息,跟我们走一趟吧！
张扬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他手里的酒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不……不可能！
他失声尖叫。
你们搞错了！我没有！你们凭什么抓我！
警官冷笑一声。
他拿出手机,点开了一份加密的文字记录。
屏幕上,正是那天晚上,张扬在车里吹嘘的每一句话。
我准备,提前把消息放出去,让一些韭菜进来接盘……
轰！
张扬的脑子,彻底炸了。
他像见了鬼一样,死死地盯着那段文字。
是他！
是那个网约车司机！
是他干的！
带走！
警官一声令下,两个警察上前,将已经瘫软如泥的张扬,架了起来。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傻眼了。
刚才还把酒言欢的众人,此刻,都像躲瘟神一样,离得远远的。
林雪也站在人群中,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她看着被警察带走的张扬,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
一切都完了。
而此时,在宏远集团对面的咖啡馆里。
陈默和赵虎,正静静地坐着。
他们看着楼下,那辆呼啸而去的警车,相视一笑。
赵虎举起咖啡杯,对着陈默。
兄弟,我敬你。
他的眼眶,有些湿润。
我替我那没出世的孩子,谢谢你。
陈默也举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
虎哥,这只是开始。
他的目光,望向那座曾经不可一世的宏远大厦,眼神深邃。
接下来,好戏才刚刚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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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张扬被捕的消息,像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引爆了整个江城。
宏远集团的股价,应声暴跌。
无数被套牢的股民,冲到宏远集团楼下,拉起横幅,要求还钱。
银行也闻风而动,纷纷上门催债。
墙倒众人推。
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商业帝国,一夜之间,摇摇欲坠。
而这,仅仅是陈默计划的第一步。
第二天,网上又爆出了更多的猛料。
【宏远集团副总涉嫌职务侵占,非法转移公司资产过亿！】
【宏远集团财务总监私生活混乱,包养情妇,挪用公款！】
【惊天丑闻！宏远集团承建的小区,存在严重质量问题,豆腐渣工程害人家破人亡！】
一条又一条的黑料,被接连爆出。
每一条,都有详实的证据,照片,录音,转账记录……
铁证如山！
这些,都是陈默和赵虎,这一个月来,辛苦收集的成果。
舆论彻底炸了。
宏远集团,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张扬的父亲,那个曾经在江城呼风唤雨的男人,急得焦头烂额,四处求人,却处处碰壁。
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蹚这趟浑水。
最终,宏远集团因资不抵债,宣布破产。
一个商业帝国,就此轰然倒塌。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陈默,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开着他的网约车。
他只是,换了一个地方。
他开始,频繁地出入江城的各大高校和科技园区。
他笔记本上的内容,也从商业黑料,变成了各种前沿的科技项目和创业思路。
他在寻找机会。
一个,能让他真正站起来的机会。
……
林雪的日子,不好过。
张扬倒台后,她也成了众矢之的。
拜金女,小三,害人精……
各种难听的骂名,都扣在了她的头上。
她被公司开除,被房东赶了出来,身边所有朋友,都对她避之不及。
她从云端,狠狠地摔了下来。
摔得粉身碎骨。
她拖着行李箱,走在繁华的街头,却发现,偌大的江城,竟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她终于,尝到了众叛亲离的滋味。
她想起了陈默。
想起了那个,无论她多晚回家,都会为她留一盏灯的男人。
想起了那个,就算自己只吃得起泡面,也要给她买最新款手机的男人。
想起了那个,会把她冰冷的双脚,放进自己怀里捂热的男人。
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她后悔了。
真的后悔了。
她拿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了那个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联系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喂
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只是,多了一丝冷漠和疏离。
陈默……是我。林雪的声音,带着哭腔。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我错了。林雪泣不成声,我知道错了,阿默。我们……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我们回老家,过普通的日子,好不好
她卑微地,乞求着。
她以为,陈默就算恨她,心里也一定还有她。
毕竟,三年的感情,不是假的。
然而,她等来的,却是陈默冰冷刺骨的一句话。
林雪,你知道吗
那天晚上,看到你从宾利上下来的时候,我就对自己说。
这个女人,我不要了。
脏。
一个字,像一把刀,狠狠地扎进了林雪的心里。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林雪拿着手机,愣在原地,浑身冰凉。
她终于明白。
有些东西,错过了,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
出租屋里。
陈默挂了电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对于林雪,他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
爱也好,恨也罢。
都过去了。
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打开电脑,看着屏幕上,那个他熬了几个通宵,才做出来的项目计划书,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天眼系统——基于城市交通大数据的智能调度与风险预警平台】
这个灵感,来源于他这一个多月的网约车生涯。
他发现,传统的派单系统,存在着巨大的漏洞和优化空间。
而他,可以用他所掌握的技术,和收集到的数据,打造一个,全新的,颠覆性的产品！
这个产品,不仅可以极大地提高城市交通的效率,还能通过对数据的分析,预警潜在的风险,比如交通拥堵,事故高发地段,甚至……犯罪行为。
这是一个,拥有无限潜力的项目！
他需要一笔启动资金。
他想到了一个人。
赵虎。
他拨通了赵虎的电话。
虎哥,有兴趣,跟我一起,干票大的吗
电话那头的赵虎,愣了一下,随即,豪爽地笑了。
哈哈！你小子,又有什么鬼点子了
只要是你说的,别说干票大的,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哥哥也陪你！
好。陈默笑了,那你把你的积蓄,都准备好。
没问题！我那几十万退伍金,还存着呢！
不够。陈默摇了摇头。
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几十万,只是杯水车薪。
那……那怎么办
虎哥,你之前提过,你在部队里的老班长,雷军。现在,是时候去拜访一下这位传奇人物了。
陈默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6.
江城,一家私人茶馆。
陈默和赵虎,坐在一个穿着中山装,气场强大的中年男人对面。
男人叫雷军,是赵虎的老班长,也是江城商界一个低调的传奇。
他白手起家,十年时间,打造了一个市值数十亿的科技公司。
老班长,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我的救命恩人,陈默。赵虎的语气,充满了尊敬。
雷军的目光,落在陈默身上。
那目光,像鹰一样锐利,仿佛能看穿人心。
小兄弟,你的事,我都听小虎说了。
雷军开口,声音沉稳有力。
干得漂亮。
简单的四个字,却是对他最高的赞扬。
陈默不卑不亢地笑了笑。
雷总过奖了。我只是,拿回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好一个‘本该属于你的东西’。雷军赞许地点了点头,年轻人,有胆识,有魄力。说吧,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陈默没有拐弯抹角。
他将自己那份项目计划书,推到了雷军面前。
雷总,我想请您,看一样东西。
雷军拿起计划书,一页一页,仔细地看了起来。
一开始,他的表情,还很平静。
但越往后看,他眼中的惊讶,就越浓。
到最后,已经变成了……震撼！
他猛地抬起头,看着陈默,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和激动。
‘天眼’系统……智能调度……风险预警……
他喃喃自语。
小子,你他妈是个天才！
他一拍桌子,把旁边的赵虎都吓了一跳。
这个项目,我投了！
雷军的反应,比陈默想象的,还要激烈。
说吧,你需要多少钱需要什么资源只要我雷军有,你尽管开口！
陈默的心,也激动起来。
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我需要五百万的启动资金,以及,一个顶级的技术团队。
没问题！雷军大手一挥,五百万,我马上给你打过去！团队,我公司的技术骨干,你随便挑！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雷军看着他,眼神灼灼。
我要这个项目,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陈默愣了一下。
五百万,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雷军这是,看准了这个项目的巨大潜力,想来分一杯羹。
赵虎有些急了。
老班长,这……这也太多了吧
陈默却拦住了他。
他看着雷军,笑了。
雷总,您的眼光,我很佩服。
但是,百分之三十,太多了。
我只能给你,百分之十。
雷军的眉头,皱了起来。
百分之十小子,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我给你的,不仅仅是五百万。还有我雷军,在江城所有的人脉和资源！
这些,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陈默摇了摇头。
雷总,我知道您的资源很宝贵。
但我的技术,是无价的。
没有我,这个项目,就只是一张废纸。
我可以向您保证,三年之内,我会让您这五百万的投资,翻一百倍。
到时候,您这百分之十的股份,价值五个亿。
这笔买卖,您觉得,亏吗
他的语气,平淡,却充满了强大的自信。
雷军看着他,沉默了。
他从这个年轻人的眼中,看到了一种,他只在自己年轻时,才有的东西。
那种,敢把天捅个窟窿的野心和自信！
许久,他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好！
他连说三个好字。
小子,我喜欢你的狂！就按你说的,百分之十！
我雷军,就陪你,赌一把！
他伸出手。
陈默也伸出手,和他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这一握,代表着一个全新的开始。
一个,属于陈默的时代,即将到来。
……
一个月后。
一家名为天眼科技的公司,在江城一个不起眼的科技园里,悄然成立。
公司的核心成员,除了陈默和赵虎,还有雷军从他公司,挖来的十几个顶尖技术大神。
所有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没日没夜地,投入到了天眼系统的研发中。
而陈默,就是这个团队,绝对的核心和灵魂。
他那堪称恐怖的技术能力,和超前的战略眼光,让所有人都为之折服。
就连那些,一开始还对他有些不屑的技术大神,最后,都心甘情愿地,叫他一声默哥。
三个月后。
天眼系统1.0版本,正式上线。
他们选择的第一个合作伙伴,是江城最大的出租车公司。
一开始,出租车公司的老板,还对他们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爱答不理。
但当陈默,向他展示了天眼系统的强大功能后。
他当场,就拍板签约了。
天眼系统上线的第一天,就展现出了它那恐怖的实力。
整个出租车公司的空驶率,下降了百分之三十！
接单效率,提升了百分之五十！
司机们的收入,平均增加了百分之二十！
整个江城的出租车行业,都为之震动！
第二天,江城所有的出租车公司,都找上了门,哭着喊着,要和他们合作。
天眼科技,一战成名！
但陈默的目标,远不止于此。
出租车,只是他的第一步。
他的下一个目标,是网约车,是公交,是地铁……
是整个城市的交通系统！
他要做的,是一个,前无古人的,伟大的事业！
他要让天眼,成为守护这座城市的眼睛！
……
一年后。
天眼科技的总部,已经搬进了江城最顶级的写字楼。
公司的估值,突破了十个亿。
陈默,也从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变成了江城科技圈,最炙手可热的新贵。
他依旧穿着简单的白T恤,开着那辆普通的国产电车。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经,不一样了。
他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繁华的城市,心中,感慨万千。
一年前,他还在这个城市的角落里,苦苦挣扎。
一年后,他已经,站到了这个城市的顶端。
他想起了林雪。
想起了那个,改变了他一生的女人。
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接通了电话。
喂,您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小心翼翼的,女人的声音。
请问……是陈默,陈总吗
我是。
我……我是……
电话那头的女人,似乎有些紧张,和激动。
我是皇朝会所的经理。我们老板……我们老板想见您一面。
你们老板陈默愣了一下,你们老板是谁
我们老板,姓雷。
女人的声音,压得更低了。
是雷军,雷总的……亲妹妹。
7.
皇朝会所。
江城最顶级的私人会所之一。
陈默在经理的带领下,走进了一个装修得古色古香的包厢。
包厢里,坐着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一身红色的旗袍,身姿曼妙,风情万种。
她的五官,和雷军有几分相似,但更显柔美和妩媚。
她就是这家会所的老板,雷婷。
也是雷军,唯一的亲妹妹。
陈总,久仰大名。
雷婷站起身,对着陈默,嫣然一笑。
那一笑,足以让任何男人,都为之倾倒。
但陈默的眼神,却依旧平静。
雷总,客气了。
他坐了下来。
不知道雷总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雷婷亲自为他倒了一杯茶,动作优雅。
陈总,我哥常跟我提起你。
她说。
他说你,是他见过最优秀的年轻人。是人中之龙。
他说,未来的江城,是你的天下。
陈默笑了笑,不置可否。
雷总有话,不妨直说。
他不喜欢,这种拐弯抹角的试探。
雷婷看着他,美眸中,闪过一丝欣赏。
好,快人快语。
她放下茶杯,坐直了身子。
陈总,我想跟你,谈一笔生意。
什么生意
我要买,你手里的‘天眼’系统。
雷婷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你开个价。
陈默愣住了。
他没想到,雷婷找他,竟然是为了这个。
雷总,你是在开玩笑吗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雷婷反问。
‘天眼’系统,现在是我的心血,也是我公司的核心。我是不会卖的。陈默摇了摇头,语气坚决。
我知道。雷婷点了点头,所以,我不是要买断。
我是想,入股。
除了我哥那百分之十,剩下的百分之九十股份,都在你一个人手里。
我想,用十个亿,买你手里,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你觉得,怎么样
十个亿！
买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这个女人的手笔,比她哥雷军,还要大！
要知道,现在整个天眼科技的估值,也才十个亿左右。
她这相当于,直接把公司的估值,翻了一倍！
任何一个创业者,面对这样优厚的条件,都无法拒绝。
但陈默,却皱起了眉头。
雷总,我不缺钱。
他说的是实话。
公司现在的现金流,非常健康。
他不需要,出让这么多的股份,去换取融资。
我知道你不缺钱。雷婷笑了,但是,我能给你的,不仅仅是钱。
还有,整个皇朝会所,背后的人脉和资源。
陈总,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在江城,光有技术和钱,是远远不够的。
你还需要,保护伞。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力量。
陈默的心,沉了下去。
他知道,雷婷说的是对的。
天眼现在发展的太快了,已经动了很多人的蛋糕。
最近,他也确实感觉到,有很多双眼睛,在暗中盯着他。
他需要一个,强大的盟友。
而雷婷,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我需要考虑一下。
陈默没有立刻答应。
好。雷婷点了点头,我等你答复。
不过,我希望陈总能尽快。因为,盯上你这块肥肉的,可不止我一个。
她意有所指地说。
……
从会所出来,陈默的心情,有些沉重。
他开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
不知不觉,他竟然开到了,他和林雪,曾经租住的那个老小区门口。
他停下车,看着那个熟悉的窗户,有些出神。
灯,是黑的。
她应该,已经不在这里了。
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小区里,走了出来。
是林雪。
她穿着一身廉价的地摊货,素面朝天,神情憔悴。
手里,还提着一个菜篮子。
和一年前那个,光鲜亮丽的她,判若两人。
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一件跨栏背心,大腹便便,嘴里,还叼着一根烟。
他一边走,一边不耐烦地,对着林雪,推推搡搡。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还不快点去做饭！老子快饿死了！
知道了……
林雪低着头,小声地应着,不敢反驳。
那卑微的样子,像极了,一年前的陈默。
陈默的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他看到,那个男人,抬手就要去打林雪。
他静静地看着,连车门都懒得推开。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了他们面前。
车上,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男人走到林雪面前,恭敬地鞠了一躬。
林小姐,我们老板,想见您一面。
林雪愣住了。
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也愣住了。
你……你们老板是谁
我们老板,姓陈。
西装男人面无表情地说。
是天眼科技的,陈默,陈总。
林雪的身体,狠狠一震！
她猛地抬头,看向不远处,那辆黑色的国产电车。
她看到了,那个坐在车里,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的,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是他。
真的是他。
他来找她了。
……
咖啡馆里。
林雪局促不安地,坐在陈默对面。
她不敢看他,紧张地,搅动着面前的咖啡。
一年不见。
他变了。
变得更加成熟,更加内敛。
也更加……遥不可及。
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她小声地问。
陈默看着她,眼神平静。
你结婚了
林雪的脸,白了白,点了点头。
他是谁
我……我老家的一个亲戚,介绍的。
他对你好吗
林雪没有说话,只是,低下了头。
那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陈默叹了口气,似乎有些失望。
我本来以为,你离开我,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靠在椅背上,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没想到,你也就这点眼光。
林雪,我们已经两清了。别再让我看到你,我嫌脏。
说完,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不要！
林雪突然冲过来,从背后,抱住了他。
陈默,我不要钱！我只要你！
她哭得撕心裂肺。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们回到过去,好不好我给你当牛做马,我都愿意！
陈默的身体,没有丝毫的停顿。
他轻轻地,掰开她的手,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咖啡馆。
只留下林雪一个人,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她知道。
她和他,真的,彻底结束了。
……
陈默回到了公司。
他拨通了雷婷的电话。
雷总,你的条件,我答应了。
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
你说。
我要你,帮我对付一个人。
陈默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一个,比张扬,还要可怕的对手。
哦电话那头的雷婷,来了兴趣,是谁
华科集团的,李泽。
那个,曾经差点把我逼上绝路,抢走我所有心血的……大学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