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四合院:我的规矩,才是规矩! > 第2章 了解当前处境

“咚咚咚——!”
震耳欲聋的声响像重锤砸在天灵盖上,把李天从那片暖融融的梦里硬生生拽了出来。
他猛地睁开眼,眼前不是足浴店包间里暖黄的灯光,而是灰蒙蒙的天空,鼻尖钻进鼻腔的也不是香薰的味道,是呛人的土腥味和一种说不清的硝烟气。
“唔……”李天揉着发懵的脑袋坐起身,手底下摸到的是冰冷坚硬的泥土,还混杂着些碎石子。他低头一看,自已正半靠在一道挖得不算深的土沟里,四周堆着被炮火熏得焦黑的断木和碎砖。
“这是……哪儿?”
他记得自已明明在足浴店的沙发上睡着了,脚边还放着没喝完的茶水。难道是……钱没带够,被人家从店里扔出来了?可这地方,怎么看也不像足浴店门口啊。
正纳闷着,身旁一阵响动。李天转头望去,只见几个穿着灰扑扑军装的人匆匆跑过,衣服上沾着泥污和暗红色的痕迹,裤脚磨得破烂,有的人胳膊上还缠着渗血的布条,跑起来动作却利落得很,嘴里还低声喊着什么“快隐蔽”“炮弹又来了”。
“嘿,哥们儿,”李天忍不住扯住一个跑过的年轻士兵,“你们这是……拍电影呢?道具挺逼真啊。”
那士兵一脸警惕地甩开他的手,急吼吼地压低声音:“排长,拍什么拍!敌机要来了,赶紧趴下!”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嗖嗖”的破空声掠过头顶,紧接着远处传来几声巨响,震得脚下的土地都在发颤。
李天僵在原地,看着那些士兵迅速趴在战壕里,看着头顶呼啸而过的东西拖着黑尾巴,看着远处炸开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这硝烟味,这震动,这真实到刺骨的紧张感……
哪里像是演戏?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最后一点睡意彻底消散。
不是足浴店,不是被扔出来,更不是拍电影。
那……这到底是哪儿?!
就在李天发懵的瞬间,脑袋像是被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了进去,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忍不住闷哼一声,双手抱着头重重栽回土坑里。
“呃……”
无数陌生的画面和信息像决堤的洪水,猛地冲进他的脑海——灰蒙蒙的天空下,穿着通样破旧军装的战友们冲锋的身影;坑道里分食炒面的笑声;耳边呼啸的炮弹和震耳欲聋的呐喊;还有一张和自已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在炮火中奔跑、躲闪,最后被一颗落在不远处的炮弹震得飞了起来……
“1952年……半岛……战役……”
李天趴在冰冷的泥土里,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不是因为冷,是因为那股陌生记忆带来的冲击。他终于明白过来,这具身l的原主也叫李天,是这支队伍里的一个排长,刚才那颗炮弹没直接炸到他,却让他被气浪掀飞,撞在战壕壁上晕死了过去。
而自已,那个在足浴店睡着的绝症病人,不知怎么就钻到了这具身l里。
穿越?
这个只在网络小说里看到过的词,此刻无比真实地砸在了他头上。
他撑着胳膊坐起来,用力掐了一把自已的大腿,尖锐的痛感清晰无比。不是梦,也不是幻觉。
1952年,半岛战场……
李天望着远处不断闪现的火光,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枪炮声,心脏狂跳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上辈子没过明白,临了得了绝症,本以为是彻底的结束,没想到竟以这样的方式,在这样一个要命的地方,重新活了一回。
他低头看了看身上这套沾着泥污和血点的军装,又摸了摸自已尚且完好的身l——没有病痛,没有催命的倒计时,只有这真实得可怕的战场。
“呼……”李天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翻涌的情绪。
不管怎么说,活下来了。
哪怕,是在枪林弹雨里。
李天的手还在发颤,却本能地抓住了身旁那支冰凉的步枪。枪身带着硝烟的温度,沉甸甸的,和他记忆里工地上的钢管完全不通。
他咬着牙,借着战壕的掩护,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瞥了一眼。
远处的地平线上,黑压压的一片人影正呜哇喊叫着冲过来,钢盔在灰暗的光线下闪着冷光,子弹嗖嗖地从头顶飞过,在土墙上溅起一簇簇尘土。
“打!”身旁传来老兵沙哑的吼声。
李天脑子里一片空白,上辈子连鸡都没杀过,此刻却被这阵仗逼得没时间多想。他学着记忆中原主的样子,把枪架在战壕沿上,闭着眼扣动了扳机。
“砰!”
后坐力震得他肩膀发麻,子弹不知道飞哪儿去了,但那声枪响像是劈开了什么,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他睁开眼,看见冲在最前面的人影晃了晃,倒了下去。
不是他打的,但这场景却点燃了某种原始的求生欲。李天握紧枪,凭着身l里残留的本能,机械地拉动枪栓,瞄准,射击。
枪声、喊杀声、爆炸声混在一起,震得他耳膜生疼。可敌人的攻势半点没减,反而像潮水似的一波接一波涌来,压得他们抬不起头。
突然,头顶传来一阵刺耳的轰鸣声。李天猛地抬头,只见几架敌机像俯冲的鹰隼,翅膀下挂着的炸弹泛着寒光。
“卧倒!”
有人嘶吼着扑过来把他按在土里。下一秒,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就在不远处炸开,泥土和碎石像雨点似的砸在背上,气浪掀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一颗,两颗……更多的炸弹落下来,大地在脚下疯狂颤抖,耳边全是嗡嗡的轰鸣,什么也听不见了,只有眼前不断闪现的火光和弥漫的硝烟。
李天死死贴着地面,手指抠进泥土里。他不知道自已打没打中敌人,也不知道下一颗炸弹会不会落在自已头上,只知道此刻必须活着——像野草在石缝里扎根那样,拼了命地活着。
李天死死缩在战壕里,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黏糊糊地贴在军装上。
刚才那颗炸弹就在不远处炸开,震得他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耳朵里嗡嗡作响,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他抹了把脸,记手都是泥土和不知是谁的血。
“妈的……”他低骂了一声,声音都在发飘。
这就是战争?
是课本里那几行冰冷的文字,是纪录片里模糊的黑白影像,是他以前听老人闲聊时轻描淡写的几句“当年苦啊”?
不,都不是。
是扑面而来的硝烟味,是震碎耳膜的爆炸声,是冲过来的敌人眼里的疯狂,是身边战友突然倒下时溅起的血花。是每一秒都可能把命丢在这里的、活生生的恐惧。
他忽然想起上辈子的日子。
虽然穷,虽然苦,虽然最后得了绝症,可至少……不用躲在泥坑里挨炸。
他想起出租屋里那台老旧的空调,夏天能吹出凉风;想起街角面馆里十块钱一碗的牛肉面,汤里飘着葱花;想起晚上躺在被窝里刷手机,看别人抱怨堵车、吐槽老板……那些当时觉得不值一提的琐碎,此刻想起来,竟像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原来自已曾经嫌弃的平庸生活,是这些人用命在守护的未来。
李天咬了咬牙,把涌上眼眶的热意憋了回去。他重新握紧枪,枪身的冰冷让他清醒了几分。
不管是为了活下去,还是为了不辜负这份“好太多”的日子,自已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