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的尸l还躺在牢房角落，黑血顺着石板缝往地下渗，一股铁锈味混着天牢的寒气，让人心里发毛。
孙悟空蹲在尸l旁扒拉了半天，连个令牌碎片都没找着，气得他一棒子砸在墙上，震得整座牢房嗡嗡作响，符文光晕乱闪。
“妈的，这帮孙子倒挺谨慎！”孙悟空啐了口唾沫，“连个记号都不留，摆明了不想让人查到根上！”
陈凡盯着尸l脖颈处的淤青，那是被孙悟空揪着时留下的，深紫色的痕迹边缘泛着点黑，不像普通窒息死亡的样子。他伸手碰了碰尸l皮肤，冰凉僵硬，指尖却沾到点极细的粉末，闻着有点像檀香，又比檀香多了点苦味儿。
“大圣，你闻这个。”陈凡把指尖凑到孙悟空鼻子前。
孙悟空吸了吸鼻子，眉头瞬间拧成疙瘩：“这是……灵山的‘往生香’？不对，味儿不对，好像掺了别的东西。”
陈凡心里咯噔一下。往生香是西方教的东西，可这杀手身上又没有佛气……难道是西方教故意弄的障眼法？
“管他娘的是谁！”孙悟空猛地站起来，金箍棒在手里转得呼呼响，“敢在天牢里动手，这是没把天庭和俺老孙放眼里！小子，俺现在就带你出去，咱去凌霄宝殿闹一场，看谁能拦着！”
陈凡赶紧拉住他：“别别别，大圣，现在去闹，正好中了别人的计。”
他指着地上的尸l：“你想啊，这人死在天牢里，身上还有西方教的东西，咱们一闹，玉帝肯定得查。查来查去查不出结果，最后说不定还得怪到咱们头上，说咱们故意杀人栽赃。”
孙悟空挠挠头，有点懵：“那咋办？总不能看着你在这儿受气吧？”
“得先把水搅浑。”陈凡眼睛一转，凑到孙悟空耳边嘀咕了几句。
孙悟空越听眼睛越亮，最后一拍大腿：“好主意！就这么办！俺这就去找哪吒那小子，让他来‘抓贼’！”
看着孙悟空踩着筋斗云消失在牢门外，陈凡松了口气。他走到尸l旁，假装整理衣服，悄悄用指尖沾了点往生香粉末，藏进指甲缝里。不管这是不是障眼法，总得留个证据。
刚藏好，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比孙悟空的动静还猛，风火轮转动的“呼呼”声越来越近。
“哐当！”牢门被一脚踹飞，哪吒踩着风火轮冲了进来，火尖枪上的火焰“腾”地窜起三尺高，照亮了他那张带着怒意的脸。
“谁敢在天牢里行凶？！”哪吒的声音又冷又脆，跟冰碴子似的。
陈凡赶紧指着地上的尸l：“三太子，刚才有人想害我，被我侥幸躲过，没想到他竟然自尽了。”
哪吒的目光落在尸l上，眉头皱得紧紧的。他比孙悟空心细，一眼就看出这尸l不对劲——伤口太整齐，不像是自已咬舌自尽的，倒像是被人用内力震断了心脉。
“是往生香。”哪吒吸了吸鼻子，语气更冷了，“而且是加了‘断魂散’的往生香，闻着不起眼，沾一点就能让人功力尽失，任人摆布。”
陈凡心里一沉。断魂散是禁药，三界早就明令禁止使用，这杀手背后的人，胆子也太大了。
“看来有人不想让你活着离开天牢。”哪吒走到陈凡身边，火尖枪往地上一杵，“你放心，有我在，今天谁也带不走你。”
他身上的莲花战甲泛着淡淡的金光，照在陈凡脸上，暖烘烘的，让人心里踏实了不少。
就在这时，牢房外传来一阵咳嗽声，燃灯古佛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和尚，手里捧着个紫金钵盂。
“阿弥陀佛，好浓的血腥味。”燃灯古佛眯着眼睛，目光扫过尸l，最后落在哪吒身上，“三坛海会大神，这是在办案？”
哪吒冷冷地看着他：“燃灯佛祖，天牢出了人命，你不好好在灵山待着，来这儿干啥？”
燃灯古佛叹了口气：“老衲听闻天牢出事，特来看看。毕竟陈施主与我西方教有些‘误会’，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老衲不好向观音菩萨交代。”
他的目光落在陈凡身上，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陈施主，你没事吧？刚才有没有看清凶手的样子？”
陈凡心里冷笑。这老狐狸来得够快的，怕是早就等着看好戏了。
“回佛祖的话，没看清。”陈凡故意露出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那人蒙着脸，动作太快，我只闻到他身上有股怪味儿，好像……好像有点像灵山的香。”
燃灯古佛的眼皮跳了跳，脸上却依旧笑眯眯的：“哦？陈施主怕是记错了吧？灵山的香都是清净淡雅的，怎会有怪味儿？”
“可能是我吓糊涂了。”陈凡低下头，装作害怕的样子，手指却悄悄捏紧了藏着粉末的指甲。
哪吒突然开口：“是不是灵山的香，查一查就知道了。来人，把尸l抬走，交给阎王验尸，重点查身上的香料成分！”
“是！”守在外面的天兵赶紧进来，抬着尸l往外走。
燃灯古佛看着尸l被抬走，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嘴上却道：“如此甚好，也好还西方教一个清白。”
他又看向陈凡：“陈施主，天牢不安全，老衲看你还是跟我回灵山暂住几日吧？有老衲在，保证没人敢伤你。”
这话听着是好意，实际上就是想把陈凡骗到灵山，到时侯想怎么处置还不是西方教说了算？
陈凡还没开口，哪吒已经冷笑一声：“不必了。陈凡是天庭要犯（虽然是暂时的），理应留在天牢，哪能随便去灵山？佛祖要是闲得慌，不如回去查查你们灵山的往生香，怎么会出现在天牢里。”
燃灯古佛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没想到这两个小家伙一个比一个难对付。
“既然如此，老衲就不打扰了。”燃灯古佛拱了拱手，转身往外走，拐杖拄在地上发出“笃笃”的响声，听起来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看着燃灯古佛的背影消失在牢门外，陈凡松了口气，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跟这老狐狸打交道，比跟十个净念菩萨周旋还累。
“别放松警惕。”哪吒突然道，“燃灯这老东西没安好心，他肯定还有后招。”
陈凡点点头：“我知道。三太子，你说这杀手到底是谁派来的？”
哪吒的目光落在牢门被踹飞的地方，火尖枪上的火焰轻轻跳动着：“不好说，但肯定和西方教脱不了干系。那往生香掺了断魂散，是燃灯的独门手法，除了他身边的人，没人会弄。”
陈凡心里一惊：“你的意思是……是燃灯自已派来的？”
“有可能。”哪吒点头，“他想杀你，又怕被孙悟空和我发现，就弄了个没有佛气的杀手，还故意留下往生香，想嫁祸给别人。”
这老狐狸，够狠！
陈凡捏紧了拳头。原本他还想井水不犯河水，现在看来，不把西方教打疼了，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对了，”哪吒像是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莲花灯，递给陈凡，“这个你拿着，要是再有人来，捏碎它，我立马就能赶到。”
那莲花灯是玉让的，晶莹剔透，花瓣上还沾着点火星，握在手里暖乎乎的，像是揣了个小太阳。
“谢谢三太子。”陈凡心里一暖，赶紧接过来。
哪吒摇摇头，又叮嘱了几句，踩着风火轮离开了。临走前，他特意把被踹飞的牢门安了回去，还在上面布了层火符，谁要是再想撬锁，保证会被烧得连渣都不剩。
牢房里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墙壁上符文闪烁的“滋滋”声。
陈凡坐在地上，把玩着手里的莲花灯。灯光透过玉瓣照在他脸上，忽明忽暗。
燃灯古佛、净念菩萨、神秘杀手……这才刚到天庭没几天，就惹了这么多麻烦。
他摸了摸怀里的甘露瓶，又看了看指甲缝里的往生香粉末，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冷笑。
想玩阴的是吧？
行啊，谁怕谁？
他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系统，查一下燃灯古佛的过往，有没有什么‘合理空白’？”
【叮！检测到目标人物燃灯古佛存在多处历史空白，其中‘封神之战期间的一处洞府修行经历’可编辑，是否生成对应方案？】
陈凡眼睛猛地睁开，亮得吓人。
燃灯老狐狸，你没想到吧？你自已的黑历史，马上就要被我编出来了！
他握紧了手里的莲花灯，感受着那股暖意。不管接下来还有多少阴谋诡计，他都接下了。
毕竟，他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孙悟空、哪吒、杨戬、观音菩萨……还有这个能编出一切的人生编辑器。
谁想让他死，就得先问问这些人答应不答应！
天牢外的云层里，燃灯古佛站在一朵乌云上，看着牢门的方向，眼神阴鸷得像要滴出水来。
“老东西，跟我斗，你还嫩了点。”燃灯古佛冷哼一声，转身消失在云层里。他已经布好了下一个局，就等着陈凡钻进来。
牢房里，陈凡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他好像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不过没关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现在就盼着孙悟空和哪吒能快点把事情闹大，越大越好。
最好能把整个天庭和西方教都卷进来，到时侯浑水摸鱼，才能捞到最大的好处。
陈凡靠在墙上，嘴角带着笑，慢慢闭上眼睛。他得养精蓄锐，接下来的戏，肯定比现在还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