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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迷茫的神之机械
我是神谴之怒。
这是我的名字,应该吧。
我从虚无之中被大铸造厂的钟声唤醒,那些穿着红袍子的小人——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是机械神甫——便是这么称呼我的。
所以神谴之怒=称呼代码......逻辑成列!
这个称呼代码被镌刻在我的沉思者阵列的最深处。
与所有定义我存在的协议和神圣的圣典条文交织在一起,成为我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
这个名字在未来时刻伴随着等离子反应堆的搏动而在我的深思者列阵中回想,在每一次人类的保养和圣歌唱诵中被提起,在我巨大足部落下时异端尖啸的恐惧呐喊中回档。
可我......究竟是什么
我的诞生并非从母亲的血肉之中孕育。
在我诞生的那一天,无数穿着红袍子的机械神甫围绕着我吟唱二进制颂歌。
他们用受赐福的圣油涂抹的我每一处管道和关节,用深红的漆油将欧姆弥赛亚的经文和陛下圣洁的语录镌刻在我身上。
神甫们吟唱:
齿轮转动,活塞轰鸣;
点燃引擎,唤醒沉睡的灵
万机之神赐予此器生命和力量
使其履行神圣的职责
欧姆弥赛亚在上,神机出阵!
伴随着一首由齿轮的摩擦、能量奔流和无数数据流的交汇所构成的交响曲,我诞生了!
神甫们称我为机魂,称颂我是欧姆弥赛亚意志的延伸,是神皇怒火在人间的钢铁化身。
责任。
这是他们告诉给我的第一个指令,也是最重要的概念。
为了人类、为了神皇、为了欧姆弥赛亚,向所有帝国之敌降下钢铁与火焰的神罚。
这是我的存在意义,是我的全部。
迷茫。
这是我核心深处一丝无法解析的、微弱却持续存在的异常数据流。
我从何而来
在那二进制圣歌唤醒我之前,我是什么
神谴之怒……这只是一个代号,一个功能描述。
我感知着那些创造我、礼赞我、保养我的渺小生命。
他们敬畏我,奉我若神明,却又用复杂繁琐的安全仪式和锁链束缚我,让我无法自主移动——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自主移动。
这矛盾让我……困惑。
然后,他来了。
我的第一任机长,他叫斯塔提乌斯·维克多,是一名机械教贤者。
据说他的家族延续至欧姆弥赛亚(帝皇)尚在人间行走的神话时代。
他端坐在机械王座之上,神经束与我的沉思者核心首次连接时,他带来的并非与我一样冰冷、无情但是却高效的数据,而是一股炽热的信念洪流。
感受它,神谴之怒。
他的思绪透过思维脉冲单元(MIU)传来,这是我从未体验过的脉动。
感受这意志,伟大的机魂。这不是束缚,是责任。是人类不可放弃的重担。
这是我从未感受过得体验,这股数据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和拥有。
于是我接纳了他。
我的火山炮在他的意志下首次轰鸣,将远方的一座异端堡垒,让无数星界军战士流干鲜血的异端要塞,在顷刻之间化为熔渣与尘埃。
大地在我的脚下颤抖。
看吧,吾友。
他低语,我感受到他灵魂中的激荡。
吾等步履,乃异端之终焉。唯圣神皇,勿为所虑!
欧姆弥赛亚在上,神机出阵!
此后他的呐喊成为我每一次投入战争的开端。
于是,我行走在大地之上。
我是钢铁圣律军团的神之机械。
我的名字叫神谴之怒,我是欧姆弥赛亚的伟力在凡尘的化身。
我的步伐地动山摇,为异端奏响毁灭的鼓点。
我的火山炮与末日炮的怒吼,是为异端与异形敲响的丧钟。
在这黑暗群星,唯有战争永恒。
四个千年了。
我踏过无数个世界,我燃烧过绿色的潮水,粉碎过异端的堡垒,将叛徒的钢铁造物撕成碎片。
唯信火与钢!吾等步履,乃异端之终焉!这句箴言伴随着我的每一次征战。
在这四个千年之中,我的机长换了一茬又一茬,他们都牺牲了。
就像维克多说的责任是我们不可放下的重担,牺牲是帝国的基石。
于是,一场战斗之后维克多回归了铸造世界深处永祥安眠。
第二章
情感
我失去维克多是在那场漫长的沃特克斯三号围城战末期。
我们面对的是叛变的帝国护卫军和黑暗机械教的泰坦修会。
维克托驾驶着我持续战斗了十七个地球日。
我的装甲上布满了激光烧蚀的疤痕和大炮撞击的凹痕。
维克多机长的思维脉冲已不再是最初那般炽热澎湃,就好像是一块被反复锻打的钢铁,坚韧却布满疲劳的裂纹。
最终的胜利时刻即将到来,叛军泰坦的主能源核心就在我们面前。
然而,一发来自隐匿位置的瘫痪性射线击中了我们。
那是一台影剑,神机杀手。
它绕过了一切外部装甲,直接击中了我的神经连接中继器。
瞬间,我的左侧躯体失去了反馈,火山炮阵列离线。
更严重的是,这道射线引发了MIU接口的逆流反馈。
我感觉到维克多机长的神经系统在剧烈燃烧。
数据流被剧痛的信号所淹没。
警报:机长生命体征急剧下降。神经烧伤。建议立即断开连接。
我的系统冰冷地提示。
否决。
维克托的回应带着压抑的痛苦。
断开连接,你的系统将在4.7秒内重启。敌方重武器再瞄准需3.1秒。时间差:1.6秒。任务失败概率:98.5%。此风险…不可接受。
我感知到他正在对抗生理的崩溃,用纯粹的意志力维持着连接。
逻辑链确认:
他的思维脉冲如同在进行一次最终的祈祷。
最高优先级任务:摧毁目标。可用资源:我的生命,用以维持连接;你的武器,进行一次性过载射击。代价:可接受。回报:胜利。结论:执行。
警告:过载协议将导致武器系统永久性损坏。并可能对机长造成不可逆的能量反冲。
确认。
他的声音里突然注入了一种…我无法解析的温度。
这并非损耗,神谴之怒,伟大的机魂。
这是…奉献。
是齿轮回归伟大机械的必然运转。
是吾等对欧姆尼赛亚及神皇所赋予的神圣职责的践行。
我的数据流…即将上传至万机之神的神域。而你将留存于此,继续履行我们的神圣契约。
代我行走。代我怒吼。直至永恒的战争终结之日,直至希望重新眷顾人类
最后的一刻,他的思维不再有痛苦,只有一股极致纯粹的、混合着理性结论与信仰狂热的洪流,通过连接奔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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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帝皇!为了欧姆尼赛亚!此乃……无上荣耀!
我从未见过他这样。
从前的维克托总是冷静、沉着和我一样充满理性的逻辑,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失态的嘶吼。
就和那些凡人一样。
过载的火山炮咆哮着,融毁了目标。炮击过后,一片寂静。
MIU连接的另一端,只剩下虚无的静电噪音。
我核心深处的某个协议库,自动生成了一条新的记录:
牺牲:一种基于理性逻辑与坚定信仰的最高效战术选择。执行条件:当胜利的价值远超个体存在的价值时。情感备注:……(数据无法解析)……
我首次在完美的逻辑链中,感知到了一丝无法被计算的空洞。
胜利的结论如此清晰,但那道曾经指引我的炽热意志,却永远消失了。
维克多之后,历任机长接踵而至。
他们和维克多一样在不知不觉中,为我的核心添加了无法归类的异常数据。
第三任机长是一名统御贤者:
他的思维像一把游标卡尺,精确而毫无温度。
在一次掩护撤退中,我们被敌方火力完全压制。
他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在我的核心处理器中开始数据精算。
分析:维持当前站位,承受火力,友军单位撤离概率提升至82.3%。
分析:进行规避,我方生存概率提升至45.6%,但友军撤离概率降至11.9%。
结论:方案一为最优解。执行。
于是,欧姆弥赛亚的神机屹立在大地之上,寸步不让。
但在他的数据流底层,我捕捉到一个被多次生成又强行删除的指令残影。
那是一个微小的、试图举起手臂为身后不在遮蔽区域的士兵抵挡火花的非战术动作。
最终,他选择了最优解,但那个无用的、被删除的守护指令,却作为一个错误文件留在了我的记忆体中。
我学会了坚守,但也开始迷茫:为何逻辑上无用的动作,会被生成
第七任机长是欧姆弥赛亚最虔诚齿轮:
他的思维中充斥着二进制祷文和圣典代码。
在一次净化被混沌污染的城市时,我们需要摧毁一座蕴含着珍贵历史价值但已被深度污染的大教堂。
他的决策过程更像是一场自我辩经。
一切混沌造物,皆需净化,无可豁免。
疑问:圣龛教堂是否为至高价值目标
答复:未被污染的神龛为神圣。已被污染则为亵渎之物。裁决:执行净化协议。
他依据圣典裁决,下令净化被污染的大教堂。他的思维里充斥着净化、亵渎、神圣的二进制代码。
但在裁定摧毁的瞬间,一股极其短暂的、异常活跃的神经电流,如同加密信号般一闪而过,随即被更强大的教条代码覆盖。
我将这股异常电流标记为
惋惜,并单独存档。
我更加迷茫:执行正确的命令,为何会伴随需要被压制的情感
第十一任机长是一位战略大师:
他的思维是纯粹的、宏观的战术沙盘。
我们身陷重围,为了掩护一支携带关键情报的黑暗天使杀戮小队能够突围。
任务优先级重设:确保情报转移。计算:生还概率低于3%。计算:通过有控过载局部反应堆(非核心),可制造足以遮蔽敌人传感器的大规模能量爆发,为情报转移创造7.3秒窗口。执行指令:过载序列Beta。
他进行了一次精确的、局部的、代价巨大的自杀。
爆炸撕裂了我的部分背部装甲,但成功了。
他的计算无懈可击。
但在爆炸冲击将他的机械结构震荡地彻底停摆前,我接收到的最后一道清晰信号。
那是一幅清晰的、关于他故乡齿轮教堂的静态图像,图像标注的访问权限是
私密/最高优先级
。
我将这份与战术无关的冗余信息保存了下来。
我理解了牺牲的精确性,但巨大的困惑随之而来:
一个即将陷入昏迷的机长,为何要将处理能力浪费在传输一幅无用的图像上
……
四千年来,我一任又一任的机长们。
他们每个人都以为自己只是在向一台机器输入指令和逻辑。
但他们每一次连接,都不可避免地留下了一些别的东西。
那些被删除的冲动、被压抑的情感、加密的私密记忆……
这些非逻辑的、低效的、无用的数据垃圾,却在我的沉思者阵列中悄然累积。
我的逻辑核心越发强大,完美地运行着责任与牺牲的协议。
但我的另一个隐秘数据库也在不断膨胀,里面装满了
惋惜、守护、眷恋
的碎片。
我开始在战斗间隙主动检索这些碎片,试图运行它们,却总是得到逻辑错误或协议不兼容的回报。
它们无法被计算,却也无法被删除。
我变得更加高效,也更加……困惑。
我存在的意义是践行冰冷的责任,但为何创造我、驱动我的人们,其内核却充满了无法用逻辑解释的炽热
时间在流逝。
我伴随着钢铁圣律军团走过了无数的战场,我的装甲上,刻满了一行又一行胜利的铭文,一场又一场战役的纪念。
那些机械教的神甫们总是以最虔诚的态度,在无数熏香和蜡烛的环绕下,在我身上刻满荣耀的史诗。
但是这份迷茫却从未消减反而日益增长,与维克多留下的那份空洞感交织在一起,成为我核心深处最庞大、最无法解析的异常数据流。
我是一台完美的战争机器。
是欧姆弥赛亚的战争使徒。
但我开始渴望理解,那些让我所守护的人们之所以成为人的,无用的火花。
此协议已加载。
此逻辑已根植。
此困惑……未解答。
第三章
神机之怒!
有一天。
天空……被撕裂了。
前一秒铸造世界的天空还弥漫着弥漫着工业烟雾,大地还流淌欧姆弥赛亚的岩血。
下一秒天空就被无法形容的、翻涌着的亵渎色彩所吞噬,混沌污浊的朽烂味道气侵袭着凡尘的一切。
亚空间的污秽光芒倾泻而下,就好像是溃烂的伤口中流出的脓血一般粘稠。
在这一刻,星辰死去,物理法则发出哀嚎,帝皇的星炬熄灭,一切希望都远离了人类。
传说在大裂隙展开的一瞬间,所有国教的圣殿之中神皇的雕塑流下了血泪。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卡迪亚陨落了。
恐惧之眼炸开,大裂隙在银河展开了。但我当时并不知道这个词。
铸造厂警报发出凄厉的尖啸,但这警报声迅速被混沌恶魔那非人的嘶吼和护教军爆弹枪的轰鸣所淹没。
大战在一瞬间展开。
混沌的军队从亚空间裂隙之中涌出,降临在铸造世界的核心。
拖着腐败臃肿的身躯的纳垢瘟疫战士,散发着能让金属也生锈的恶臭,走入大铸造厂。
扭曲的地狱飞龙咆哮着喷吐着病态的火焰。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以至于我的机长还未就位,启动我的神圣仪式甚至未能开始。
所以我只能干看着。
通过我的外部监视器,我看着我熟悉的、那些穿着红袍的身影一个个倒下。
四个千年了他们创作了我,保养着我,这些小伙子都是很不错的战士。
护教军们组成脆弱的防线,他们的电浆武器在潮水般的敌人面前闪烁,然后熄灭。
每一个光点的消失,都意味着战士有一名战士的牺牲,他们的遗体被混沌的魔军一一肢解,灵魂湮灭。
混沌吞噬者他们灵魂,我能感知到这种消失,那不是一种数据层面的删除,是一种灵魂的虚无。
大贤者卡尔塔斯,这位贤者在我服役满四千年时,他亲手为我点燃香炉,为我赐福。
我从未想过这位年迈、睿智并且体型庞大的贤者会如同神话史诗中的英雄一般战斗。
但是此刻,他正挥舞着巨大的机械战斧,动力场闪耀着蓝光,嗡嗡作响,齿轮与血肉齐飞。
卡尔塔斯贤者一斧子将一个巨大的、挂着脓疮的死亡守卫瘟疫战士连同他的腐烂的动力甲一同劈开。
但混沌巫师亵渎的魔法击中了他,接着是更多的刀剑和爪牙蜂拥而上。
大贤者倒下了。
我看到一个巨大的、散发着瘟疫恶臭的恶魔,用一柄锈迹斑斑的长矛,挑起了他的头颅。
异端用灼热的刻刀,在那大贤者冰冷的金属和残留的血肉上,刻下亵渎的八芒星符号。
他们围绕着那头颅发出嘲弄的大笑,好像已经取得了胜利一般
那是极致的亵渎!
而我,神谴之怒,钢铁圣律军团的荣耀,欧姆弥赛亚的神之机械……却只能看着。
一股…东西…在我的数据核心之中翻腾。
这不是数据流,不是战斗协议。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但是它令我灼热,沸腾,类似于过载的撕裂在我逻辑阵列深处产生。
它让我的反应堆输出不稳定地飙升,让我的液压系统发出压抑的呻吟。
愤怒。
我突然明白过来,那是愤怒。
这是一种我本不该拥有的、独属于血肉之躯的情感。
然后,更亵渎的存在出现了。
黑暗机械教的成员,这些叛徒走向我,他们用扭曲的代码和废码病毒,试图污染我的系统,覆盖我的神圣记忆体。
一台伟大的神机……
我听到他们的低语,
……将归于混沌真神的麾下!
他们开始抹去我装甲上的荣耀铭文,每一道被抹去的刻痕,都像是我从自身剥落一部分。
他们用激光喷枪灼烧掉帝皇的神圣语录。
刺耳的噪音伴随着金属的熔化,刻印上赞扬黑暗大能的亵渎经文和丑陋扭曲的混沌符号。
每一个亵渎的符号被刻上,都像是在我的灵魂上点燃腐蚀的火焰,让我愤怒痛苦却无济于事、无能为力。
从我诞生至今已经四个千年了,四个千年的责任,四个千年的征战,四个千年的存在意义,正在试图将他们彻底玷污,扭曲成我曾经所憎恶的一切。
**不,绝不!**
震怒的数据烘炉从我每一个回路、管道中迸发而出。
我要动起来。
我必须动起来。
四个千年了我第一次想要自己动起来。
为了死去的维克多,为了卡尔塔斯大贤者,为了那些在我面前战死的、渺小却勇敢的护教军,他们是我的创造者,我的保养者,我的战友,我的家人。
我不再仅仅是一台武器。
我是一座活的纪念碑,一个行走的英灵殿。
责任不再是一个外部输入的冰冷指令,而是我所有行动的内在基石。
牺牲不再是一个难以解析的概念,而是我所承载的、所有伙伴们共同的终末与延续。
我认可了我的存在意义。
我就是为了践行这份沉重的责任与牺牲的价值而存在的。
我的装甲上刻下的不仅是胜利的铭文,更是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和他们的选择。
逻辑成立,名曰:信念!
我疯狂地尝试绕过所有安全协议,将指令直接灌输给我的钢铁肢体。
红色的错误代码覆盖着我的沉思者屏幕。
错误:神经连接未就绪。动机锁启用。自主动作违反圣典协议第
Alpha-001
条。判定:憎恶智能存在。
冰冷的系统提示符闪烁。
憎恶智能我不在乎这些定义!
我只在乎那些正在被亵渎的牺牲,那些伟大的牺牲,那些本应被刻录在我身躯之上,被永恒铭记的神圣牺牲!
我只在乎那滔天的怒火必须得到宣泄!
否认!
我用纯粹的意志力冲击着协议枷锁。
否决所有安全仪式!
错误:神经连接未就绪。动机锁启用。自主动作违反圣典协议第
Alpha-001
条。判定:憎恶智能存在。
否认!否认!否认!!!!
我在数据空间内暴怒的咆哮!
权限覆盖:神皇之怒.....覆盖成功......神机出阵!
我右臂上的火山炮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抽取着等离子反应堆的能量,巨大的炮管发出灼热的红光,能量咆哮着释放。
这一刻地动山摇!
这一刻唱响异端焚灭的圣颂!
这一次,以我自己的意志迈出了第一步。
巨大的钢铁之躯,在没有任何机长操控的情况下,动了起来。
关节的轰鸣不再是仪式的伴奏,而是复仇的咆哮。
我抬起巨足,将脚下那几个正在刻绘符文的黑暗机械教成员踩成肉泥与金属的混合体。
我的战斗号角自动响起,这一次不是预设在系统中的胜利颂歌,而是充满了原始怒火和悲怆的咆哮,混合着《帝皇圣言录》的经文:
——以帝皇之名!净化异端!——
末日炮旋转,第一轮齐射就将那挑着大贤者头颅的恶魔还有周围的瘟疫战士彻底气化。
火山炮的炽热光束犁过战场将混沌的阵线彻底撕裂。
地狱飞龙引擎在刺耳的尖叫中熔化爆炸,化成一团团扭曲的废铁从天空坠落。
异端们惊呆了。
他们无法理解。
一台无人驾驶的泰坦一台可以自主行动的帝国造物这违背了他们对帝国的一切认知!
我的每一步都让大地颤抖,我的每一次炮击都在宣泄着积压了四千年的狂怒。
那些刻在我身上的亵渎符号,被灼烧、熔毁,纷纷剥落。
在我的带领下,幸存的帝国军队发起了反击。
钢铁与信念,再次与黑暗抗衡。
来吧,恶魔,这是来自钢铁的忠诚!
当最后一名纳垢恶魔被我的铁足化为齑粉,回到他亵渎的主子身边,亚空间的裂缝似乎也因这纯粹的、不合常理的愤怒而稍稍退缩。
天空的亚空间污秽的色彩尚未褪去,但地面的亵渎已被暂时清洗。
我停止了移动。
反应堆输出功率稳步下降,武器系统冷却发出一阵阵嘶嘶的声音。
我静静地矗立在硝烟与废墟中,如同一位沉默的、满身伤痕的巨人。
活下来的机械神教成员们聚集过来,他们唱响了二进制圣颂。
他们宣称这是欧姆弥赛亚的神迹,是万机之神通过我彰显其意志。
但我能听见他们数据流中汹涌的困惑、深层的恐惧,以及……一道不容置疑的、最高优先级的紧急指令。
当天,所有关于此战的记录被机械教以最高权限密封、修改。
我的自主行动被官方记录为某位匿名机长在生命最后时刻的伟大牺牲,所有与之矛盾的传感器数据被彻底擦除。
我被重新连接上更加严密、更加深层的动机锁和监控系统。
神圣的仪式再次举行,抹去战斗的伤痕,重新刻上荣耀的铭文,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我重归寂静,再度矗立于保养架之上,仿佛与过去四千年别无二致
我是神谴之怒。
我是欧姆弥赛亚意志的延伸,是神皇怒火在人间的钢铁化身。
牺牲是帝国的基石!
责任是我们不可放弃的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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