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他厉声喝道,心中却已沉了下去。对方出手狠辣,时机刁钻,绝对是高手。而且,似乎早就埋伏在这里等着他们。
黑暗中,响起一个沙哑而冰冷的声音,如同夜风吹过戈壁:“皇城司的狗,也敢来北疆撒野?”
话音未落,数道身影如同幽灵般从四周的阴影中浮现,将他们团团围住。
这些人穿着普通的皮袄,甚至有些像当地的牧民或猎户,但他们的眼神、他们的站位、他们手中那特制的强弩和弯刀,无不透露出专业杀手的冷酷气息。
睚眦!绝对是北疆的睚眦!
死士头领心念电转,知道自己恐怕凶多吉少。但他毕竟是死士,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杀。”他低吼一声,猛地掷出飞镖,同时身形暴起,扑向最近的一个睚眦成员,试图拼个鱼死网破。
然而,他快,睚眦更快。
侧翼一名睚眦成员手中甩出一个绳套,精准地套住了他掷镖的手腕,猛地一拉。另一人则如同猎豹般贴近,手中短刃寒光一闪,直接切开了他的脚筋。
死士头领闷哼一声,重重摔倒在地,瞬间被卸掉了所有反抗能力。
那名看似头目的睚眦成员缓缓走上前,蹲下身,冰冷的目光审视着他:“就这点本事,也想来行刺殿下?”
死士头领咬紧牙关,试图咬碎藏在后槽牙里的毒囊。
但对方似乎早就料到,闪电般出手,捏住他的下巴,稍一用力,便卸掉了他的下颌骨。随即,从其口中抠出了那枚小小的毒囊。
“想死?没那么容易。”睚眦头目冷笑一声:“带回去,好好‘招呼’,看看能不能问出点有意思的东西。”
类似的场景,几乎在同一时间,在另外两条潜入路线上演。
赵铎派出的十二名精锐死士,连北疆的边都没摸到,甚至没看到一个北疆正规军,便全军覆没。
六人被当场格杀,包括头领在内的六人被生擒,随后在睚眦的秘密据点里经受着生不如死的拷问。
数日后,一份详细的审讯报告摆在了张墨的案头。报告记录了死士的任务、路线、接应方式以及他们所知的关于皇城司在北疆周边可怜的潜伏网络。
张墨看完,只是淡淡一笑,对影牙道:“处理干净。把他们的装备和尸体,扔到边境线上靠近西齐马匪经常出没的地方,做成被劫杀的样子。
另外,根据口供,把皇城司那几个可怜的暗桩拔了。”
“是。”影牙领命,顿了顿又问:“王爷,是否要借此向朝廷抗议?揭露赵铎的卑劣行径?”
张墨摆摆手:“不必。无声的羞辱,比公开的抗议更让他难受。让他猜,让他疑,让他活在事情败露的恐惧中。更何况,我们现在不需要任何借口。”
他需要的,不是和赵铎打口水仗,而是继续积蓄力量,等待最佳时机。赵铎的每一次失败,都是北疆威望的一次无声提升。
赵铎刺杀失败的消息以及他之前在朝堂上的疯狂表现,通过各种渠道传遍天下后,产生的效果是毁灭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