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铁横和周大彪动手的同时,张墨亲率的五千亲卫精骑,如同暗夜中的魅影,已然悄无声息地潜行至仓州城东北方向的一片河滩芦苇荡中。
仓州郡守李庸是个谨小慎微的文人,得知北疆大胜后,吓得寝食难安,将城池守备得如同铁桶一般,四门盘查极其严格,几乎是许进不许出。
这给张墨的奇袭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然而,再严密的防守也有疏漏。“睚眦”早已查明,仓州守军虽众,但分属不同系统,时有摩擦。
且每日清晨,会有专门运送城内夜香的车队从东北角的偏门出城,此门守军地位最低,怨气最大,检查也相对敷衍。
张墨决定,就从这个最肮脏、最不被注意的地方打开突破口。
第七日,天刚蒙蒙亮,晨雾弥漫。仓州东北角的“净门”缓缓打开,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几辆沉重的夜香车在守军嫌弃的目光和掩鼻的动作中,慢吞吞地驶出城门。
守军队正骂骂咧咧:“妈的,真晦气,快点滚。完事了赶紧回来,别耽误老子关门。”
然而,今天这支“夜香队”却有些不同。推车的人格外强壮,低着头,步伐很快。
就在车队完全出城,即将离开城门的那一刻,那些“夜香夫”突然猛地掀翻了车辆。木桶滚落,但里面并非污秽之物,而是藏着的连射手弩和短刃。
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守军。
噗噗噗!
弩箭精准地射倒了毫无防备的守门士卒。那队正刚拔出刀,便被一把飞刀钉穿了咽喉。
“发信号,抢占城门!”为首的死士低吼。
一支响箭撕裂晨雾,发出尖锐的鸣响。
早已在芦苇荡中等待多时的张墨,眼中精光爆射:“出击。”
五千亲卫铁骑,如同沉默的黑色风暴,瞬间冲出了芦苇荡,马蹄声如同滚雷般敲打着大地,直扑那扇洞开的、散发着异味的“净门”。
“敌袭,东北净门遇袭!”城头上的守军终于发现不对劲,惊惶地敲响了警锣。
但为时已晚。张墨一马当先,“曦芒”“霜逝”两把飞剑化作两道肉眼难辨的流光,率先冲入城门洞,将几名试图冲过来关闭内城门的守军瞬间洞穿。
随即五千铁骑如同钢铁洪流,顺着这狭窄的通道,悍然冲入了仓州城内。
郡守李庸正在洗漱,闻听警锣和震天的马蹄声,吓得面无人色,直接瘫软在地,涕泪交流:“完了,完了,北疆王杀来了”
张墨入城后,兵分两路。一路由副将率领,迅速抢占各门和要地,一路自己亲自带领,直扑郡守府。
仓州守军数量不少,但群龙无首,加上被北疆军恐怖的声势和从天而降的打击打懵了,抵抗零星而无力。
张墨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便冲入了郡守府,将瘫软如泥的李庸轻易擒获。
“传令下去,肃清残敌,招降他们。贴出安民告示,敢有趁乱劫掠者,立斩不赦。”张墨的命令简洁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