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虎先是拿出大笔的银子贿赂那个队正,结果那个队正把银子收了,却不办事,而且依然打压罗老虎。
随即罗老虎愤而据理力争,反而被安了个“勾结前官、牟取暴利”的罪名,差点下了大狱。
他见势不妙,即刻变卖家产,带着核心伙计和家眷,仓皇逃离了经营多年的清湖镇,一路北上,来投奔他认为唯一能庇护他的张墨。
罗老虎哭诉着,声音凄切:“大人,那新队正简直就是强盗,吃相太难看了。小的辛苦半生攒下的基业,几乎被他夺去大半,如今只有投靠大人您,才有条活路啊。”
张墨静静地听着,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这是他从墨江白那里学来的臭毛病。
张墨对罗老虎的遭遇并不意外,甚至可以说,某种程度上是他刻意留下的权力真空和财富诱饵,加速了这一过程。刘长友及其亲信的贪婪,在他的预料之中。
“老罗,你我相识于微末,共历艰难。你在我燧峰堡最需援助之时,倾力相助,这份情谊,张某铭记于心。”
张墨缓缓开口,语气沉稳有力:“如今你落难来投,我左卫城便是你的安身立命之所。只要你真心实意跟着我,张某必不负你。”
罗老虎闻言,如同吃了定心丸,激动得又要跪下:“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收留。小的以后这条命就是大人的。但有差遣,万死不辞。”
“起来。”张墨抬手虚扶:“你来得正好。我左卫城百废待兴,正需你这般精通商事、人脉广阔的人才。
以往在燧峰堡,我们是小打小闹。如今在这左卫城,舞台更大,当然对手也更厉害。”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罗老虎:“我要你重操旧业,而且,要做得比以前更大。不仅仅是为军队采购物资,更要建立起覆盖云州、赵州、均州,乃至整个北疆和北原的贸易网络。
粮食、铁料、药材、战马、皮货,一切我们需要的东西,都要能弄来。一切我们能换钱的东西,都要能卖出去。你可能做到?”
罗老虎眼睛顿时亮了,商业本能被瞬间激活,胖手一拍大腿:“能,太能了,大人放心,只要有大人的支持,凭借小老儿这些年攒下的关系和门路,绝对能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北原那些部落首领,哪个不喜欢咱们的茶砖、绸缎和铁器?只要有利可图,没有打不通的关节。”
“好。”张墨要的就是他这句话和这份劲头:“本官会拨给你一笔启动资金,并在左卫城内划出区域,供你建立货栈、商铺。
你需要什么人手,自行招募,军中亦可酌情借调给你一些识文断字、机敏可靠之人。但有一条。”
张墨语气转为严肃:“所有贸易往来,必须优先满足军需。所得利润,七成归公,三成归你和分红。账目必须清晰,定期核查。你可能接受?”
“接受,完全接受。”罗老虎毫不犹豫。
三成纯利已然是极高的回报,更何况背靠张墨这棵大树,安全无虞,前途无量,远比以前单干提心吊胆强得多。
“不仅如此。”张墨压低了声音,身体微微前倾:“我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交给你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