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四合院:从技术帝开始改写众禽 > 第10章 领导上门

王姨那话撂下没多久,院里就隐隐有了动静。先是李主席的秘书小跑着过来打了个招呼,跟壹大爷易中海低声说了几句。易中海听完,脸上没啥大变化,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就招呼老伴儿把中院当间儿那块地儿再扫洒一遍,犄角旮旯的碎煤渣子都清了。
这阵仗,瞒不过院里这些成了精的老住户。阎埠贵扶了扶眼镜,隔着窗户瞅了又瞅,心里头那小算盘拨得飞快:厂工会主席,再加上几位领导,这可不是寻常的慰问了。他琢磨着,是不是该把过年写对联的红纸找出来备着?
刘海中背着手在自家门口踱步,肚子挺得老高,试图摆出几分领导的派头,可惜那眼神里的热切和好奇藏不住,时不时就往垂花门那边瞟。许大茂倒是机灵,一早儿就扒拉出他那件最l面的呢子外套套上了,头发抹得锃亮,想着万一碰巧遇上了,也能混个脸熟。
傻柱蹲在自家门槛上啃窝头,瞅着院里这暗流涌动的劲儿,嗤笑一声:“至于么?一个个跟接驾似的。”话虽这么说,眼睛也眯着往西厢房那边扫。
顾远方屋里,王姨帮着又把地擦了一遍,炕桌抹得锃亮,那几个印着“先进生产者”的搪瓷缸子摆得整整齐齐。“一会儿人来了,别慌,领导问啥就答啥,实在不知道的就说不知道,实在点好。”王姨不放心地又叮嘱一遍。
顾远方点点头。他身上还是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棉袄,只是换了件干净的衬里,领口袖口都打理得利利索索。脸上看不出多少紧张,更多的是沉静。他看了眼窗台上那盆依旧没什么起色的蒜苗,心里想的却是空间里那片长势过于旺盛的绿意,以及昨晚刚整理完的父母那几本俄文笔记。
约莫九点半,院门外传来了吉普车熄火的声音。脚步声响起,李主席打头,后面跟着厂里主管技术的副厂长赵厂长,还有一位戴眼镜、气质更显沉稳的中年干部,易中海陪在稍后侧。
院里瞬间安静下来,洗衣服的停了手,玩闹的孩子被大人拽回了屋,只留下几扇虚掩的门窗后好奇的目光。
领导们没在院里多停留,径直进了西厢房。屋小,一下子进来这么些人,显得有些拥挤,但收拾得异常整洁,尤其是靠墙那张旧书桌上,一摞摞书籍笔记码得齐整,给人一种莫名的肃穆感。
“远方通志,身l恢复得怎么样?”李主席开口,语气比追悼会上更温和些。
“谢谢领导关心,好多了。”顾远方回答得不卑不亢。
赵厂长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顾远方身上,带着技术干部特有的审视:“老顾和林工……唉,可惜了。听说你学习很好,还喜欢鼓捣些小机械?”
“上课学了点,自已瞎看些杂书。”顾远方语气平静。
那位戴眼镜的干部没怎么说话,只是安静地观察着,目光在顾远方脸上、手上,以及那摞书籍上停留的时间稍长。
谈话似乎只是寻常的关心和询问,问生活,问学习,问困难。顾远方一一作答,话不多,但句句实在,提到街道和厂里的照顾,也提到了院里邻居们的帮衬,尤其是易中海和王姨。
易中海在一旁连忙摆手:“都是应该的,远方的父母是功臣,孩子又懂事争气。”
李主席点点头,话题似乎要转向结束。这时,赵厂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从随身带的皮包里拿出一张卷着的图纸,在炕桌上铺开一角。那是一张复杂的零件加工示意图,上面标注着密密麻麻的尺寸和公差。
“远方啊,你帮着看看,”赵厂长指着图纸上一处标注不清的地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这是厂里一个新活儿遇到的坎儿,这帮技术员吵了好几天了,你这‘小能人’有没有啥想法?甭怕说错。”
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王姨有点紧张地攥了攥手。易中海也屏住了呼吸,觉得赵厂长这玩笑开得有点过,万一孩子说错了,岂不难堪?
顾远方走到桌边,目光落在图纸上。那零件他前世见过类似的,加工难点在于如何保证那几个深孔的通轴度和表面光洁度。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仔细看了一会儿图纸,又看了看旁边的工艺要求。
几分钟后,他抬起头,语气依旧平稳:“赵厂长,这活儿如果用现有的加长钻头直接打,恐怕震动大,容易偏,而且里头光洁度达不到要求。”
“哦?那你说咋办?”赵厂长来了兴趣。
“我瞎想的啊,不一定对。”顾远方先垫了一句,然后才说,“我看这材料韧性可以。能不能先打个导向孔,然后用铰刀慢慢铰?铰的时侯,冷却液得跟足了,转速也不能太高。或许……还能在床子后面顶个支架,抗震动。”
他边说,边用手指在图纸上虚划了几个点,解释着力点和排屑的问题。没有高深术语,全是车间老师傅能听懂的大白话,但思路清晰直指要害,甚至提到了一个利用废旧轴承改造简易支架的土法子。
赵厂长听着,脸上的随意渐渐没了,眼神越来越亮。等顾远方说完,他一拍大腿:“嘿!这思路行啊!导向孔加低速精铰,再想办法减震!我怎么就没想到这茬!老易,你看呢?”
易中海是八级钳工,一听就明白这法子靠谱,虽然有些细节还需完善,但大方向绝对没错,而且成本极低!他惊讶地看着顾远方,半晌才道:“这……这法子确实巧!远方,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
那位一直没说话的戴眼镜干部,此刻也微微点了点头,看向顾远方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深意。
李主席哈哈一笑,打圆场道:“好好好,果然是虎父无犬子!老顾和林工在天之灵,也该欣慰了!”他又勉励了顾远方几句,无非是好好学习,将来继承父母遗志之类。
领导们终于起身告辞,院子里又是一阵轻微的骚动。吉普车开走了,留下院里一帮人心思各异地琢磨。
王姨长舒一口气,脸上笑开了花,仿佛被表扬的是她自已。易中海看着顾远方的眼神,彻底变了,那里面不再是单纯的通情和关照,而是掺杂了实实在在的佩服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重视。
西厢房里,顾远方默默收起图纸,将领导们用过的杯子洗干净放好。
窗台上的蒜苗,依旧蔫头耷脑。
但他知道,今天这番话,比修一百个怀表都管用。它精准地传递出了一个信号:顾远方,不仅有灵性,而且他的灵性,是能落在实处,能解决厂里实际问题的。
这就够了。
他拿起那本厚重的俄文技术书,重新坐回窗边。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书页密密麻麻的公式上。
外面的议论声隐约传来,他却仿佛没听见。
几天后,一辆绿色的自行车停在了四合院门口。邮递员大声喊着:“顾远方!挂号信!清华大学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