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金锐!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你踏马的把谁给抓了?!”
丁金锐捂着火辣辣的脸,表情写满了茫然,“抓人?我谁也没抓啊?”
“放屁!”赵广桥急得大汗淋漓,眼底是清晰可见的恐惧,“你谁也没抓,能让沧江都府越过济海市亲自找上门?!”
“沧江五大亨的苏镇烨梁耀煌,同时给我打电话!”
“就连远在天边的燕京江池两家都来电质问我!”
“丁金锐啊丁金锐,你是把天王老子给我绑回来了吗?!”
说着说着,赵广桥直接动起了手,猛地冲到丁金锐身前,一把抓过他的衣领,硬是把丁金锐给拎了起来,“现在整个沧江省都炸锅了!托你丁大队长的洪福,我赵广桥这辈子头一次接到了来自红墙内的电话,这个烂摊子我看你怎么给我收拾干净!”
听着赵广桥的怒声质问,丁金锐早就被吓傻了。
整个人好似电脑宕机,烂泥一般任由赵广桥拽着衣领摇来晃去。
“赵,赵局,会不会是上面搞错了?”
丁金锐哆哆嗦嗦的开口,“这几天局里就只抓了一个杀人犯,而且是证据链健全的杀人犯,马上就可以定罪了除了他,连个拘留的都没有啊!”
赵广桥恶狠狠地瞪着丁金锐,“我说的就是他!”
“不不可能啊”丁金锐彻底慌了,被赵广桥扇过的右脸高高肿起,看上去像个猪头,颤抖着嗓音说道,
“那个家伙我我查过了,他就是个孤儿,连行医资格证都没有的准中医——”
“闭嘴!”赵广桥没心情听丁金锐解释,为了自己的前途,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把这个眼盲心瞎的家伙抛弃了。
“你刚才说的证据链健全?你确定吗!?除了那些在逃犯,他还把谁杀了?你最好能真的说出来,不然就等着罪责法办吧!”
“赵苻!他还杀了赵苻!”丁金锐急声说道,“他把闾清材料公司的总经理赵苻还有她的助理都给杀了!”
“证据呢?”赵广桥冷脸追问。
丁金锐脸色涨红,突然卡了壳。
他很确定赵苻就是江北杀的,但是证据确实没有。
经检验,杀死赵苻跟他助理的凶器是郭闫的,上面只有郭闫的指纹。
别说凶器,甚至就连赵苻身上都没能找出一丁点关于江北的痕迹。
“丁金锐,可以啊。”赵广桥泛起冷笑,“强行定罪这一套,玩的还真是炉火纯青啊。”
“赵局我,我错了,赵局!”丁金锐双腿发软,直接跪倒在赵广桥面前,“我做的这些也都是为了咱们局的破案率啊,看在这些年我任劳任怨的份上,能不能保我这一次?求求您了赵局!我是您一手提拔起来的啊!”
赵广桥无奈一叹。
闯出这么大的篓子,他都自身难保,还保你?
“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吧,有什么要交代的话尽量都给家里人交代清楚,下半辈子自求多福吧。”
“啊?”
听到这番话,丁金锐整个人如遭雷击,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抓着赵广桥的裤脚,
“这,这么严重吗?赵局,赵局您得救啊!”
就在这时,局长秘书急匆匆地找来,连门都顾不得敲,直接推门闯了进来。
看到跪在地上的丁金锐,眼底闪过一瞬间的震惊,但思绪很快还是被另一件大事给掩盖。
“赵局长,刚才省城来电话说是要视察,现在已经快到了,而且指名点姓要您陪同!”
“什么?!”
赵广桥大惊失色,一把甩开还在苦苦哀求的丁金锐,大步跑了出去,边跑边问:“省城来人视察,来的什么人,到哪了?”
“是省厅的石副厅长带队,好像已经到济海了!”
赵广桥身体猛地一抖,险些一个踉跄栽倒在地,心里对没能保下丁金锐而产生的愧疚在此刻荡然无存。
现在的他,杀了丁金锐的心都有了。
赵广桥一边跑,一边整理仪容仪表,努力让慌乱的情绪平复下来,咬牙切齿般喃喃道,
“丁金锐,你怎么不引咎自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