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穿成韩琦嫡女后,我带大宋卷盛世 > 第9章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听不懂想亲

“你……你!”
他胸口剧烈起伏着,脸胀的通红,像是憋着一团随时要炸开的火。
右手食指直直的戳向对面,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嘴唇跟着翕动了好几下,却只挤出几声含混的气音。
那些涌到喉咙口的怒话像是被什么死死堵住,最终只化作粗重的喘息,眼里的光又急又狠,偏就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姐姐,他不会要晕过去了吧?”
苏和仲小手还紧拉着程夫人的衣摆,悄咪咪的探了一个小脑袋,打量了一会儿疑惑道。
“这是不是就是岁岁讲过的……那个什么碰瓷?”
[就是就是!]
韩朝岁小脑袋点的飞快,面上却一脸柔弱的捂了捂胸口,柔柔弱弱的就要往崔夫人怀里倒,
“啊~姐姐,我腿好痛,是不是被撞骨折了……以后怕不是要截肢了……”
那小团子明明没掉几滴泪,却把小脸埋在手绢里,肩膀一抽一抽的装模作样。
“呜呜呜,岁岁没事哒,没事哒,就算是胖哥哥故意撞爹爹,岁岁想保护爹爹被胖哥哥撞断了腿也没事哒,呜呜呜……”
[没事哒,真的没事哒。]
她边说着边掏出小手绢,嫩白的小手捏着花手绢在眼睛上胡乱抹着,睫毛湿漉漉地颤,倒像是沾染了晨露的小蝴蝶。
偷眼瞧人时眼珠子咕噜咕噜转,嘴角微微向下抿着,还带着点没藏好的笑意。
那点假装的委屈全被这副机灵劲儿衬的软乎乎的,让人忍不住想把她搂进怀里亲亲逗逗。
崔夫人很上道,立马配合的一脸怜惜的将她搂在怀里又哄又亲。
“喔喔喔~姐姐的乖宝哟,不哭了不哭了,看看这小脸都要哭成小花猫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趁着为女儿拭泪的工夫上手捏了捏那软乎乎的小肉膘,又飞速亲了好几口。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听不懂,想亲。
手慢无。
一旁的韩琦捶了捶腿,大叹可惜。
对面的华服胖男子看着自家摔了一个大跟头的胖儿子,还晕乎乎的样子,双眼直冒火星子,
“你!你们欺人太甚!来人给我——”
可还没等他的话说完,便被一位远远赶来的穿着一身藏青色细棉,不似寻常小厮的人拦下了。
“公子!”
“老爷那边先前可嘱咐过,这几日韩安抚使回京的船许是会途经扬州,让您安分些,千万别惹了事……您如今这是?”
说着他瞄了对面一眼,悄悄压低了声音。
“这几位,可有人看到是从官船上下来的……”
“啊?啊……”
胖子那双不大的眼睛在眼眶里转得飞快,他忙咧了咧嘴收起面上的气恼,眼尾的细纹都跟着往上挑了挑。
他不动声色的偷眼打量了下这些人的穿着,瞧着倒像是两家。
后面的一家四口里,男子是一袭稍新的皂色直裰,瞧着颇为清整,却谈不上富贵。女子的衣裙看着像是粗布裁就,青灰或月白二色,领口绣着简单的缠枝纹,虽不华丽,却针脚细密。
至于孩子就更简单了。身上穿着的细麻布,瞧着都洗得发白。
反倒是前头的那一家三口:
小孩是一件水红色细棉布袄子,领口袖口滚着浅绿的花边,下配一条鹅黄小裙,裙角绣着几只展翅的小蝴蝶。头上梳着双丫髻,髻上系着通色红绒花。
夫人则是一件烟霞色暗花绫罗褙子,领口绣着几枝浅淡兰草,下着月白绫裙,裙摆扫过青石板路时,隐见裙裾下露出的素色软缎鞋。
而那先前开口的男子,身着一袭藏青色罗质襕衫,领口袖缘压着细窄的皂色边,腰间系着荔枝纹乌角带,悬一枚素面玉佩,步履间玉佩轻叩,衬得身姿愈发巍然。
虽未着官袍,但那衣料的垂顺与剪裁的合l,仍透着重臣的儒雅气度。
他忙拱了拱手,压下腰道,
“是草民有眼不识泰山,先前多有冒犯,还望韩相公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在下。”
说完,他见对面并未应声,想着许是大家自有大家的气度,又厚着脸谄笑,
“小人是江都县江主薄之子。”
“韩相公可是要游扬州?若是不知路径,小人熟的很!东关街的茶点,瘦西湖的画舫,便是巷尾那家最地道的酱菜铺,小的闭着眼都能摸到!就让小的给您带路,保管您看遍扬州好景致!”
说吧,还挺了挺圆滚滚的,肚子眼里闪着几分显摆的光。
只是那点藏不住的坏主意,全从那滴溜溜转的小眼睛里钻了出来,像两颗藏在细缝里的老鼠屎,明摆着又在不安好心的盘算着什么。
江都县江主薄之子!
韩朝岁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这不就关键索引对上了!
江都县江主薄?
韩琦与崔夫人飞快地对视了一眼,又不着痕迹的瞥了眼跟在最后头,头垂的极低的顾清禾。
是巧合吗?还是……
明明先前她还跟着岁岁和苏家那小子走在前头的,怎么一下子就到最后头去了?
江都县江主薄之子……
苏景先暗自思索,这不就是先前听到韩朝岁心声里顾娘子的那个人面兽心的兄长?
如今知道了身份……那她呢?她会怎么让?
他悄悄的瞥了韩韩岁一眼,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便听见一声高昂的呼喊响彻天际,带着一股穿破喧嚣的韧劲,
“大人救命!韩相公!民女有天大的冤屈要报——”
看着周围因先前小儿争执而聚集起的看热闹的人群,顾清禾意识到她一直在等的时机到了。也不枉费她几多费心,将那小丫头和她的小伙伴往顾清烨那宝贝儿子那儿引。
她猛的从人后冲了出来,“咚”的一声就跪在了路中央,额头重重地击打在青石板上,不一会儿,青灰的路面就染上了暗红。
看着她的突然出现,顾清烨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手指抖动个不停,话都说不连贯了,
“你……你不是……”
“你是想说,我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是吧,我的好大哥!”
“你与父亲害死了母亲,又要害死我……”
她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枯叶,却字字泣血,刚喊出半句便被哽咽堵了喉,额头重重往地上磕去,青石板被撞得闷响,
“我娘……我娘被我亲爹和亲哥活活逼死,他们将我卖到花楼不成,如今他们还要寻我去填命!求大人让主,民女愿以死作证,告他们草菅人命、狼心狗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