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虎秃子,该你说了。”秦猛踱步到木栏前,隔着栏杆用戏谑的目光打量他。
“冷艳山的底细,你哥哥严彪手下有多少人马,马匹和装备从哪儿来的,最好主动交代。”
“哼,做梦!”严虎重重冷哼一声,艰难地扭过头,紧闭嘴巴摆出宁死不屈的模样。
经过一夜休息和军医包扎,他身上的皮外伤好了些,似乎又找回几分蛮横底气,暂时忘了前晚濒死的恐惧。
“在老子面前装硬气?”秦猛脸上浮现冰冷笑意,声音如刀。
“你一个贩卖同胞的下三烂,不够格跟老子谈条件。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盼着严彪来救你这条丧家之犬?”
严虎的独眼猛地跳了一下,眼神深处的期待暴露了心思。
秦猛低笑起来,满是嘲弄:“别做梦了,你们的底细老子早摸透了。
严彪靠着替人干脏活、从草原倒腾马匹,加上市井官暗地里送装备,才聚拢二三百号亡命徒,真以为成气候了?”
听到秦猛精准点出家底,严虎反而心头一振,觉得对方怕了,顿时来了底气。
他侧过脸,独眼死死盯着秦猛,凶狠威胁:“知道就好!我大哥手段你想象不到。
就算我折在这儿,他带着两百精锐铁骑踏平你这小破堡,屠尽堡里上下,不过眨眼间的事。”
话锋一转,他露出算计神色:“你要是识相放我回去,这事一笔勾销,冷艳山和南河堡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严虎能带队干捕奴勾当,自然不傻,见对方打听冷艳山,立刻想讨价还价。
“哈哈哈哈”秦猛放声大笑,笑声在地牢回荡,充满轻蔑,“一笔勾销?井水不犯河水?”
他往前凑了半步,声音压低,带着寒意:“不用你报信,严彪过几天自会带着人马来攻堡。”
“你这话什么意思?”严虎的独眼瞬间瞪圆,心底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冰水浇头,浑身一凉。
秦猛笑容收敛,眼神冰冷:“本将凭什么告诉你?”
严虎这才后知后觉,此事有蹊跷。
再看秦猛的嘲讽笑容,哪里还不明白?
“是你,是你故意放走了活口!”严虎目眦欲裂,眼珠布满血丝,疯狂挣扎着要扑向秦猛,铁链被挣得“哗啦”作响。
“你卑鄙无耻,想用我当诱饵引我大哥来送死!”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
严虎的骂声未落,秦猛身后的亲兵队长王善已箭步上前,蒲扇般的大手狠狠掴在他脸上。
严虎脑袋被扇得歪向一边,脸颊瞬间红肿,嘴角溢血,脑袋嗡嗡作响。
“直娘贼!你们贩卖同胞,还有脸骂将军卑鄙?”
一旁的王良怒火中烧,从炭火盆里抄起烧红的烙铁,烙铁尖冒白气,他骂骂咧咧地逼近。
“今天不把你龌龊事烙出来,老子王良的姓倒过来写!”
炙热气息扑面而来,严虎看着越来越近的红光,独眼里的凶悍被恐惧取代。他疯狂扭动闪躲,双腿间竟流出骚臭液体,彻底暴露色厉内荏的本质。
秦猛看着他这副怂样,眼神冷如寒冰,转身下令:“庞队将,这人交给你了。
用守备队的法子‘伺候’,让他把勾结谁、怎么贩人口、倒卖军粮的事全吐出来。
特别是南河镇的刘家,他肯定知情,按喽啰口供一条条对!只要能签字画押,死活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