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笼?”
李墨的心神,从那朵“星门之花”带来的喜悦中,被冰皇这两个字,狠狠地拽回了现实。
他皱起眉头,神念沉入冰宫,直接问道:“什么意思?”
冰皇凝那绝美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深深的痛苦与挣扎,仿佛在回忆一段不堪回首的噩梦。她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李墨灵魂深处,那两枚正在与建木共鸣的昊天镜碎片。
“昊天镜它不是法宝”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万古不化的寒意与悲怆。
“它是‘帝君’的身躯所化。”
“帝君?”李墨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称谓。
“嗯。”冰皇点了点头,破碎的记忆,开始在她脑海中翻涌,“在无比遥远的太古时代,曾有一位天帝,统御诸天,万界共尊。他,就是我的帝君。那时三十三重天之上,神光普照,仙乐永恒,万族和谐共生,那是一个你无法想象的黄金盛世。”
“后来,一场席卷了三十三重天的惊天浩劫降临,帝君为了守护众生,力战而亡。他的身躯,在临死前,化作了九块蕴含着他毕生道果的碎片,散落诸天,那,就是所谓的‘昊天镜’。”
“而昊天,”冰皇的声音中,带上了刻骨的恨意,“他曾是帝君座下,最骁勇的战将。但在帝君陨落后,他却背叛了帝君的遗志,妄图集齐九块碎片,窃取帝君的道果,成为新的天帝!”
“至于地球”冰皇的眼神,变得无比复杂,“那是帝君的埋骨之地,是他最后的沉眠之所。昊天这些年,一直在寻找那里,他想将帝君的埋骨地,变成他窃取道果的最终祭坛!所以,他才不惜一切代价,发布悬赏,寻找所有碎片的下落!”
“他告诉你那里是家,只是为了引诱你这块‘碎片’,自投罗网罢了!”
李墨沉默了。
冰皇的这番话,信息量太大,彻底颠覆了他之前的认知。他的脑海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原来他一直追寻的回家之路,竟然是一条通往祭坛的死路。他视若珍宝、赖以生存的昊天镜,竟是一位陨落天帝的遗骨。他不是棋子,他本身就是棋盘的一部分,是别人争夺的猎物!一股被欺骗、被玩弄的怒火,混合着对自己身世的迷茫,在他的胸中剧烈燃烧。
就在此时,冰皇忽然抬起她那白皙修长的玉手,一滴晶莹剔透,却散发着足以冰封时空的绝对寒意的冰蓝色泪珠,从她眼角滑落,悬浮在了李墨的面前。
“这是我的本源之泪,‘绝对零度’。”
她的声音,恢复了一丝平静,却带着一种托付的决然。
“它不仅仅是我的本源,更承载着我对帝君陨落的所有哀思,以及对那个黄金时代覆灭的无尽悲恸。它,是开启帝君真正遗藏的钥匙之一,也是这诸天万界,唯一能伤害到昊天不灭战体的东西。”
“我把它,送给你。”
她深深地看着李墨:“我能感觉到,你和别的碎片持有者,不一样。未来,若是有可能,我请求你彻底‘埋葬’昊天,为帝君,也为我,报此血海深仇。”
李墨没有说话,只是郑重地,将那滴本源之泪,收入了自己的神魂之中。当那滴眼泪融入神魂的刹那,他仿佛听到了太古神魔的悲歌,看到了星辰陨落的景象。一股沉重如万古冰山的责任感,压在了他的心头。
从这一刻起,他们之间,才算是真正结成了,牢不可破的同盟。
然而,就在这凝重的气氛中,青云天宫之外,却发生了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一幕。
那三名之前被吓得龟缩在角落,如同三尊雕塑般的资产清算庭执法官,竟主动收起了所有的敌意与威压,缓缓飞临到了冰宫的正门之前。他们身上那股令人窒息的法则压迫感,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对中立、不带丝毫感情的程序化气息。
为首那名面容冷峻的执法官,对着王尘(李墨)的方向,无比标准地,行了一个属于诸天市场内部的、代表着平级甚至是下级对上级的恭敬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