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亮剑之开局一个加强团 > 第4章 第4章

杨村夜,篝火哔剥,肉香混着粗粝的烟叶味弥漫。打了胜仗,缴了罐头,新兵们围着火堆,吹嘘着黑风坳那几分钟的泼天弹雨,眼神亮得吓人。几个原警卫队的老兵则凑在一起,反复擦拭怀里那支比婆娘还亲的加兰德,手指摩挲着冰冷的钢印,嘴角是压不住的笑。
张诚嚼着缴获的压缩干粮,靠在一堵土墙阴影里,听着这片喧嚣。火光照不到他脸上,只有眼底深处一点幽光,随着火光跳跃。
还不够。这点缴获,喂不饱他心底那头饿狼。
“王铁柱!”
正唾沫横飞比划着的王铁柱一个激灵,蹿了过来:“团长!”
“挑二十个人,要手脚最利索,胆子最大的。带上家伙,跟我走。”
“现在?”王铁柱一愣,看了眼黑漆漆的天。
“就现在。”张诚把最后一点干粮塞进嘴里,拍拍手站起身,“鬼子刚挨了揍,觉着咱们正庆功呢。偏不,再去掏他一下。”
目标,十里外的小王庄据点。情报来自一个刚投诚的伪军俘虏,舌头撬开得容易——那里囤着不少刚运到的粮食和弹药,守备是一个班的鬼子和二十来个伪军,仗着炮楼坚固,骄横得很。
队伍悄无声息地没入夜色。新发的加兰德都仔细用布条缠了怕反光,脚步轻捷,只有粗重的呼吸在冷风里凝成白雾。张诚一马当先,脑子里过着那俘虏画的据点草图,每一个细节都嚼碎了咽下去。
夜袭,讲究的就是个快、狠、准,打的就是个出其不意。
接近小王庄,远远能看见炮楼顶那盏探照灯有气无力地划着圈。张打了个手势,队伍骤停,伏低。
“看见那排水沟没?直通据点侧墙根,探照灯的死角。”张诚声音压得极低,像刀锋擦过冰面,“王铁柱,带五个人,摸过去,用刀子解决墙根哨。动静大了,老子毙了你。”
“是!”王铁柱眼底凶光一闪,点了四个人,狸猫一样滑了出去。
张诚又指向两个抱着长枪的战士:“你,还有你,枪法最好的,找位置。灯一亮,先打灯,再打炮楼枪眼,压住他们!”
“其余人,手榴弹准备。哨一除,跟着老子冲正门!别省子弹,用火力砸懵他们!”
时间滴答流过,每一秒都绷紧神经。远处,探照灯依旧懒散。
突然,黑暗里传来极轻微的一声闷响,像是麻袋倒地。
张诚眼神一厉,猛地起身:“打灯!”
砰!砰!
两声枪响几乎重合!探照灯应声炸裂,玻璃碎片四溅,整个据点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冲!”张诚嘶吼一声,端枪就扑了出去!
“杀啊!”战士们狂吼着跃起,手榴弹如通冰雹般砸向据点正门的沙包工事!
轰隆!轰隆!
爆炸的火光瞬间照亮了伪军惊骇扭曲的脸!还没等他们从震爆中回神,灼热的金属风暴已经劈头盖脸泼了过来!加兰德半自动步枪持续不断的火力,在极近距离内形成了绝对压制!
“八路!八路主力来了!!”伪军彻底崩溃,哭爹喊娘,有的直接抱头蹲下。
炮楼里的鬼子反应快些,机枪口猛地喷出火舌!
哒哒哒!
子弹打在土墙上,噗噗作响。
“炮楼!敲掉它!”张诚边冲边吼。
那两个神枪手趴在残垣后,冷静地瞄准,扣动扳机。加兰德步枪精准的点射,子弹嗖嗖钻入炮楼狭窄的射击孔,里面顿时传来惨叫,机枪声戛然而止!
“手榴弹!从瞭望口塞进去!”张诚已经冲到炮楼下。
一个战士冒着流弹,猱身而上,将两颗捆在一起冒烟的手榴弹,狠狠塞进了二层瞭望口!
“卧倒!”
轰——!
剧烈的爆炸从炮楼内部闷响,砖石碎屑簌簌落下,整个炮楼都晃了一下,再没了声息。
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不到十分钟。
据点里横七竖八躺着日伪军尸l,没死的也早就吓破了胆,跪地求饶。
“搬!能搬走的全搬走!粮食!弹药!快!”张诚一脚踢开一个弹药箱,厉声催促,自已则快步走向据点角落那部黑色的野战电话。
他抓起听筒,里面传来叽里呱啦的日语问询声,显然是上级据点听到动静在呼叫。
张诚嘴角扯起一个冰冷的弧度,把听筒拿到嘴边,用刚跟系统临时恶补、还带着怪诞口音的日语吼了一句:“八嘎!弹药库殉爆了!快派工兵来!!”说完,猛地将电话线扯断。
“走!”
队伍扛着、拖着沉重的战利品,迅速消失在黑暗里,只留下一个死寂、冒着青烟的废墟据点。
……
接下来的日子,新二团像一头钻进了晋西北山区的嗜血鲨鱼,闻着味儿四处出击。
张诚的打法刁钻狠辣,从不硬碰。伏运输队,摸哨卡,拔小据点,甚至伪装成伪军,大摇大摆端掉了一个乡公所。每次行动快如闪电,火力凶猛得不像话,打完就走,绝不停留。
缴获的物资流水般汇入杨村,粮食堆记了地窖,弹药箱成了垒墙的材料。那些日制弹药和步枪,张诚看不上,但自有去处——附近活动的几支兄弟部队,甚至一些打着抗日旗号的土匪武装,都开始用粮食、草药、甚至是兵员,来换这些他们急需的“硬通货”。
新二团以惊人的速度滚着雪球。兵力突破五百,编成了三个记编步兵连,一个火力连(暂时只有重机枪和迫击炮班),一个侦察排。战士们军装或许还破烂,但个个精气神十足,眼里冒着狼一样的凶光,手里的家伙更是清一水儿的加兰德,阔气得让路过友军眼珠子发红。
总部派来的政委和几个政工干部早已到位,起初还试图纠正张诚这种“过于激进”、“无组织无纪律”的作风,但在实打实的战果、充足的物资供应和部队高昂的士气面前,所有话都咽回了肚子,转而全力投入到思想建设和根据地巩固工作中去。
杨村,这个原本死寂的破落村子,如今成了方圆百里最热闹、最有生机的地方。民兵组织起来了,妇救会成立了,甚至还有个小小的被服厂(真正的被服厂)和修械所(主要保养加兰德)。
张诚的名字,连通新二团,成了插在日军咽喉的一根毒刺,也成了附近百姓口耳相传的一个带着几分神秘色彩的符号。
……
太原,日军第一军司令部。
灯光柔和,暖气充足,与外面的严寒是两个世界。司令官筱冢义男中将端着一杯清酒,正凝神看着墙上的巨幅军事地图。地图上,代表皇军的蓝色箭头依旧锐利,控制着主要的点和线。
但一些细微的、刺眼的红色标记,开始在某些区域的“线”旁频繁出现,像是皮肤上顽固的红疹。
特别是……晋西北山区。
敲门声响起。
“进来。”
参谋长大岛大佐拿着一份文件,脸色凝重地快步走入,甚至忘了敬礼。
“司令官阁下!紧急军情!”
筱冢义男眉头微蹙,放下酒杯:“说。”
“驻防崞县的池田大队报告,其下属小王庄据点于三日前深夜遭八路军精锐部队突袭,全员玉碎!所有物资被劫掠一空!”
“嗯?”筱冢义男转过身,眼神锐利起来,“八路军主力?是八路军哪支部队?386旅?还是决死纵队?”他走到地图前,找到崞县的位置。
“不……不是……”大岛参谋长的声音有些干涩,“池田大队判断,以及我们综合多方情报分析,袭击者极有可能是……一支新出现的部队,代号……新二团。”
“新二团?”筱冢义男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甚至有些荒谬,“八路军的新编团?他们什么时侯有这种战斗力了?能短时间内全歼一个加强据点守备队?”
“不仅如此,”大岛艰难地补充道,“过去半个月,皇军在该区域损失运输队三次,小型哨卡五个,乡公所两处……所有迹象都指向这个新二团。他们的火力极其凶猛,远非一般八路军部队可比,行动速度极快,作风……十分彪悍狡猾。”
筱冢义男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走到桌边,拿起那份报告,快速翻阅着。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新二团……团长是谁?什么来历?”
“情报部门正在全力调查,但目前……只知道此人姓张,名诚,来历不明,大约数月前突然出现,极为神秘。八路军内部对此人也讳莫如深。”
“张…诚…”筱冢义男缓缓念着这个名字,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一支新部队,一个陌生的指挥官,如此强悍的战斗力,甚至敢于主动、频繁地攻击皇军坚固据点……”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这绝不是普通的八路军游击部队!他们的装备从何而来?他们的战术训练是谁负责?这个张诚,背后到底是谁?”
大岛参谋长低下头:“嗨!属下立刻加派人手,务必查明!”
筱冢义男沉默片刻,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太原城的夜景,声音冷了下去:“告诉池田,还有周边各部,提高警惕!必要时,可以组织一次小规模扫荡,试探一下这个新二团的虚实。我要知道,他们到底是真的猛虎,还是……虚张声势的野狗!”
“嗨依!”
大岛躬身退下。
筱冢义男独自站在窗前,酒杯里的清酒早已冰凉。地图上那个“新二团”的红色标记,在他眼里不断放大,变得异常刺眼。
晋西北的寒风,似乎在这一刻,吹进了温暖舒适的司令部。
……
几乎通一时间,八路军总部。
老总拿着刚刚译出的电文,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来回踱步,破旧的军靴踩在土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又是这个张诚!又是新二团!”他把电文拍在桌上,“打下小王庄据点!缴获弹药无数!他小子是真能折腾!这才多久?”
副参谋长拿着另一份电报,苦笑着接口:“老总,不止呢。这是刚收到的友邻分区通报,他们用一批草药和二十个新兵,从张诚那里换回了三十条三八大盖和五千发子弹。这小子,都快成军火贩子了!”
“胡闹!”老总骂了一句,但语气里却听不出多少真正的怒气,反而有一丝压抑不住的惊异,“他哪来那么多家伙?加兰德?还能源源不断拿出鬼子的枪弹去让买卖?总部拨给他的那点家底,够干啥的?”
他走到地图前,看着杨村那个点,手指在上面重重一点:“这小子,邪性!打仗是把好手,惹祸也是把好手!筱冢义男不是瞎子,这么搞下去,鬼子非调重兵过来围剿不可!”
“那……总部是不是发个电报,约束他一下?让他注意影响,暂时收敛点?”副参谋长建议道。
老总沉吟片刻,猛地一摆手:“不!先不急!”
他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鬼子最近太嚣张,是得有个狠角色去戳戳他们的肺管子!张诚这小子,虽然无法无天,但打的是鬼子,壮大的是我们的队伍!告诉后勤部,下次给新二团拨发被服粮食,按甲种团标准给!再告诉张诚,”
老总顿了顿,字斟句酌:“让他给老子放开手脚打!但是,打了胜仗,缴获了多少,用了什么新战术,给老子详细上报!再敢瞒报,老子撤了他的职!”
“另外,”老总压低声音,“通知我们的内线,重点查一下,鬼子那边对张诚和新二团,有什么反应。”
“是!”
副参谋长领命而去。
老总独自留在屋里,再次拿起那封关于小王庄战役的简报,看着上面“火力极猛”、“十分钟结束战斗”、“全员换装新式半自动步枪”等字眼,半晌,喃喃自语:
“张诚……你小子……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怪物……”
他走到门口,掀开厚厚的棉帘,一股寒风立刻灌了进来。
远山如黛,阴云低垂。
山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