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香正埋头走路,手中提着文姝房里珍藏的两壶梨花醉,猛地听见屋内一道声音,脚步登时就立住了。
她犹疑一瞬,还是应了声:“是,奴婢在外头候着。”
还真没进来?
文姝愣神的功夫,原本在床榻上坐着的裴令均不知何时走到她眼前。
赤裸的精壮上身、肩宽腰窄的完美比例,比穿着衣服时更要明显。
文姝一抬眼就撞上这么个景象,忙着错开眼神,身子僵硬连带着脑子也转不起来了。
青年颔首,他身后方桌上的灯烛落在他背上,拉出好长一道影子,将文姝完全笼罩在阴影下。
“你”
文姝说不上话来,只觉得他们二人之间距离好近,近到连空气都稀薄起来。
裴令均转着手中的药瓶,黑沉沉的眸子黏着她,声音蛊惑:“表妹,伤在后背,你帮我。”
文姝才抬起眼,青年长臂越过她的头顶,往后一按,原本还留有一丝缝隙的门扉被轻轻关上,竟然连她的退路都断了!
裴令均俯身微微前倾拢着文姝,那是个全方位包围的姿势。
“你”
文姝一连两个‘你’,一句话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裴令均这架势,大有不上药就继续僵持的意思。
文姝唇抿的紧紧的,低着头接过药瓶,见裴令均撤回手拉开距离,才低头跟上。
她恨恨咬牙,眼刀子嗖嗖往裴令均身上扎,心道不就是上药吗?你别后悔就行。
冰凉的药膏敷在伤口上,文姝小心翼翼的给他抹药,终究是没做出什么虐待病人的事。
那日刺客的刀锋落下来的时候,没有任何的缓冲,他是生生挨了这么一下。
郎中的话还回响在耳边:“这一刀力道不小,也多亏郎君命大,否则这一刀可能直接把人切成两瓣!哎!”
文姝盯着他后背的伤,当日千钧一发之际,若不是裴令均将手中刀刃甩出救了父亲,他也不至于因为没了武器而硬生生挨了这么一下。
药膏涂抹伤痕,空气中满是凌冽的药味。
文姝提了一口气,拿纱布缠绕背后伤口。
细腻指尖拿着纱布摸索在前,不经意触碰到他侧腰上的肉,不知是身体太敏感还是裴令均太紧张,只觉那指尖触碰的瞬间,他整个人都浑身一颤。
一股酥麻痒意止不住从小腹间升腾起来,烧的厉害。
裴令均受惊似的睁大眼睛,身后是文姝清浅的呼吸声,稀薄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脊背上,莫名烫的厉害。
她时不时以从后背拥抱的姿势来前后缠绕纱布的触碰,都让裴令均觉得紧张。
他还是头一回离除了阿姐之外的姑娘这么近!
衣料摩擦的声音微小,裴令均垂眸看看文姝浅绯色的长袖层层叠叠落在他墨色的下裳上。
唇角无声勾了勾,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样子万分相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