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敢。
文姝冷淡一笑,直直望着裴令均的眼睛,浅色的瞳仁对上他黑亮的眸子,不带半分温情,甚至还端端正正行了个礼。
“多谢表哥挂怀,成轩哥不是你说的这种人,万望表哥之后莫要再说这种话了。”
擦肩而过之际,文姝微微偏头,茶褐色的眸子微微倾斜,唇角被缓缓牵扯起来:“对了,昨夜官署失窃,最近全城都在戒
严,表哥若是无事,还是不要随意走动了。”
“免得”文姝似乎是轻叹一口气,脸上神色莫名:“自找死路。”
浓眉压下来,裴令均立在原地,任由文姝离开了。
方才那话与其说是提醒,不如说是威胁。
文府上下他蒙骗的了任何人,却骗不过文姝。
因为从一开始,她就不相信他是什么锦州来的表哥。
她捏着他的把柄,同样也是在警告他不要插手她的事,否则别怪她翻脸无情。
鼻腔忽而溢出一声笑,裴令均冷然站在原地。
崔培不知什么时候寻了过来,见文府门口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拉着裴令均走了。
“老大,之前没渡江的两个弟兄找到了,人不在暨京,如今还在城外,是否安排他们先回暨京?”
自从城外刺杀他们双双分离之后,那二人就一直没有消息,甚至还一度以为他们二人死了,如今联系上人,不管是裴令均还是崔培,都松了一口气。
“不必,有更重要的事叫他们去办。”
崔培附耳过来,裴令均耳语几句,陡然瞧见崔培松了口气,“我就说嘛,老大你怎么可能会留下脚印,那我这就吩咐下去,查查来人是何势力。”
裴令均略一点头,回到偏院,堂屋内书桌暗格里放这个四四方方小木件,底部一个微凸的鹰头已经雕刻完成了。
蘸上黑色的颜料,往纸上一盖,赫然是一只黑色的鹰隼头像,侧眸死死盯着前头,几只黑色毛羽乍起,隐隐有一飞冲天直捣人心的架势。
蔡相公年年过寿,大盛朝各州府的银子流水一样流进太师府,州府官员个个阳奉阴违,吃着皇粮却拿银子孝敬太师府。
而当今太师身份高贵,门生更是不计其数,爪牙遍布天下,仅凭这一枚小小的鹰隼头像,如何能钉死太师欺上瞒下、贪污银饷的罪名?
“密信”
不愧是在刑部当了三年详断官的人,裴令均在这三年间见过无数的犯人,那些人无做事无外乎为着三种东西:钱、权、性。
几乎是立即就想到应对之策,一个能吊出幕后操纵之人的计策。
——
“大人”
天色暗下来,官署内一反常态的灯火通明,文焘眼底布满血丝,手指按着微微痉挛的眉心,抬手示意刚进来的侍卫接着说。
从昨夜密信失窃到如今,已经整整一天一夜过去了,他翻遍了官署,将安阳府查了个底朝天,都没有任何消息。
文焘疲倦的睁开眼,看着护卫的眼神都带着一丝期冀。
“什么消息?”
侍卫拱手,“属下已经比对过宋郎君极其身边人的鞋子,均不符合。”
文焘狠狠闭上眼睛,挥退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