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没有烛火,苏和卿拖着伤腿上车之后就失去了平衡,整个人扑进那人的怀里凶巴巴地拿着刀威胁他。
“让我躲一下,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那人没说话,但苏和卿听到了他喉结滚动的细微声音。
紧接着,鼻尖传来这人身上若有似无的熟悉香味。
鹅梨帐中香。
紫阳郡的特产香料,闻着是淡淡清甜的梨子香味,在京城中只有一人得了这样味道的香。
苏和卿不可置信地问出声:
“沈先生?”
伴随这声疑问,车内的烛火被擦亮照亮了沈砚白的脸。
云水将车壁上的灯全部点燃,回头一看,惊得他差点跳起来。
“血!”
苏和卿见云水盯着自己的手,赶紧把刀放下来。
“手上不是我的血,没关系的。”
她话音刚落,就感觉沈砚白搂着她的腰将她从地上抱起来,稳稳地放在他旁边。
“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不提它还好,沈砚白这么一说,苏和卿的注意力又转回血淋淋的腿上。
“被刀插中了。”苏和卿低声回答。
沈砚白没再说话,握住她的脚踝,将她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
苏和卿腿上的血和着药瞬间就将他的衣袍染脏。
苏和卿愣了一下,想要缩回小腿,但是却被沈砚白拉住脚踝动不了。
“别动会疼。”
他声音很低,动作熟练地从药箱里拿出一卷纱布和一罐药粉,小心地帮苏和卿包扎腿上的伤口。
车内一时无言,只有衣料相互摩擦发出的细微声响。
其实苏和卿的腿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她的金创药里加了麻沸散,此时伤口木木的没什么痛感。
但是
苏和卿能感受到沈砚白不小心擦过小腿皮肤的温度,很热乎。
刚认识他的时候见他总是病着,初春的时候也要穿厚厚的披风,苏和卿一直认为他的身体很差,手应该跟他脸一样冰凉。
但现在触摸在腿上的温度却如此炽热
很奇怪,让她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于是苏和卿不自在地动手冲脸上扇了扇风。
紧接着,云水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把扇子,很有眼色地在旁边帮苏和卿扇起来。
苏和卿:
怎么感觉脸更热了?
正神思不属地想着,外面忽然有声音来报:“我们抓住了一个斧头帮的成员。”
“斧头帮?”苏和卿惊讶得瞪大眼睛,怪不得他觉得他们佩戴的弯刀这么熟悉,原来是斧头帮!
苏和卿猛地抓住沈砚白的衣袖:
“你们抓住的应该是追我的那个人,还有一个人被我用刀刺中了,在旁边的小巷中,应该是他们的头目,你们快去找。”
沈砚白闻言立马吩咐手下去做,但是苏和卿仍旧紧攥着他的衣袖不放。
“还有什么事吗?”他温和开口。
苏和卿却咬着唇,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但是事不宜迟,沈砚白已经将他的伤口包扎好了,苏和卿便站起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