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一听这话,面色骤变,开始躲闪。
“我不去,我不去!”祭酒大人的眼神冷如弯刀,他害怕!
“不去?”谢依然眯起眼睛,“那就给苏小姐道歉!”
“我不!”王二脖子一梗,“明明就是她的错!我不和你去对峙,是因为我不想烦扰祭酒大人!”
王二往后退了几步,站在谢依然的对面,拍了拍袖子。他找到了不去的正当理由,语气从急促变成了平缓:
“若是你执意要去打扰祭酒大人,你就自己一个人去!到时若是你说得对,我再道歉也不迟。”
“你敢去吗?”
“有什么不敢!”谢依然一甩手,“我今日偏要问问清楚!”
“哈哈!你敢就行,我可告诉你,无重要原因随意打搅祭酒大人,可是要罚抄一份戒律规则的!”
“抄就抄!”
“好了。”苏和卿缓缓出声,声音冰如冷泉,“没有去的必要。”
就像王二说的,去了惹沈砚白不快,又要在本就繁重的罚抄中添上新债。
此时谢依然被王二激得什么都顾不上了,苏和卿不想这个帮自己说话的人平白惹上麻烦。
但谢依然不明白苏和卿在想什么。她只觉得自己的一番好心全部被丢弃,起的胸口不断起伏:“你!你简直狗咬吕洞宾!”
“呜呼呼!”看着这边发生内讧,王二笑得灿烂,“谢小姐,人家可不领你的情呢!你知道为什么吗?就因为她做贼心虚!”
“做贼心虚!”
“做贼心虚!”
那帮人重新找回了主动权,紧跟着王二呼喊着。
“我不让谢小姐去,是因为你这个懦夫不敢与她同去。”苏和卿冰冷的声音如山间冷泉,清洌得好像一下滑入人心。她目光冰冷地看向对面那些人:
“我给各位留了颜面,倘若再闹,我不介意请你们所有人一起去戒律堂走一趟,让各位都知道知道,沈先生的这个决定究竟是处罚大家还是针对我一人。”
这话一出,原本洋洋得意的那些人都收了声。
他们是觉得自己被连累了,但是没人想进戒律堂。那里惩罚重不说,让自家老爹失了颜面,回到家中更是一顿竹笋炒肉。
一时之间课室没了声音,恰巧铃声叮咚响起,那些人交头接耳地嘀咕着回了自己的座位。
苏和卿深吸一口气,跟一直担心的望着自己的姐姐和裴穆低声说:“我出去缓口气。”
裴穆顿了一下,放心不下苏和卿,紧跟着她的脚步出去。
廊上,只有苏和卿一人,微风吹着她的发丝,让人觉着无端的发冷。
“苏小姐,”裴穆走上前轻声安慰,“你不要多想,我觉得谢家小姐说得对,这抄书的惩罚和你没什么关系。”
苏和卿轻轻“嗯”了一声。
裴穆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没别的办法。
好在苏和卿只是沉默了一瞬,便转过头,轻轻冲他笑笑:“多谢裴公子开解,我没有多想。”
罚都罚了,还想些别的做什么?反正前后两世,她都琢磨不透这位沈家的长公子。
苏和卿心里有些嘲意。叫人抄书是沈家一贯惩罚的手段,苏和卿上辈子抄过的佛经能供奉一殿神佛,而且还都是被婆母要求取自己的血书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