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墨满意的收了目光,转而定在苏和卿身上:“望诸生抄录之时,字字入心,勿负祭酒教化之意。”
说完这话,朝墨转身走了,但他的眼神还留在所有人心中。不少人顺着他刚刚的视线看向苏和卿。
“你们瞧着我做什么?”裴穆温润的声音在此时响起,试图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祭酒大人这样安排,自有他的深意,各位定要将这些记入心中。”
一些人听到这话,收回视线。但不是所有人都想就此放过,有些人的视线还是狠狠看着这边。
其中一个人猛地将书砸在桌子上,愤然起身:“裴公子倒是会说好话!你没瞧见朝墨执事的眼神看着谁吗?”
他伸出手指指着苏和卿:“就是她!我们都是被她连累的!就是因为她品行不端才让我们所有人都跟着被罚抄!就该让她一个人抄全部的!”
“就是!”另一个人也愤然起身,“裴公子不是她的好姘头吗?你既然心疼她,就跟她一起帮我们抄!”
“王二!”裴穆面色一沉,“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那人从胸中哼出笑声,“敢做不敢说是么?你们两人连一模一样的玉佩都带上了,还说没有私相授受?”
他这句话一时之间引起了大范围的附和,这些人都将要抄写九万多字的愤怒一股脑地倾泻出去。
仿佛这两人不是他们的同窗,而是他们的仇人。
“大家别吵了!”也有人阻止,是昨日与裴穆一起组队的两人,可惜他俩的声音淹没在一片愤怒的声讨声中,根本没起到一点作用。
苏和卿在这些声音中面色越来越沉。
沈砚白昨日才因系起的裙角而冷脸,今日就这样大肆惩罚。
他还是像前世一般看不惯她。
“够了!”
一声娇喝、玉镯碎裂伴随着一个巨大的拍桌子的声音响起,一时之间让吵闹销声匿迹。
是谢依然,她转过头瞪了苏和卿一眼,不满地说道:“你哑巴了?”
说着不等苏和卿回答,又转过头去:“王二,你嘴里吃粪了?”
“裴公子和苏小姐的玉佩,是陛下昨日亲赐的!是对他二人优秀的表现的嘉奖!”
谢依然说着翻了个白眼:“你昨日在干嘛?躲在家里睡懒觉都没陪你爹去参加活动,还有脸说别人?”
“还有你!”谢依然猛地站起来,盯着第一个人,“你凭什么认为朝墨就是在看苏小姐?”
“裴公子、我都在这里,你凭什么直接认定是苏小姐的错?要说言行失仪,那个柳嘉文可是犯了他人代写的大罪,是最失仪的人,你怎么不说祭酒大人是因为他而罚的大家?你怎么不去柳公府找他叫他帮你抄写?”
谢依然话音落,如落在一潭水中,旁边不敢有半点声息,但是谢依然却越说越气。
“你们耳朵是不是只有一只出气着呢?‘诸生言行失仪’说的是就是你们这些不明真相就随便给人扣帽子的!就是你们言行不当,动不动合起伙来指责一个人,祭酒大人才叫你们抄书的!”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王二悄声顶了一句。
“好啊!”本来就越说越气的谢依然可算找到一个冤大头,她一把拉过王二,“既然如此,你就与我一同到祭酒大人面前问问,他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才罚你们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