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他为弟子,当然还有另外一番考虑。”
“倘若有天我不在了,他若在,至少可帮你承担二分之一的蛮荒因果劫气。”
“你身上的担子也可以轻一点,如果那天不想管这些剑修了,交给他便是。”
“他若不想管,你就骗他,说陈清都给你的剑术中有一丝缺陷,不补上,永远难杀十五。你告诉他,想要脱离剑气长城,得到陈清都完整的剑术,他就必须得找好替补人选,不然没门!”
宁姚疑惑,“他会信吗?”
陈清都露出一丝阴险笑容,“他这人心思重,想得多,这种人永远只会相信自己的直觉。”
“我若给他残缺剑术,算是他意料之中,若我给他完整剑术,他便会想东想西”
“你想啊,世间哪有这么好的事,我陈清都竟然无缘无故给你剑术,是不是不对劲?哈哈哈。”
“凡事凡物享其果,必得其苦,成为我陈清都弟子,习得我剑术,是有代价的。”
宁姚眨了眨眼睛,然后竖起大拇指。
果然,玩计谋还得是你们这些老不死的。
陈清都说:“并且,他万万都好,就是基础和底蕴差了很多。”
“他脑子好使,杀力差些,同为十四时,你若打他,如同现在的我打你,大人打小孩,一剑的事,他威胁不了你的。”
“这你也算上去了?”
陈清都笑眯眯看着远处。
“假设一下而已,他自己门清的,江云这种人骨子里都是道义。”
——
在雷泽台吸收天雷,填补底蕴的姜堂,悄咪咪看了底下雷池一眼,还好,每次只小小下降一点点,倒悬山那边应该看不出来是自己干的好事。
姜堂缓缓起身,御剑离去。
姜堂来到黄梁酒铺,招了招手,“老板来坛好酒,账挂陈清都头上。”
老头子叹了口气,“本店概不赊账。”
姜堂说:“你要知道你在哪里开店?”
“这里是剑气长城,你也不看看谁是这里的扛把子?”
“我师傅陈清都,他徒弟在这喝酒还得给钱?”
老头子说:“你总得出十枚小暑钱,十枚就好,我这真不能乱来。”
姜堂摆手,“哎,别说了,爷最近手头紧,下次喊陈清都来,一并结清。”
老头子说:“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挤破了脑袋,哪怕花上千枚谷雨钱,就只为买上一坛黄梁酒吗?”
姜堂随手甩出一本剑术,挑眉看着老头,“喏,这本剑术——天下四脉之一的绝世剑术,给你当押金,够不够格?”
老头颇为无奈,“我若敢收,不出一息,身首异处。”
姜堂说:“哎,给你好东西你拿不住啊,老头,上酒!”
老头叹了口气,还是上了几坛好酒。
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起来了。
老头子说:“这天下欠老子酒的没几个,一个你,一个阿良,两个混蛋。”
姜堂依旧小口喝酒,一边喝酒,一边观看手中剑术,颇为惬意。
只是他心境中早已经打得天翻地覆!
姜堂被江潭从斩成八段身躯,江谭一剑挥下,毫无还手之力。
老头子说:“你应该听陈老剑仙说过阿良吧。”
姜堂抿了一口小酒,眯着眼睛说道:“听过一点,没有过多了解,我一直在倒悬山和剑气长城两边跑东跑西,不是在干架,就是在受罚的路。”
老头说:“他很强,就剑道而言,算得上浩然最强了。”
“他上次让人一拳从天上打下来,不知道怎么了,他回到剑气长城,径直朝着蛮荒天下奔袭而去,这一去便是直取蛮荒深处,听别人说,他孤身一人前往托月山问剑”
姜堂问:“问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