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的扣子刚解开两颗，王珊珊的手就被男人抓住了。她浑身一僵，以为接下来会是难以承受的羞辱，可男人只是轻轻把她的手放下，语气里带着一丝她从未听过的柔和：“不愿意就别勉强。”
王珊珊猛地抬头，撞进男人深邃的眼眸里。这双眼睛太熟悉了，她忽然想起，这不是离婚前那晚，她酒后约见的那个陌生男人吗？还有他的名字
——
她颤抖着开口：“你是……
宋恺威？”
男人没否认，只是松开手，转身走到沙发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没想到你还记得。”
王珊珊愣在原地，脑子里一片混乱。他为什么要用
“港湾”
的身份约她？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无数个疑问涌上来，可一想到念念还在医院等着钱，她把所有话都咽了回去，只低声说：“我们……
说好的
5000
块。”
宋恺威看了她一眼，从钱包里抽出一沓现金放在桌上：“钱不会少你的。”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今晚你就住在这里，我睡隔壁房间。”
王珊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以为自己要付出最不堪的代价，可宋恺威却没对她做任何事。那一晚，她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满是疑惑和不安。
第二天早上，王珊珊醒来时，宋恺威已经离开了，桌上的
5000
块现金还在。她拿起钱，快步冲出酒店，直奔医院。交了部分住院费后，护士告诉她，念念的情况暂时稳定了，她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下一点。
可没等她松口气，医院走廊里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她转头一看，宋子明正拽着李娜走过来，李娜的脸上还有明显的巴掌印。
“王珊珊，你可真行啊，挣了钱就想独吞？”
宋子明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语气凶狠，“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四六分，你赶紧把
2000
块分成给我！”
王珊珊心里一紧，连忙说：“这钱不是我挣的，是我跟别人借的，我没有钱给你。”
“借的？”
宋子明冷笑一声，伸手打了她一巴掌，“你当我是傻子？李娜都跟我说了，你跟一个大客户约见了，别跟我装蒜！”
李娜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不敢说话。宋子明又拽着王珊珊的头发，把她按在墙上：“我告诉你，要么现在把分成给我，要么你就长期‘拿下’那个客户，以后每个月都得给我交分成。不然的话，我不仅让你生不如死，还让你那个病秧子女儿也没好日子过！”
王珊珊看着宋子明狰狞的脸，心里又怕又恨。她知道宋子明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要是不答应，他真的会对念念下手。
“我……
我知道了。”
王珊珊咬着牙，艰难地说。
宋子明满意地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她：“这是那个客户的电话，你赶紧联系他，要是搞不定，你就等着瞧。”
王珊珊接过纸条，看着上面的号码，心里一片冰凉。她回到病房，看着念念熟睡的脸，犹豫了很久，还是打开陌陌，给
“港湾”
发了消息：“我们还能再约吗？”
可消息发出去后，迟迟没有回复。直到晚上，她才收到一条陌生消息，对方自称是
“港湾”
的妻子：“我知道你是谁，别再纠缠我老公了，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王珊珊的心沉了下去，可一想到念念还需要钱治病，她还是不死心。她换了一个新的陌陌号，又给
“港湾”
发消息：“我急需用钱，想跟你长期合作，价格好谈。”
这次，“港湾”
很快回复了，只有简短的几个字：“你已经老了，我没兴趣。”
紧接着，她的账号就被拉黑了。
王珊珊看着手机屏幕，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就在她绝望的时候，医生突然找到她，脸色凝重地说：“王女士，你女儿的抗感染能力越来越差了，必须尽快做骨髓移植，手术费用大概需要二十多万，你得尽快准备好钱。”
二十多万！这个数字像一座大山，压得王珊珊喘不过气。她没有房子可以抵押，亲戚朋友也没人愿意借钱给她。她又试着拨打宋恺威的电话，可还是空号。
走投无路的王珊珊，想起了宋子明给她的那张纸条。她颤抖着拿起手机，给那个号码发了一条短信：“我真的很需要钱，只要你能帮我，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可以给你当保姆、司机、助理，什么都行，我只需要
30
万。”
短信发出去后，她坐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抱着膝盖，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只能祈祷对方能回复她。
就在她快要放弃希望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她连忙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新短信，发件人正是那个号码：“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王珊珊看着这条短信，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她连忙回复：“我愿意！只要能救我女儿，我什么都愿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