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真的照进了现实。
这一刻，诸葛雄整个人，都傻了。
他呆呆地站在高台之上，看着下方那个缓缓走来的黑袍人，还有台上那些虎视眈眈的黑影，大脑一片空白，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理智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是巧合，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可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幕，却又和那个纠缠了他三天的噩梦，严丝合缝地，完美重合。
他甚至已经能预见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
按照梦里的剧本，接下来，那个黑衣人首领会出手重伤自己。
然后他们会冲进诸葛家，将整个家族都变成一片血色炼狱。
最后
自己会被一剑削首。
“不不不会的”
这个念头，一从心底冒出来，就瞬间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绪。
“假的，都是假的。”
诸葛雄不停地摇着头，眼神涣散，嘴里念念有词，整个人都开始变得有些癫狂。
“这只是巧合，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绝对不可能。”
他那副失魂落魄，几近疯癫的模样，让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看着高台之上，那个前一刻还威风八面，此刻却如同惊弓之鸟的诸葛家主。
下方那些看戏的修士们，也都开始议论纷纷，眼神变得无比的古怪。
“诸葛家主这是怎么了？怎么跟中了邪一样？”
“是啊，不就是出来几个人吗，至于吓成这样？”
“你们说，会不会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啊？”
一个知道些内情的老修士，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看八成是，你想想，如果当年萧家被灭的事，真的是他干的，那他现在心里，能不发虚吗？”
“有道理啊，你看他那样子，明显就是心虚到了极点，才会这么失态。”
“啧啧，看来当年的事情，真的有天大的隐情啊。”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的心里，都已经给诸葛家，定下了背信弃义，屠戮盟友的罪名。
舆论的风向，彻底变了。
看着诸葛雄那副几近癫狂的模样，萧尘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报复的快感。
他一步踏出，走到了高台的边缘，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个已经濒临崩溃的仇人。
“诸葛雄。”
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如同来自九幽的审判。
“当年，你不顾我父亲对你，对你整个诸葛家的天大恩情，为了宝物，悍然出手，将我萧家赶尽杀绝。”
“今日，我萧尘回来了。”
“血债，终须血来偿。”
“我是来复仇的。”
萧尘这番充满了杀意的话，将精神恍惚的诸葛雄，猛地浇醒。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地让自己，从那噩梦照进现实的恐惧中挣脱出来。
不行。
不能慌。
这里还有这么多人看着。
一旦他承认了当年的事情，那诸葛家的声誉就彻底完了。
他强行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萧尘继续狡辩道。
“贤侄，你真的误会伯父了。”
“当年的事情，真不是我们诸葛家做的啊，伯父可以用我诸葛家列祖列宗的名义发誓。”
“你是不是被什么人给骗了？你告诉伯父，是谁在你面前嚼舌根，伯父现在就去撕烂他的嘴。”
他还在演。
还想在这么多人的面前，维持住自己那可笑的，道貌岸然的伪装。
然而，萧尘看着他这副嘴脸，只是不屑地笑了。
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嘲讽。
“还想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