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傅斯怀愣了片刻,眼睛里闪过一丝痛楚。
聪明如他,立刻就想明白了话里的意思。
傅氏,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
他缓慢地伸出手,颤抖着接过了笔。
没有再看协议内容,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笔尖划过纸张,沙沙作响。
为我们的婚姻彻底画上休止符。
最后一笔落下,他抬眼看我,
“芝芝,其实不需要这样的。”
“如果你想要傅氏,只要你开口,我会亲手奉上给你。”
我对上他的视线,轻笑出声,
“傅斯怀,成王败寇,这时候你装深情我也不会信的。”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
最终却只是化为一抹苦涩至极的笑,摇了摇头。
懒得与他多说,我抓起离婚协议,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任凭身后哭声渐响,也没有回头。
出乎我的意料,傅斯怀出院后做的第一件事,
竟是动用他仅存的人脉和资源,以受害者的身份,亲自追加了对沈薇的起诉罪名。
证据确凿,沈薇的刑期又硬生生加了三年。
然后,他做的第二件事,便是来找我。
把我堵在傅氏大厦门口。
看了我许久后,终于开口,
“芝芝,我很想你,”
他看着我,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悔恨和痛苦,
“我每天都发了疯似的想你。”
“我当初拼了命地往上爬,所有的动力,都是想给你最好的东西,让你再也不用受一点委屈。”
他吸了吸鼻子,像是要压下胸腔里的哽咽,
“可我成功了,却把我最想要的、最珍贵的人弄丢了。芝芝,我”
“说完了吗?”
我直截了当打断他,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厌倦,
“傅斯怀,收起你这套深情戏码。我平生做过最后悔的事,就是把你从沈薇手下救出来。”
他被我的话钉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
我不再看他,坐上车离开。
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傅斯怀。
只是断断续续听到一些消息。
港城从来都是拜高踩低的地方。
昔日被他踩在脚下的对手,见他失势,便纷纷寻上门来报复。
据说有一次闹得极大,他寡不敌众,右腿被人用铁棍硬生生打断。
虽然后来接上了,但也瘸了,阴雨天便会钻心地疼。
再后来,关于他的消息也渐渐消失了。
有人说他离开了港城这个伤心地,有人说他早已离世。
但这些,我都毫不在乎了。
他早已是我生命中一个无关紧要的注脚。
连同那些爱恨痴缠,都被时光彻底碾碎,风吹过,就散了。
我的名字,再也不需要和任何男人挂钩。
从此之后,我陆芝芝,才是港城只手遮天的女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