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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怀固执摇头,
“不芝芝,我不签!我绝不会跟你离婚!”
看着他几近崩溃的模样,我心底却一片麻木。
“不签也行。”
“反正我会向法院提起诉讼离婚。”
说完,我不再看他脸上碎裂的表情,缓缓走出地下室。
身后传来他压抑痛苦的嘶吼,像困兽的哀鸣。
地下室里,只剩下傅斯怀和沈薇。
沈薇挣扎着爬过去,还想伸手去碰他,
“傅斯怀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的手还没碰到他的衣角,傅斯怀就猛地转身,死死掐住了沈薇脖子。
“呃!”
沈薇猝不及防,痛呼被掐断在喉咙里。
傅斯怀眼底翻涌着滔天的恨意,
“说!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当时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这里经历了什么?”
沈薇翻着白眼,濒死的恐惧让她拼命点头,又疯狂摇头。
“我、我知情但我只是知情!我没参与!是我爸都是我爸做的!”
傅斯怀像是被烫到一样,松开了手。
沈薇重重摔回冰冷的地面,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
他看着沈薇,眼神里充满了厌恶,转身就要走。
沈薇却突然从后面扑上来,神色狰狞,
“傅斯怀,你要去哪里?”
“我们才是一类人!你忘了当初了吗?你忘了你像狗一样跪在我脚下,却兴奋得发抖的样子了吗?”
“陆芝芝那种干干净净的人永远理解不了你!她只会觉得你脏觉得你恶心!”
“只有我能接受你的全部!好的坏的!光鲜的龌龊的!我们才是天生一对!”
傅斯怀气急败坏。
一脚踹开沈薇,连滚带爬冲出地下室。
劳斯莱斯如同离弦的箭般窜了出去。
突如其来的暴雨疯狂地敲打着车窗,模糊了视线。
傅斯怀思绪万千。
记忆的碎片不受控制地涌现。
被从沈家救出后的夏天,天很热,我总是穿着长袖长裤。
他还笑我不怕捂出痱子。
可真实原因却是我怕他看到身上的淤青和鞭痕。
后来我的身体一直不好,总是疲惫畏寒。
医生隐晦提醒,是因为体内有精神致幻类药物的残留。
可他当时听了,只是让医生用最好的药,却从未深想
他那时满心都是如何扩张版图,如何洗白上岸,如何让她过得更风光
如今梦想成真,他最先满足的竟是自己不可言说的龌龊欲望。
巨大的悔恨和自责几乎要将傅斯怀撕裂。
他踩死油门,车速表指针疯狂右移,接连闯过好几个红灯。
雨越来越大,视线越发模糊。
直到一个十字路口,侧面一辆正常行驶的大货车按着喇叭呼啸而来。
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后,玻璃碎裂的脆响尖锐刺耳。
傅斯怀被甩飞出去,眼前彻底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