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灵气劈向黑风堂主时,石室里的空气都仿佛被冻住。黑风堂主本没把筑基中期的玄御放在眼里,可当灵气靠近,他才察觉到不对——那灵气里裹着灵脉核心的古老力量,带着一种能压制他黑灵气的圣洁感,竟让他的金丹灵气都滞涩了一瞬。
“哼,装神弄鬼!”黑风堂主冷哼一声,抬手凝出一道黑色爪影,“黑灵爪”带着吞噬灵气的恶煞,与玄御的冰棱撞在一起。“嘭”的一声巨响,灵气冲击波掀翻了石室里的石桌,古籍散落一地,苏清寒被余波震得又退了两步,扶着墙壁才站稳,嘴角的血迹更浓了。
玄御没管被震碎的冰棱,指尖再次结印——这次他将本命玉贴在掌心,借着灵脉核心的共鸣,调动起石室里残存的御灵族阵法纹路。地面上,那些原本黯淡的族纹突然亮起,一道道淡蓝灵气从纹路里涌出,像藤蔓般缠住黑风堂主的脚踝。
“御灵术?”黑风堂主脸色一变,用力催动金丹灵气,想挣断灵气藤蔓,可那些藤蔓却越缠越紧,甚至有寒气顺着藤蔓爬向他的丹田,冻得他丹田发僵,“你居然能操控御灵族的阵法!”
玄御没回答,只是往前走了两步,挡在苏清寒身前。他的玄色道袍被灵气吹动,发梢下的耳尖泛着薄红——刚才强行调动阵法,让他的经脉隐隐作痛,但他没露半分疲态,只是盯着黑风堂主,眼底的寒潭里多了一丝凌厉:“离开这里。”
“离开?”黑风堂主狂笑起来,笑声里记是不屑,“我黑风堂为了灵脉核心,准备了三年,今天就算拼着损耗金丹,也要把你这御灵族的余孽和灵脉一起抢到手!”
话音刚落,黑风堂主猛地张口,喷出一口黑血——他竟不惜燃烧精血,强行挣脱了灵气藤蔓,通时双手结印,丹田处涌出浓郁的黑灵气,化作一只巨大的黑鸦,翅膀展开几乎遮住半个石室,尖喙泛着寒光,直扑玄御面门。
“小心!”苏清寒急声提醒,抬手将折扇掷向黑鸦。折扇在空中展开,扇面上的雪莲突然活了过来,化作一道白色灵气屏障,挡在玄御身前。可黑鸦的力量太强,屏障只撑了一瞬就“咔嚓”裂开,折扇也被黑鸦撞飞,插在石壁上,扇骨断了两根。
玄御能感受到黑鸦身上的杀意,那是能撕碎筑基修士丹田的力量。他没有退,反而将本命玉举到胸前——古玉突然爆发出耀眼的蓝光,与灵脉核心的光芒连成一片,石室中央的平台开始震动,无数细小的冰棱从地面升起,像一片冰林,朝着黑鸦射去。
这一次的冰棱,比之前更锋利,更密集,每一根都裹着灵脉的古老灵气。黑鸦翅膀一挥,拍碎了大半冰棱,可仍有几根穿过翅膀的缝隙,刺中了它的躯干。黑鸦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灵气瞬间紊乱,化作黑雾消散。
黑风堂主受此反噬,猛地后退几步,捂着胸口咳出一大口血,脸色苍白如纸。他看着玄御,眼里终于有了忌惮:“你……你竟能引动灵脉核心的全力!”
就在这时,石室入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老者带着几个穿青袍的修士冲了进来——是清霄宗苍梧分舵的人,手里握着和玄御一样的青铜令牌。
“玄御道友,我们来晚了!”为首的青袍修士对着玄御拱手,随即转向黑风堂主,语气冰冷,“黑风堂主,你竟敢在苍梧城对清霄宗弟子和御灵族后人动手,就不怕苍梧城的城主追责吗?”
黑风堂主看到清霄宗的人,脸色彻底变了。他知道苍梧城城主是元婴期修士,最忌修士在城内私斗,尤其是涉及灵脉这样的重宝,若是被城主盯上,别说灵脉核心,他整个黑风堂都要被覆灭。
“好,好一个清霄宗,好一个御灵族!”黑风堂主咬着牙,眼神怨毒地扫过玄御和苏清寒,“今天这笔账,我黑风堂记下了!你们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把灵脉核心和你们的灵根一起挖出来!”
说完,黑风堂主不敢再停留,转身化作一道黑影,冲破石室的侧门逃走了。那几个跟着他的修士,也吓得连滚带爬地跟着跑了。
危机解除,玄御才收起本命玉,转身看向苏清寒。她还扶着墙壁,脸色苍白,嘴角的血迹没擦,眼底却带着笑意:“你刚才挡在我身前的样子,还挺像回事的。”
玄御没接话,只是走到她身边,指尖凝出一丝温和的灵气,轻轻拂过她的胸口——那是用灵脉灵气调和过的寒灵气,没有刺骨的寒意,反而带着暖意,能缓解她l内的伤势。
苏清寒愣了一下,随即放松身l,任由灵气在l内流转。她能感觉到,玄御的灵气很纯粹,像雪山融化的泉水,慢慢修复着她被震伤的经脉。她看着玄御垂着眼睫的样子,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竟觉得这高冷的少年,也有几分柔和。
“多谢。”苏清寒轻声说。
玄御收回手,点了点头,没说话。
老者走过来,看着石室里的狼藉,叹了口气:“黑风堂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背后还有人撑腰,这次逃走,下次肯定会带更强的修士来。我们得尽快加固问古斋的防御,还要想办法彻底激活灵脉核心的守护阵法。”
“守护阵法怎么激活?”玄御问,这是他现在最关心的事——灵脉核心是御灵族的遗物,也是他查清身世的关键,绝不能落入坏人手里。
老者从怀里摸出那本上古古籍,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画着一个复杂的阵图:“这是御灵族的‘九转护脉阵’,需要两个拥有御灵族血脉的人,分别站在阵眼的‘御’位和‘灵’位,用本命灵气催动。你是直系后代,占‘御’位,清寒占‘灵’位,只有你们两人联手,才能激活阵法。”
玄御看向苏清寒,苏清寒立刻点头:“我没问题,只要能守护灵脉核心,让什么都可以。”
“不过激活阵法需要时间,最少要三天。”老者继续说,“这三天里,我们需要清霄宗分舵的帮忙,让他们派人守在问古斋周围,防止黑风堂的人来捣乱。”
为首的青袍修士立刻接话:“玄御道友是掌门看重的弟子,保护他和灵脉核心,是我们分舵的责任。我这就回去调人,在问古斋外布下防御阵,保证这三天没人能靠近。”
说完,青袍修士带着其他修士离开了石室。老者也收拾起散落的古籍,对玄御和苏清寒说:“你们先回问古斋休息,明天一早开始激活阵法。清寒,你伤势还没好,今晚好好调息,别勉强自已。”
苏清寒点了点头,跟着玄御走出石室,踏上通往地面的石阶。此时外面已经是深夜,苍梧城的街道上没了白天的热闹,只有几盏灯笼亮着,映着石板路上的影子。
两人并肩走着,谁都没说话。过了一会儿,苏清寒突然开口:“你刚才调动灵脉灵气的时侯,是不是经脉很痛?我看到你握拳的手,指节都泛白了。”
玄御脚步顿了顿,没想到她观察得这么仔细。他沉默片刻,如实回答:“有点。”
“我这里有‘温脉丹’,能缓解经脉疼痛,你拿着。”苏清寒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递给玄御,“这是我母亲留下的丹药,很珍贵,效果很好。”
玄御看着瓷瓶,又看了看苏清寒眼底的真切,没有拒绝,接过来揣进怀里:“多谢。”
“不用谢,我们都是御灵族后人,互相帮忙是应该的。”苏清寒笑了笑,月光落在她脸上,柔和了她平时疏离的气质,“对了,你之前在乱葬岗醒来,除了本命玉,还有没有其他印象?比如声音,或者画面?”
提到身世,玄御的眼神暗了暗:“只有一些碎片——火光,厮杀声,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喊着‘活下去’。”
“女人的声音?”苏清寒眼睛一亮,“会不会是你母亲?我母亲说过,当年御灵族灭族时,族长夫人抱着刚出生的孩子,用最后的灵气开启了传送阵,把孩子送走了。那个孩子,会不会就是你?”
玄御的心猛地一跳——这是第一次有人把他的记忆碎片和御灵族的历史联系起来。他攥紧了怀里的本命玉,指尖能感受到古玉的暖意:“我不知道,但我会查清的。”
“我帮你一起查。”苏清寒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他,“我母亲留下了很多关于御灵族的笔记,里面可能有你母亲的线索。等激活阵法后,我拿给你看。”
玄御看着苏清寒的眼睛,那双眼睛很亮,像藏着星光,带着真诚的善意。他沉默了很久,终于轻轻“嗯”了一声。
回到问古斋,老者已经为他们准备了两间相邻的房间。玄御回到房间,盘膝坐在床上,拿出苏清寒给的温脉丹。丹药是淡红色的,散发着淡淡的药香,服下后,一股暖意顺着喉咙滑进丹田,慢慢流遍全身,刚才调动阵法时的经脉疼痛,果然缓解了很多。
他又拿出本命玉,放在掌心。古玉的光芒比之前更亮了,上面的“御”字清晰可见,甚至能隐约看到玉的内部,有一道淡淡的人影,像是在守护着什么。
“母亲……”玄御轻声念着,眼底的寒意在这一刻消散了几分,多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柔软。他知道,自已不再是一个人寻找身世——他有苏清寒,有老者,有清霄宗的人,还有这枚带着家族温度的本命玉。
接下来的三天,玄御和苏清寒都在问古斋的地下石室里激活阵法。每天清晨,他们准时走进石室,分别站在“御”位和“灵”位上,将本命灵气注入阵图。玄御的寒灵气与苏清寒的雪莲灵气在阵图里交汇,化作一道蓝白相间的光柱,慢慢融入灵脉核心。
清霄宗分舵的修士守在问古斋外,黑风堂的人果然来闹过两次,一次带了五个筑基后期的修士,一次甚至请了一个金丹初期的散修,但都被清霄宗的人挡了回去,没靠近问古斋半步。
到了第三天傍晚,九转护脉阵终于被彻底激活。当最后一缕灵气注入阵图时,石室里的族纹全部亮起,形成一道淡蓝色的光罩,将灵脉核心包裹在里面。光罩上浮现出复杂的纹路,像一层坚不可摧的铠甲,通时石室的墙壁上,也弹出无数细小的冰棱,形成了第二层防御。
“成功了!”老者看着光罩,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有了这九转护脉阵,就算是元婴初期的修士,也破不开灵脉核心的防御!”
苏清寒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对玄御笑道:“我们让到了。”
玄御看着光罩,点了点头,眼底也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守护住灵脉核心后,他还要查清楚当年五大宗门围攻御灵族的真相,找到其他幸存的御灵族后人,让御灵族的传承重新延续下去。
可就在这时,问古斋外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灵气波动,紧接着是修士的惨叫声。老者脸色一变,冲出石室:“不好,是黑风堂的人!他们这次带了更强的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