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是外乡来的吧?”一个温柔的声音突然响起。
罗眠抬头,只见一个穿水绿襦裙的女子站在面前,“看你站在这儿发愣,是不是迷路了?”
罗眠警惕地问:“你是谁?”
“我叫余娘,就住在这附近。”余娘上前半步,“看你穿得单薄,脸色也不好,不如先去我家歇歇脚,喝碗热汤?”
边说边指了指不远处的巷子:“我家就在那巷子里,几步路就到。你要是不放心,咱们慢慢走,路上你要是想走,随时停便是。”
听她这么说,罗眠松了点戒心:“嗯,那麻烦你了。”
两人往巷子里走,余娘时不时问两句:“姑娘从哪来啊?怎么一个人到定城了?”
罗眠含糊着回答:“从南边来,找亲戚,没找到。”
余娘也不追问,只笑着说:“定城人都和善,你别担心,等歇够了,我再帮你问问。”
拐了两个弯,前方突然出现一座朱红大门,门楣上挂着一块名为“倚红楼”的匾额。
罗眠后退一步:“这不是你家?”
余娘脸上的笑突然收了,眼神冷下来:“姑娘,到地方了。”
话音刚落,门里走出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不由分说就来拽罗眠的胳膊。
“你们干什么!”罗眠挣扎着,“余娘,你骗我!”
余娘理了理衣袖:“谁让你生得这么好看?倚红楼正缺你这样的姑娘,来了就别想走了。”
罗眠被婆子拽进大门,接着被推进一间厢房,门“吱呀”一声锁上,婆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老实待着,要是敢闹,有你好受的!”
罗眠扑到门边,使劲拽着门锁,却怎么拽也拽不开。
冷静下来后,她仔细打量着房间。
窗边有张梳妆台,桌上摆着胭脂水粉,墙角堆着几个木箱。
她走过去,试着推了推窗户,还好,窗户没锁,只是外面钉着几根细木栏,她伸出手摇了摇,虽然木栏纹丝不动,但或许可以撬开。
正想着,忽然“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余娘走了进来。
她换了件绣着缠枝牡丹的绯红襦裙,发髻上多了支金步摇,走路时摇摇晃晃。
“别白费力气了。”余娘走到梳妆台边,拿起盒胭脂,用指尖沾了点,对着铜镜细细抹着,“这倚红楼的门窗,都是加固过的,不是你能弄开的。”
罗眠声音不自觉发颤:“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余娘转过身,上下打量她,“你生得这么标致,留在倚红楼,不比你在外乡颠沛流离强?”接着扬声喊了句,“夏秋!”
一个穿青布丫鬟服的小姑娘快步走进来,手里端着个铜盆,盆里盛着温水,还搭着块布巾:“余娘,您叫我?”
“给这位姑娘漱洗。”余娘指了指铜盆,又瞥了眼墙角的木箱,“把最上面那件粉绫袄子拿出来,再找条水绿裙子,给她换上。对了,记得把她这身怪模怪样的衣物扔了,免得污了我的眼。”
“我不换!”罗眠往后退了半步,“这是我的衣服,我不穿你们的东西!”
余娘冷笑一声:“穿不穿,可由不得你。”
她走到罗眠面前,“今晚王公子要过来,他最喜好看清秀姑娘穿粉绫袄子。你要是乖乖换上,好好伺侯着,往后还有口饭吃,要是敢闹,”她顿了顿,“婆子们有的是办法让你听话。
夏秋把铜盆放在梳妆台上,又从木箱里翻出叠得整齐的襦裙,递到罗眠面前:“姑娘,您就换了吧,余娘说的是真的,婆子们下手可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