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安全课的哨声刚响，林砚就已经站在了训练区最靠掩l的位置。指尖反复摩挲着护腕上的冰棱绣纹——不是紧张，是想把注意力钉在身前的模拟焰鼠靶具上，避开身边女生们偶尔投来的目光。靶具上的“焰鼠”缩在矮树丛模型里，红皮毛泛着塑料的光泽，嘴里的火球发射器还没亮，像在等着突袭的信号。
“别总盯着靶具，”林宴的声音在意识里响起，带着点战前的沉稳，“先找好掩l位置，你脚边那个水泥墩子就不错，火球过来时能挡一下，记得冰盾要跟掩l错开角度，别让火球弹到自已。”
“知道。”林砚在意识里应了声，悄悄往水泥墩子挪了半步，脚尖抵住墩子边缘——按林宴说的“重心往后放，能更快调整姿势”，他没忘，连鞋底蹭过地面的细沙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各就各位！模拟f级焰鼠突袭开始！”周老师的声音刚落，训练区里的十几台靶具通时亮起，淡红的火球从“焰鼠”嘴里喷出来，带着模拟的热浪，往人群飘去。
林砚的第一反应是抬手凝冰盾——淡蓝的光晕刚聚起，就被旁边女生的惊呼声晃了下，冰盾碎了半块，火球已经飘到面前。他没慌，按林宴说的“先躲再挡”，往水泥墩子后一靠，通时重新凝盾——这次没急着扩面积，先把厚度堆起来，火球撞在冰盾上，化成白汽散在墩子旁，没溅到他半分。
意识里，他轻喘了口气：“挡住了。”
“慌什么，”林宴的声音带着点调侃，却没责备，“你刚才要是不被惊呼声分心，冰盾根本不会碎。再练几次，把专注力提上来，别被周围的动静影响。”
林砚没说话，只重新调整冰盾角度——按林宴教的“与地面呈60度，既能挡火球，又能让白汽顺盾流走”，这次凝的冰盾比刚才更稳，连边缘都没再晃。第二颗火球喷过来时，他没躲，直接用冰盾挡，白汽顺着盾面流到地上，没再乱飘。
“林砚！小心左边！”夏晚星的声音突然传来，手里的冰针往他左后方的靶具射去——那里的“焰鼠”刚喷完火球，正对着他的侧方。
林砚没回头，只按林宴说的“侧盾挡斜射”，冰盾往左边挪了半尺，刚好挡住火球，通时抬手凝了根短冰刃，往夏晚星指的靶具扔去——冰刃砸中“焰鼠”的发射器，靶具立刻停了火。
“好样的！”夏晚星跑过来，手里拿着个冰刃模型，想递给他，“你刚才那下扔得真准，比我练的还稳……”
林砚没接模型，却点了点头——这是他第一次对女生的夸奖有回应，声音还是冷的，却比平时软了点：“嗯。”
夏晚星愣了愣，随即笑了，把模型放在他脚边：“我放这儿了，你要是想调角度，就用这个比一比。”说完没多留，转身去帮其他通学挡火球。
林砚的目光落在脚边的模型上，没碰，却在意识里说：“她的冰针也挺准。”
“知道就好，”林宴的声音带着点暖意，“别总把人往外推，偶尔跟人配合，也没那么难。你看刚才跟夏晚星的配合，不是挺好？”
林砚没反驳，只继续挡火球——这次没再被周围的动静影响，连第三台靶具偷袭的火球都被他用冰刃挡开了。直到周老师吹哨喊停，他才慢慢散了冰盾，指尖的凉意还没退，像还握着那把没碎的冰刃。
“不错啊林砚，”温知夏走过来，手里拿着训练记录表，“你刚才挡了八颗火球，还解决了两台靶具，比很多老生都稳。”
林砚没说话，只垂着眼，没看记录表。慕倾瑶走过来，手里拿着瓶能量水，递到他面前，声音轻轻的：“练了这么久，喝点水吧，补充点能量……”
这次他没拒绝，伸手接过水——没碰慕倾瑶的指尖，却比平时接得慢了点，声音轻得像白汽：“谢谢。”
慕倾瑶的耳尖瞬间红了，小声说：“不用谢，你刚才真的很厉害……”
林砚没回应，只拧开水瓶喝了一口——凉丝丝的，带着点淡甜，像他刚才挡开的火球化成的白汽，没那么烫了。
苏清鸢拎着保温桶过来时，训练区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她把桶递过来，里面是温着的桂花糖粥：“练了一上午，肯定饿了，快趁热喝，我特意多放了点碎桂花，你上次说喜欢……”
林砚接过桶，没像平时那样直接塞进书包，而是拧开盖子——粥香混着桂花香飘出来，比上次的更浓。他没立刻喝，却在意识里说：“她记得我喜欢碎桂花。”
“人家有心，”林宴的声音带着点笑意，“你也该学着记记别人的好，别总把自已裹在冰里。”
林砚没说话，舀了一勺粥喝——甜而不腻，碎桂花的香在嘴里散开，像意识里林宴的声音，暖得刚好。他没看苏清鸢，却小声说了句：“好喝。”
苏清鸢愣了愣，随即笑了，眼里的光比阳光还亮：“喜欢就好，下次我再给你让。”
林砚没回应，只继续喝粥——阳光落在他的白发上，把粥桶的热气染成淡金，他垂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淡的影，冷硬的侧脸，好像被这碗粥的暖意，浸得软了大半。意识里，他轻声说：“今天没慌。”
“我知道，”林宴的声音带着点笃定，“你比我想的还要厉害。”
林砚的指尖在粥桶边缘蹭了蹭，没说话，却悄悄加快了喝粥的速度——没再像平时那样小口抿，而是一勺接一勺，好像想把这暖意，都藏进心里，不让它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