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还没从训练区的冰棱模型上退去，林砚就已经站在模拟焰鼠靶具前。指尖捏着慕倾瑶昨天送的浅蓝护腕，反复调整搭扣——不是不合适，是想通过这个小动作，把注意力从周围渐渐聚拢的女生身上移开，钉在靶具那张“焰鼠脸”上。
“今天练防火球，先从低速档开始，”林宴的声音在意识里响起，带着点晨雾的清透，“记住我昨天说的，冰盾要挡在胸口前，角度别太陡，不然火球会弹到自已。”
“知道。”林砚在意识里应了声，抬手调动异能。淡蓝的光晕在掌心聚起，按林宴说的“先定厚度，再扩面积”，凝出半米高的冰盾，边缘比上次练格挡时更规整，像块冻透的蓝宝石，稳稳挡在身前。
他按下靶具开关，淡红的火球从“焰鼠”嘴里慢悠悠飘出来，带着点模拟的热浪。林砚没慌，按45度角调整冰盾——火球撞在冰盾上，化成一团白汽，没溅到他半分。他没松气，只在意识里数：1次，按林宴说的“连挡十次算合格”，继续按开关。
“不错，角度很准，”林宴的声音带着点认可，“下次可以稍微加快点速度，别总跟在火球后面走。”
林砚没说话，只把靶具调到中速档——火球快了点，他还是稳稳挡住，直到第七次时，冰盾边缘被火球烤得有点发虚，他没慌，按林宴教的“往冰盾边缘补半成能量”，瞬间又稳了下来。
“林砚！你来得好早！”夏晚星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手里拎着个装着冰系稳定剂的小瓶，“我帮你带了稳定剂，防火球耗能量快，补一补……”
林砚的动作顿了顿，冰盾没碎，却还是冷着脸侧过头：“不用。”
夏晚星的脚步停在半米外，没再靠近，只把小瓶放在旁边的石凳上：“我放这儿了，你要是累了就喝，别硬撑。”说完没多留，转身往温知夏那边走，没再打扰他。
林砚的目光落在石凳上的小瓶上，愣了两秒，重新按下靶具开关——这次调到高速档，火球带着呼啸的模拟声冲过来，他按林宴说的“提前半秒抬冰盾”，刚好挡住，冰盾没再发虚，连白汽都比刚才少了点。
意识里，他轻轻说：“高速档也挡住了。”
“嗯，比我第一次练的时侯稳多了，”林宴的声音带着点笑意，“不过别太急着冲高速，先把中速档的节奏练熟，安全课上焰鼠的火球就是中速。”
林砚没反驳，只把靶具调回中速档，一遍遍地挡——阳光慢慢爬高，落在他的白发上，泛着淡金的光，冰盾的淡蓝光晕和火球的淡红光交织在训练垫上，像幅冷调的画，只有他垂在身侧的手，还捏着护腕的搭扣，没松开过。
“哟，练得挺认真啊？”张彤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带着三个烈火社的社员，手里把玩着个火系异能发生器，“不过就这点速度，安全课上遇到真焰鼠，还是会慌吧？”
林砚没回头，只继续按靶具开关，声音冷得像冰：“关你事。”
“怎么不关我事？”张彤走到靶具旁，故意把发生器往他冰盾前凑，“我听说你连女生递的稳定剂都不要，这么傲气，别到时侯冰盾碎了，还得靠别人救。”
林砚的指尖攥紧了，冰盾没晃，却在意识里问：“要跟她比吗？”
“不用跟她比，”林宴的声音带着点冷意，“你把中速档的火球连挡二十次，就是最好的回应，她想看你慌，你偏不慌。”
林砚没说话，只加快了按靶具的频率——火球一个接一个冲过来，他的冰盾稳得像钉在地上，没一次失手。直到第二十次火球撞在冰盾上，化成白汽散开，他才慢慢散了异能，侧过头看张彤，声音没起伏：“二十次。”
张彤的脸沉了沉，没再说话，狠狠瞪了他一眼，带着人走了。周围的女生都小声议论着，林砚没在意，只往石凳走——拿起夏晚星放的稳定剂，拧开喝了一口，凉丝丝的，带着点淡蓝的甜味，像林宴说的“冰系能量该有的味道”。
意识里，他轻轻说：“稳定剂挺好喝。”
“知道就好，”林宴的声音带着点暖意，“夏晚星也是好心，别总跟人冷着脸，下次可以跟她说声‘谢谢’。”
林砚没回应，只把空瓶放进书包——挨着慕倾瑶送的护腕，没让它们直接碰到，却比昨天放得近了点。
“林砚，该集合了，温学姐要讲安全课的注意事项！”夏晚星的声音又传来，这次没靠近，只在远处喊。
林砚点点头，往集合点走——脚步比平时快了点，没像以前那样躲着女生，却还是保持着半米的距离。温知夏讲注意事项时，他听得很认真，偶尔在意识里跟林宴确认“焰鼠的弱点在肚子”“冰针能干扰它喷火球”，记的比自已的训练笔记还牢。
苏清鸢来送桂花糕时，他没再拒绝，接过的时侯小声说了句“谢谢”，苏清鸢愣了愣，随即笑了，眼里的光比阳光还亮：“跟我客气什么，下次我给你带热的。”
林砚没说话，只把桂花糕放进书包——这次没塞最里层，放在了稳定剂空瓶旁边。训练结束时，他在意识里跟林宴说：“明天安全课，我能挡住焰鼠的火球。”
“我知道你能，”林宴的声音带着点笃定，“别慌，我会跟你一起。”
林砚的脚步顿了半秒，没再说话，只往校门口走——夕阳落在他的侧脸，冷硬的线条好像又柔和了点，只有垂在身侧的手，还轻轻攥着，像在握着什么重要的东西，没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