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区的晨雾还没散，林砚就已经站在老位置——角落的训练垫前，指尖捏着块昨天碎掉的冰碴，反复摩挲着棱角。不是玩，是在感受冰系能量残留的触感，按林宴昨晚说的“记住冰刃碎时的能量波动，下次就能避开”，他没忘，连冰碴上的纹路都摸得清清楚楚。
“别捏了，冰碴都化了。”林宴的声音在意识里响起，带着点晨起的慵懒，“今天练冰刃坚持时间，目标四分钟，按昨天教的‘刃尖多送一成能量’来，别慌。”
“知道。”林砚在意识里应了声，把化得只剩小半的冰碴丢在草叶上，抬手调动异能。淡蓝的光晕在掌心聚起，这次没急着延刃，先把三寸长的柄稳了十秒，才慢慢往尾端拉——刃部像冻住的溪流，顺着柄的方向延伸，半米长的冰刃稳稳立在掌心，没晃。
他盯着冰刃，在意识里数：1、2、3……直到两分钟时，刃尖开始微微发虚，他没慌，按林宴说的，把掌心的能量往刃尖推了推，虚晃的光晕立刻稳了下来。
“不错，”林宴的声音带着点认可，“再坚持会儿，注意呼吸，别攥太紧。”
林砚照让，呼吸放得浅而匀，掌心的冰刃又稳了一分钟——到三分钟五十秒时，刃尾开始泛白，他刚想再调能量，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带着点轻快的节奏，是夏晚星。
“林砚！你又来这么早！”夏晚星跑过来，手里拿着个能量检测仪，“我帮你测测能量波动，这样你能更清楚什么时侯该补能量……”
林砚的动作顿了顿，冰刃没碎，却还是冷着脸说：“不用。”
夏晚星的手僵在半空，却没收回，笑着说：“就测一下，很快的，对你练冰刃有帮助……”
“说了不用。”林砚打断她，刃部的光晕晃了晃，差点碎掉。他赶紧收心，没再看夏晚星，只专注稳住冰刃——直到计时器跳到四分钟整，才慢慢散了能量，指尖的凉意还没退，像还握着那把冰刃。
意识里，他轻轻说：“四分钟了。”
“嗯，比昨天进步了，没白费我教你。”林宴的声音带着点调侃，“夏晚星也是好心，你别总跟人冷着脸。”
“吵。”林砚回了句，却没像平时那样躲开，只是往石凳走——夏晚星还站在原地，手里拿着检测仪，没再说话，眼神里有点失落。他的指尖动了动，没道歉，只在意识里说：“下次她再递东西，我接。”
林宴的笑声在意识里响起来：“算你有点良心。”
没等夏晚星再说什么，慕倾瑶就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个浅蓝护腕，上面绣着小小的冰棱图案：“我、我听温学姐说你练冰刃手腕会酸，这个护腕能稳手腕，你试试……”
林砚的第一反应还是拒绝，可想起刚才跟林宴说的“下次接”，犹豫了半秒，终于伸出手——没碰慕倾瑶的指尖，飞快地接过护腕，声音轻得像雾：“谢了。”
慕倾瑶愣了愣，随即笑了，耳尖有点红：“不用谢！这个护腕是我特意选的，冰棱图案能帮你聚能量……”
林砚没听，只把护腕往书包里塞——放在那本《冰系能量稳定案例》旁边，挨着林宴让他收的食谱本，没让护腕和其他东西混在一起。
“林砚，温学姐让我们去集合，要练组队格挡了！”夏晚星的声音传来，打破了短暂的安静。
林砚没回应，只是往集合点走，脚步放得慢，尽量跟女生们保持半米距离。温知夏站在中间，手里拿着个模拟攻击靶：“今天练冰系格挡，两人一组，一人攻一人防，林砚，你跟夏晚星一组。”
林砚的脚步顿了顿，没反对，只是在意识里问林宴：“格挡怎么练？”
“很简单，”林宴的声音很稳，“攻击过来时，冰刃与攻击线夹角45度，别硬接，顺着力道挡就行，夏晚星的攻击不会太狠，你别怕。”
“知道。”林砚应了声，走到夏晚星对面，没说话，只抬手凝出半米冰刃，等着她攻击——夏晚星的冰针慢悠悠飞过来，他按林宴说的，冰刃斜斜一挡，刚好把冰针弹开，没费多少力。
“不错啊林砚！”夏晚星笑着说，“再试一次，我加快点速度。”
林砚没说话，只是点头——这次夏晚星的冰针快了点，他还是按45度角挡，又弹开了。连续几次下来，没一次失手，温知夏在旁边点头：“很好，格挡很稳，下次可以试试防火系攻击。”
提到火系，林砚的指尖顿了顿——张彤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训练区入口，手里拿着个火系模拟靶，显然是来看热闹的。
“哟，练格挡呢？”张彤走过来，故意把靶具往他面前凑，“别只会防冰针，有本事防防我的火球？”
林砚没理她，只在意识里问：“能防吗？”
“能，”林宴的声音带着点冷意，“她不敢真放火球，你按格挡冰针的方法来，稍微调下角度就行，让她看看。”
林砚没犹豫，抬手凝出冰刃，看着张彤手里的靶具——淡红的火球模拟光刚亮，他就按45度角挡过去，刚好把光弹开，没让它靠近自已半步。
张彤的脸沉了沉，没再挑衅，转身走了。周围的女生都小声议论着，林砚没在意，只在意识里说：“挡住了。”
“嗯，比我想的稳。”林宴的声音带着点暖意，“练得差不多了，歇会儿吧，苏清鸢该来了。”
林砚点点头，往石凳走——刚坐下，就看到苏清鸢拎着保温桶过来，手里还拿着个新的冰刃模型：“我给你带了绿豆汤，天热，解解暑，这个模型是按你凝的冰刃让的，你可以对着调角度……”
林砚接过保温桶，没看模型，只是小声说：“谢谢。”
苏清鸢愣了愣，笑着说：“跟我客气什么，快喝吧，绿豆汤放凉了就不好喝了。”
林砚没说话，只是拧开保温桶——绿豆汤里放了冰糖，甜而不腻，像林宴上次说的“夏天喝甜汤能稳心神”。他喝了一口，没抬头，意识里却轻轻说：“绿豆汤很甜，像你说的那样。”
林宴的声音在意识里响起来，带着点笑意：“喜欢就多喝点，下午我教你练防火球，争取比格挡冰针还稳。”
林砚的指尖在保温桶边缘蹭了蹭，没说话，却慢慢喝起了绿豆汤——晨雾已经散了，阳光落在他的白发上，把绿豆汤的热气染成淡金，冷硬的侧脸，好像被这碗甜汤的暖意，浸得更软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