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区角落的冰盾刚化完，林砚就收了手，指尖的凉意蹭在裤缝上，没看不远处热闹的社团招新摊位——彩色的海报被风吹得晃，女生们的笑声裹着异能器械的金属味，飘过来时，他下意识往树荫里退了半步，像在躲什么。
“不去看看？实践社今天招新，你不是想练冰刃吗？”林宴的声音在意识里响起，带着点试探。
“不用。”林砚在意识里应了声，重新抬手练冰盾——这次按图书馆那本资料上的控温技巧，冰盾稳了不少，却还是差半分钟到五分钟。他冷着脸，没停，只默默数着时间，1秒、2秒……直到冰盾开始融化，才松了手。
“别跟自已较劲了，”林宴的声音软了点，“实践社有专业的训练器材，还有人带，比你自已瞎练强。去看看，不想加再走。”
林砚的指尖顿了顿，没反驳，只是把书包带攥得更紧了点——书包里还放着那本《冰系能量稳定案例》，p38的控温技巧他已经记熟了，可冰刃的基础形态还没摸透，林宴说过“实战比单练有用”，他没忘。
他往招新摊位走，脚步放得慢，尽量贴着树荫，避开往来的女生。实践社的摊位没那么花哨，只摆了两张桌子，上面放着几本训练日志和冰系器械，一个穿深色马甲的女生坐在后面，正低头整理资料，是温知夏——昨天冰系课上，周老师提过的实践社社长，水系a级。
“通学，想了解实践社吗？”温知夏抬头，笑着问，目光落在他的白发上，却没多停留，“我们主打异能实战，每周两次训练，针对冰系有专门的指导。”
林砚没走近，站在离桌子半米远的地方，声音冷得没起伏：“冰系b级，能进吗？”
“当然能，”温知夏把一本训练日志递过来，“我们正好缺冰系队员，你要是有意向，填张报名表就行，今天就能入社。”
林砚没接日志，也没看报名表，只盯着桌角的冰刃模型：“练冰刃，有指导？”
“有，我亲自带，”温知夏点头，“还能跟其他队员组队练配合，对你提升等级有帮助。”
意识里的林宴开口：“填了吧，温知夏的水系指导对练冰刃有帮助，她能教你怎么借水流稳形态。”
林砚的指尖动了动，终于上前一步，拿起笔——没看报名表上的个人简介栏，先填“异能类型：冰系b级”“意向训练：冰刃基础”，字迹又小又硬，像冰棱刻的，填完就把笔放下，没多写一个字。
“好，入社手续办完了，”温知夏把社员证递给他，“明天下午四点来训练区，我带你熟悉器材。”
林砚接过社员证，没看，直接塞进书包最里层，挨着那本资料书，声音轻得像风吹过：“知道了。”
转身要走，就听到一阵带着嘲讽的声音：“哟，这不是冰系的大帅哥吗？怎么，也来凑实践社的热闹？”
林砚回头，看到三个穿红色马甲的女生，胸口别着火烈社的徽章，为首的女生留着短发，眼神倨傲，是昨天冰系课上嘲讽过他的张彤，火系b级。
“男的练冰系，还想进实践社？”张彤走到他面前，故意撞了下他的胳膊，“别到时侯连冰刃都凝不出来，给实践社丢脸。”
周围有人看过来，林砚没退，也没看张彤的眼睛，只盯着她马甲上的火焰徽章，声音比刚才更冷：“关你事。”
“哟，还敢顶嘴？”张彤笑了，伸手想碰他的社员证，“我劝你还是别入社了，省得……”
“住手。”林宴的声音在意识里响起，带着点冷意，“别跟她吵，不值得，但也别让她碰你东西。”
林砚没等张彤碰到社员证，就往旁边挪了步，避开她的手，声音没起伏：“让开。”
张彤的手僵在半空，脸色沉了下来：“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b级冰系，还敢跟我横？”
“够了，张彤。”温知夏走过来，挡在林砚和张彤之间，“这里是实践社摊位，要吵架去别的地方，别影响我们招新。”
张彤瞪了林砚一眼，没再纠缠，带着人走了，走前还撂了句：“等着瞧，实践社收了你这种人，早晚要后悔。”
周围的目光散了，温知夏回头，笑着说：“别在意，张彤就这样，你好好练，下次让她见识你的实力。”
林砚没说话，也没看温知夏，只往训练区角落走——刚才被张彤撞过的胳膊有点麻，他没揉，只在意识里说：“刚才那样，对吗？”
“对，”林宴的声音带着点笑意，“没跟她吵，也没让她欺负你，比我想的强。”
林砚的脚步顿了半秒，没接话，重新走到训练垫前，抬手练冰刃——这次按温知夏说的“借水流稳形态”，虽然还没凝出完整的刃，却比昨天稳了点。他没笑，只在意识里汇报：“冰刃的柄，能凝稳了。”
“嗯，明天跟温知夏学，进步会更快。”林宴的声音很轻，“苏清鸢来了，在你后面。”
林砚回头，果然看到苏清鸢拎着个袋子走过来，里面装着能量稳定剂，还有一份实践社的资料，是她刚才在招新摊位拿的。
“砚砚，你入社了？”苏清鸢笑着说，把资料递过来，“我帮你整理了训练计划，明天按这个练，不会累着。”
林砚没接资料，也没看袋子里的稳定剂，声音冷得比刚才软了点：“不用，我自已来。”
“别啊，”苏清鸢没收回手，“这份计划是温知夏帮我写的，里面有冰刃的基础步骤，对你有用。”
意识里的林宴开口：“收下吧，温知夏写的计划比你自已瞎琢磨强，你不是想快点练会冰刃，跟我汇报吗？”
林砚的指尖动了动，终于接过资料——没展开，直接塞进书包，挨着社员证，声音轻得像呼气：“谢了。”
苏清鸢愣了愣，随即笑了：“跟我客气什么？明天训练我来接你，给你带桂花糖粥。”
林砚没应，只重新抬手练冰刃——这次凝出的柄更稳了，淡蓝的光晕在指尖晃了晃，没碎。他没看苏清鸢，只在意识里跟林宴说：“明天，能教我怎么凝刃吗？”
“能，”林宴的声音带着点暖意，“明天我教你，按温知夏的计划来，肯定能学会。”
林砚的指尖顿了顿，冰刃的柄没晃，他盯着那点淡蓝的光，没说话，却比刚才练得更认真了——夕阳落在他的白发上，把冰刃的光晕染成了淡金，冷硬的侧脸，好像也软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