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的秋夜总带着股浸骨的凉,尤其当月光像被磨亮的银箔铺满街道时,那些高耸入云的写字楼便会卸下白日的喧嚣,化作沉默的巨人。但从今年入秋开始,位于金融区核心的
海州中心
A
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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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却让这份沉默变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诅咒。
第一章
月光下的缢亡
10
月
17
日,农历九月初五,皓月当空。凌晨三点,海州中心楼下的保安老张像往常一样打着哈欠巡逻,突然被一阵奇怪的响动吸引
——
那声音像是有人在慢慢拖动重物,又夹杂着布料摩擦的窸窣声。他抬头望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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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只见一道模糊的人影正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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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的窗户里往外爬,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
喂！你干什么呢！
老张急忙掏出对讲机大喊,可那人影丝毫没有停顿,依旧缓缓地爬到窗外的电线横木上。紧接着,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人影竟将脖子慢慢伸进了横木上早已系好的绳套里,身体瞬间下坠,只留下悬在空中的双脚轻轻晃动。
老张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冲进电梯,哆哆嗦嗦地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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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的按钮。电梯上升的三十秒里,他反复揉着眼睛,怀疑自己是因为熬夜出现了幻觉。可当他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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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的房门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瘫倒在地
——
房间里空无一人,窗户大开着,夜风卷起窗帘,在月光下划出诡异的弧线。而窗外,刚刚那个
人影
的尸体正随着风轻轻摆动,脖子上的绳套勒得紧紧的,脸上还带着一丝诡异的平静。
这已经是海州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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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三个月内发生的第三起自杀案了。第一起发生在
7
月中旬,死者是刚搬来的年轻白领李娜；第二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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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死者是退休教师王建国；而这次,死者是做建材生意的老板赵强。三起案件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都发生在皓月当空的夜晚,死者都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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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的窗户爬出,吊死在同一根电线横木上,且房间里都没有留下任何他杀痕迹。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海州传开,月光魔咒
的说法很快便深入人心。有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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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以前死过一个被情所伤的女人,她的怨气在月光下会变得格外强烈,专门引诱住在里面的人自杀；也有人说那间屋子的窗户正对着月亮的轨迹,月光会在夜里产生某种催眠作用,让人不由自主地走向死亡。无论哪种说法,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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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成了海州人人避之不及的
凶宅,房东降价到原来的三分之一,也没人敢租。
第二章
勇闯凶宅的壮汉
就在大家对
月光魔咒
深信不疑的时候,一个叫周虎的男人站了出来。周虎是海州有名的大力士,曾拿过省举重比赛的冠军,身材高大魁梧,性格也格外豪爽。他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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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的事后,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觉得这是打破迷信的好机会。
什么月光魔咒,都是瞎扯！我倒要看看,那间屋子到底能把我怎么样！
周虎在酒吧里拍着桌子大喊,引来周围人纷纷侧目。有人劝他别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可他却铁了心,第二天一早就联系了房东,以每月五百元的低价租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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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
搬进去的那天,周虎特意请了几个朋友来壮声势。他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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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连窗户缝和地板缝都没放过,可除了灰尘,什么异常都没发现。周虎的朋友还特意在窗户上装了一道额外的插销,又在房间里放了好几把防身用的刀具,虎子,要是夜里有什么不对劲,你赶紧给我们打电话,我们五分钟就能到。
周虎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放心吧,我倒要看看那个‘魔咒’怎么奈何我。
当晚,他故意开着灯睡觉,手里还攥着一把弹簧刀,可直到天亮,什么事都没发生。接下来的几天,周虎每天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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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里正常生活,白天出去健身,晚上回来看看电视,偶尔还会邀请朋友来家里喝酒,1807
室似乎真的因为他的到来,驱散了
魔咒。
可就在大家以为
月光魔咒
要被打破的时候,意外发生了。11
月
5
日,农历十月初一,又是一个皓月当空的夜晚。周虎的朋友发现他一整晚都没回消息,打电话也没人接,担心他出事,便赶紧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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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打开房门的那一刻,他们看到了和前三次一样的景象
——
窗户大开着,周虎的尸体吊在窗外的电线横木上,脸上依旧带着那诡异的平静。
房间里的插销完好无损,弹簧刀还放在床头,地上没有任何打斗痕迹。唯一不同的是,周虎的身材比之前的死者都要高大,可他还是像被某种力量控制着一样,乖乖地钻进了绳套。
这根本不是迷信,是有人在故意杀人！
接到报案的刑警陈砚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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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里,眉头紧紧皱着。陈砚今年三十五岁,是海州公安局出了名的
破案能手,经手过不少疑难案件。他仔细检查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目光最终落在了窗外的电线横木上。
你们看,这根横木上的绳套系得非常专业,绳结的打法是登山常用的‘双套结’,而且位置刚好在窗户的正前方,死者只要爬出窗户,稍微一低头就能看到。
陈砚指着横木上的绳套,还有,前几起案件的死者都是普通人,可周虎是举重冠军,力气比一般人大得多,就算是被催眠,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就把自己吊死。这说明,凶手一定用了某种我们没发现的手法。
第三章
镜中的诡异人影
陈砚的话让在场的警察都陷入了沉思。他们重新梳理了四起案件的细节,发现了一个之前被忽略的共同点：四起案件发生时,天空都没有一丝云彩,月光格外明亮,能见度非常高。
会不会和月光有关
一个年轻的警察小声说道,比如月光在某种情况下会产生幻觉,让死者误以为自己看到了什么
陈砚点了点头,有这种可能。我刚才看了一下,1807
室的窗户是朝西的,每个月农历初五到十五之间,月亮会在深夜出现在西边的天空,正好对着窗户。如果凶手利用月光制造了某种视觉错觉,或许就能诱导死者自杀。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陈砚决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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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住一晚,亲自观察月光的变化。11
月
10
日,农历十月初六,又是一个月光皎洁的夜晚。陈砚带着相机和望远镜,住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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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他将相机架在窗户边,对准窗外的电线横木,又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深夜两点,月光像流水一样洒进房间,照亮了地板上的每一粒灰尘。陈砚坐在窗边,眼睛紧紧盯着窗外,可直到凌晨四点,什么异常都没发生。就在他准备收拾东西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
咕咕
声
——
那是猫头鹰的叫声,从马路对面传来。
陈砚心里一动,赶紧拿起望远镜望向马路对面。海州中心对面是一座和它一模一样的大楼,名叫
海州广场,因为开发商资金链断裂,还没完工就闲置了。此刻,在月光的照耀下,海州广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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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竟然也有一个窗户亮着微弱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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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诡异的是,当陈砚将望远镜的焦距调近时,他看到一个人影正从海州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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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的那个窗户里往外爬,穿着和自己身上一模一样的黑色外套！那人影的动作和之前案件中死者的动作一模一样,僵硬地爬到窗外的电线横木上,然后将脖子伸进了横木上的绳套里。
陈砚的心脏猛地一缩,他赶紧低头看向自己这边的窗户,生怕自己也会像那些死者一样,不由自主地爬出去。可就在他低头的瞬间,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
海州广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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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那个窗户,正好和海州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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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的窗户相对,在明亮的月光下,两座一模一样的大楼就像一面镜子,海州广场的窗户就是
镜面,而那个
人影,就是
镜中的自己！
原来如此！
陈砚激动地差点喊出声。他赶紧拿起相机,对着海州广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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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拍照,可当他按下快门的时候,那个
人影
突然消失了,海州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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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的灯光也熄灭了。
第二天一早,陈砚立刻带人赶到海州广场。海州广场因为闲置已久,到处都是灰尘和建筑垃圾,18
楼的那个房间更是破败不堪,墙壁上布满了裂缝,地板上堆着废弃的钢筋和木板。陈砚在房间里仔细搜索,很快就发现了一些可疑的东西
——
一根细长的钢丝,几个缠着线的滑轮,还有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人偶。
那个人偶做得非常逼真,身高和体型都和成年人差不多,脸上还贴着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看起来就像一个真正的人。人偶的四肢关节处都有细小的孔洞,钢丝正好可以穿过这些孔洞,用来控制人偶的动作。
凶手就是用这个人偶来制造视觉错觉的！
陈砚拿着人偶,兴奋地说道,他先在海州广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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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布置好装置,然后在皓月当空的夜晚,用钢丝操纵人偶爬出窗户,做出上吊的动作。因为两座大楼一模一样,月光又格外明亮,住在海州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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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的人看到人偶,就会误以为是自己在镜子里的倒影,在迷糊中跟着人偶的动作,最终上吊自杀。
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凶手是怎么让死者在深夜醒来,并且准确地看到人偶的呢还有,前几起案件的死者都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杀,凶手又是怎么知道他们的作息时间,并且让他们穿上和人偶一样的衣服呢
第四章
猫头鹰叫声的秘密
为了找到答案,陈砚开始调查四起案件死者的社会关系,发现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
都曾在海州的一家私人医院看过病,而这家医院的院长,是一个名叫罗目的医学博士。
罗目今年五十岁,毕业于国外著名的医学院,主攻神经心理学,回国后在海州开了这家私人医院,专门治疗失眠、焦虑等心理疾病。陈砚了解到,前几起案件的死者都有失眠的症状,一直在罗目的医院接受治疗,而周虎因为长期健身导致肌肉劳损,也在罗目的医院做过康复治疗。
这个罗目有重大嫌疑！
陈砚立刻带人来到罗目的医院。罗目的办公室装修得非常豪华,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医学书籍,墙上还挂着他和一些名人的合影。看到陈砚等人,罗目显得非常平静,陈警官,不知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想了解一下,你和李娜、王建国、赵强、周虎这四个人是什么关系
陈砚开门见山地问道。
罗目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地说道：他们都是我的病人。李娜有严重的失眠症,一直在我这里接受药物治疗；王建国患有焦虑症,每周都会来做心理疏导；赵强因为生意压力大,有轻度抑郁；周虎则是因为肌肉劳损,在我院做过康复训练。怎么,他们出什么事了吗
他们都死了,都是从海州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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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的窗户上吊自杀的。
陈砚紧紧盯着罗目的眼睛,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破绽。
可罗目的脸上依旧没什么变化,只是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哦还有这种事真是太可惜了。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他们都是我的病人,我只是给他们治病而已。
那你知道海州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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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的情况吗
陈砚继续问道,有人在那里用木偶制造视觉错觉,诱导死者自杀,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你。
罗目的脸色终于变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陈警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是一个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怎么可能会杀人呢而且,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海州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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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的情况。
陈砚没有再追问,而是带人仔细搜查了罗目的办公室和医院。在罗目的私人实验室里,他们发现了一些可疑的药物和设备
——
一种能让人在特定声音刺激下醒来的催眠药物,还有一套用来操纵人偶的钢丝和滑轮装置,甚至还有几张海州中心和海州广场的结构图,上面详细标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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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的窗户位置和电线横木的高度。
更重要的是,他们在实验室的抽屉里找到了一个录音笔,里面录着猫头鹰的叫声。这就是凶手用来叫醒死者的工具！
陈砚拿着录音笔,激动地说道,罗目先给死者开含有催眠成分的药物,让他们在深夜陷入深度睡眠,然后在皓月当空的夜晚,来到海州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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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播放猫头鹰的叫声。这种叫声经过特殊处理,只有服用过特定药物的人才能听到,会让他们在迷糊中醒来。接着,罗目操纵人偶爬出窗户,制造‘镜中倒影’的错觉,诱导死者跟着人偶的动作上吊自杀。
为了进一步验证这个猜想,陈砚找到了之前给死者做尸检的法医。法医告诉陈砚,在四名死者的体内都发现了一种特殊的镇静剂,这种镇静剂本身没有毒性,但会让人在睡眠中对特定频率的声音格外敏感,并且容易产生幻觉。而猫头鹰叫声的频率,正好和这种镇静剂的敏感频率一致。
还有衣服的问题！
陈砚突然想到,罗目作为医生,很容易就能了解到死者的穿衣风格和尺寸。他可以在给死者治疗的时候,偷偷记下他们常穿的衣服款式,然后让人偶穿上一模一样的衣服,这样就能让死者更加相信自己看到的是‘镜中的自己’。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罗目,陈砚立刻下令逮捕罗目。可当警察赶到罗目的办公室时,却发现罗目已经不见了。办公桌上留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陈警官,你很聪明,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想要找到我,就来海州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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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吧,我会在那里等你。
第五章
最后的对决
陈砚立刻带人赶到海州广场,此时已经是傍晚,月亮渐渐升起,将广场照得一片明亮。海州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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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的窗户里亮着灯光,就像之前陈砚看到的那样。
大家小心,罗目很可能在里面布置了陷阱。
陈砚对身边的警察说道,然后带头走进了海州广场。大楼里一片漆黑,只有月光从窗户里透进来,照亮了脚下的建筑垃圾。他们小心翼翼地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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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来到那个亮着灯的房间门口。
陈砚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门。房间里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
房间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装置,上面布满了钢丝和滑轮,人偶就挂在装置上,穿着和陈砚一模一样的黑色外套。罗目站在装置旁边,手里拿着一个遥控器,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陈警官,你终于来了。
罗目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能猜到是我。
罗目,你为什么要杀那些人他们都是你的病人,你为什么要对他们下毒手
陈砚愤怒地问道。
罗目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神变得冰冷,为什么因为他们都是一群废物！李娜因为失眠就整天抱怨,甚至想自杀；王建国因为一点小事就焦虑不安,连门都不敢出；赵强因为生意失败就一蹶不振,还想逃避责任；周虎自以为强壮,其实内心懦弱得很。他们活着就是浪费资源,不如死了干净。
你简直是疯了！
陈砚怒吼道,你没有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医生的职责是救死扶伤,而不是草菅人命！
救死扶伤
罗目冷笑一声,我这也是在‘救’他们。我让他们摆脱了痛苦,走向了‘解脱’。而且,我的实验也成功了
——
我证明了人类的意识是可以被控制的,只要找到合适的方法,就能让任何人做出你想要的动作,包括自杀。
你的实验你把杀人当成实验
陈砚气得浑身发抖,你以为你这样做很了不起吗你只是一个残忍的凶手！
罗目没有再说话,而是拿起遥控器,按下了上面的按钮。只见人偶突然动了起来,慢慢地爬出窗户,来到电线横木上,然后将脖子伸进了绳套里。与此同时,罗目又按下了另一个按钮,一阵猫头鹰的叫声从房间的角落里传来。
陈警官,你现在是不是也有点迷糊了
罗目笑着说道,我在你刚才喝的水里加了一点镇静剂,现在你应该能听到猫头鹰的叫声了吧看看窗外的人偶,那是不是就像你在镜子里的倒影跟着它的动作,你就能摆脱所有的烦恼,走向解脱。
陈砚确实感觉到一阵头晕,眼前的景象也开始变得模糊。他看到窗外的人偶正悬在横木上,而自己的身体也似乎在不由自主地向窗户移动。但他知道,这是罗目的阴谋,他不能上当。
罗目,你别白费力气了！我是不会上当的！
陈砚用力晃了晃脑袋,试图保持清醒。他身后的警察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纷纷纷纷掏出配枪对准罗目,不许动！放下遥控器！
罗目却丝毫不慌,反而笑得更猖狂了,放下遥控器你们觉得现在还有用吗陈警官,你看看你的手,是不是已经开始不受控制了这镇静剂可是我专门改良过的,不仅能让人对特定声音敏感,还能影响人的运动神经,只要再等几分钟,你就会像那些死者一样,乖乖地跟着人偶的动作走。
陈砚咬着牙,用力握紧拳头,试图对抗身体里那股陌生的力量。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双脚确实在慢慢向前移动,离窗户越来越近。窗外的月光格外刺眼,人偶悬在横木上的身影在他眼中变得越来越清晰,甚至开始和自己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越来越清楚了
罗目走到陈砚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就是我实验的最终阶段
——
意识同化。当人在半梦半醒之间,看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镜中影’时,大脑会自动将‘镜中影’认定为自己的一部分,然后不自觉地模仿它的动作。那些死者,就是这样在不知不觉中走向死亡的。
就在陈砚即将走到窗户边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罗目,你以为你的实验真的成功了吗
罗目脸色一变,猛地回头,只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针管,眼神冰冷地看着他。苏医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女人名叫苏晴,是罗目医院里的一名心理医生,也是陈砚之前特意安排在医院里的卧底。苏晴走到陈砚身边,迅速将针管里的液体注射进陈砚的手臂,这是解药,能缓解镇静剂的效果。罗目,你的实验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你所谓的‘意识控制’,不过是利用了人们在脆弱状态下的心理暗示罢了。
陈砚感觉身体里的那股陌生力量渐渐消失,头晕的症状也缓解了不少。他感激地看了苏晴一眼,然后重新将目光投向罗目,罗目,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
罗目却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型遥控器,按下了上面的红色按钮,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抓住我吗别忘了,这栋大楼里还有我的后手！
话音刚落,整个海州广场突然开始剧烈摇晃,墙壁上的裂缝越来越大,天花板上的水泥块不断往下掉。不好！他在大楼里装了炸药！
陈砚大喊一声,赶紧让警察带着苏晴往楼下跑。
罗目看着他们慌乱的背影,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笑容,我的实验不能失败,既然你们要破坏它,那就一起陪葬吧！
说完,他转身冲向窗户,想要像那些死者一样,吊死在横木上。
可就在他爬到窗户边的时候,突然发现横木上的绳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细细的钢丝。他还没反应过来,钢丝突然收紧,将他的手腕牢牢捆住。罗目,你以为我们会没准备吗
陈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原来他早就料到罗目会有后手,提前让人拆除了绳套,换上了特制的钢丝。
罗目挣扎着想要摆脱钢丝,可钢丝越收越紧,疼得他惨叫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总是要破坏我的实验我只是想证明,人类的意识是可以被控制的,我只是想为科学做贡献！
苏晴走到罗目身边,摇了摇头,罗目,科学的目的是为了造福人类,而不是伤害人类。你所谓的‘贡献’,不过是你满足自己变态欲望的借口罢了。你知道吗你杀死的那些人里,李娜之所以失眠,是因为她一直在照顾病重的母亲；王建国之所以焦虑,是因为他担心自己的学生考不上好大学；赵强之所以抑郁,是因为他想给员工发工资,却苦于没有资金。他们都在努力地活着,而你,却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剥夺了他们活下去的权利。
罗目的身体猛地一震,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不可能...
你在骗我...
他们明明就是一群废物...
他们根本不配活着...
你错了,
陈砚说道,每个人都有活着的权利,无论他们遇到了什么困难,都不应该被轻易放弃。而你,作为一名医生,不仅没有帮助他们,反而利用他们的痛苦来满足自己的实验,你才是真正的废物！
就在这时,大楼的摇晃越来越剧烈,墙壁开始大面积坍塌。快走！大楼要塌了！
一名警察大喊道。陈砚看了一眼罗目,示意警察将他带走。
当他们冲出海州广场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巨响,整栋大楼轰然倒塌,扬起的灰尘遮天蔽日。罗目看着倒塌的大楼,眼神里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自己的实验彻底失败了,他的人生也彻底完了。
几天后,罗目因故意杀人罪和危害公共安全罪被正式逮捕。在审讯室里,他终于交代了自己的全部罪行。原来,他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曾因为一次实验失误,导致一名助手精神失常。从那以后,他就开始痴迷于意识控制的研究,认为只有掌握了意识控制的方法,才能避免类似的失误再次发生。回国后,他开了一家私人医院,表面上是为了给病人治病,实际上是为了寻找实验对象。当他发现海州中心和海州广场两座大楼一模一样的时候,就想到了利用月光制造视觉错觉,诱导病人自杀的方法。
而那个所谓的
猫头鹰叫声,其实是他根据不同病人的脑电波频率专门制作的,目的就是为了在深夜准确地叫醒病人,让他们看到人偶的动作。至于人偶的衣服,都是他通过各种手段从病人那里获取的,有的是趁病人不注意的时候偷来的,有的是借口给病人做身体检查,测量尺寸后让人定做的。
案件终于告破,海州中心
1807
室的
月光魔咒
也终于被打破。可陈砚却没有丝毫轻松的感觉,他知道,像罗目这样被欲望吞噬的人还有很多,他们隐藏在社会的各个角落,随时可能给人们带来伤害。
几天后,陈砚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上只有一句话：罗目的实验并没有失败,他只是一个开始。
陈砚看着信上的字迹,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知道,这起案件虽然结束了,但新的危险,可能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