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破屋横财
王二狗是被透过窗帘破洞的阳光照醒的。
他眯着惺忪的睡眼,骂了句脏话,翻了个身想继续睡,却发现今天是2023年12月31日——这一年最后一天。墙上那本皱巴巴的日历明晃晃地提醒着他,又他妈白活了一年。
三十多岁的人了,还窝在这不到十平米的出租屋里,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昨天送外卖时不小心摔了一跤,餐撒了,被顾客投诉扣了钱,电动车也坏了,修车又得花一笔。他索性今天不出工了,反正挣的那点钱还不够塞牙缝的。
二狗从吱呀作响的折叠床上爬起来,光着膀子走到墙角那张掉漆的木桌前。桌上散落着几张过期彩票、半包红塔山和一个塑料打火机。他摸起烟盒,抖出一根叼在嘴里,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二狗的目光落在墙上那张彩票上。那是前天路过彩票站时顺手买的,当时还跟站主老李吹牛：等老子中了大奖,把你这破站买下来改成洗脚城！
他掐灭烟头,趿拉着破拖鞋走过去,揭下墙上的彩票。指甲沿着涂层边缘慢慢刮开,嘴里还念叨着：中,中,中...
第一个数字出来了：8。二狗撇撇嘴,不抱什么希望。他继续刮,第二个数字：8。第三个：8。第四个：8...
二狗的手开始发抖了。他屏住呼吸,加快速度刮开剩余区域。当所有数字完全显现时,他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8-8-8-8-8-8-8
一等奖号码！
二狗揉了揉眼睛,凑到窗前借着光仔细看。没错,全是8！他中了一等奖！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二狗喃喃自语,用指甲反复刮擦数字区域,直到把涂层刮得干干净净。数字依然清晰可见。
一千万！奖金一千万！
二狗突然发出一声怪叫,猛地跳起来,膝盖狠狠撞在床头柜上。柜子上那个搪瓷缸子哐当一声滚到墙角,发出刺耳的声响。但他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转圈,手里紧紧攥着那张彩票,像是攥着自己的命根子。
老子发财了！发财了！他对着空荡的房间大喊,声音因激动而嘶哑,一千万！一千万啊！
他忽然停下来,警惕地四处张望,生怕有人听见。然后他蹑手蹑脚走到门边,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认没人后,又把那张彩票举到眼前,一遍遍地数着那七个8,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这一天终于来了！他王二狗终于时来运转,再不用看人脸色,再不用风里雨里送外卖,再不用住这破屋子了！
二狗小心翼翼地把彩票夹进一本旧杂志里,然后塞到枕头底下。做完这一切,他兴奋得在房间里踱步,开始盘算这笔横财怎么花。
先买栋大别墅,必须带游泳池的那种！再买辆豪车,奔驰还是宝马不,要更贵的！劳斯莱斯！对,就劳斯莱斯,金色的！然后穿金戴银,吃香的喝辣的,让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都睁大狗眼看看,他王二狗如今是什么人物！
想到这里,二狗突然觉得饿了。他翻箱倒柜找出最后一包康师傅红烧牛肉面,掰碎干嚼着,脑子里已经浮现出自己在高级餐厅点一桌子菜的景象。等明天去兑了奖,第一件事就是去最贵的馆子,点最贵的菜,吃一碗倒一碗！
夜幕降临,二狗躺在床上,眼睛瞪得溜圆,根本睡不着。枕头底下那张彩票像是有温度似的,烫得他心慌。他一会儿把彩票拿出来看看,一会儿又藏回去,反复十几次。
窗外的烟花声此起彼伏,人们在迎接新年的到来。二狗听着那些欢声笑语,第一次觉得自己也是被命运眷顾的人。往年这个时候,他都是一个人喝闷酒,抱怨社会不公,命运不济。但今年不同了,从明天起,他王二狗就是人上人了！
半夜时分,二狗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摸出手机开始搜索中彩票后怎么兑奖、如何避免被捐款、怎么投资理财。看了半天,那些复杂的金融术语让他头晕眼花。他烦躁地扔掉手机,自言自语道：想那么多干嘛,钱是老子的,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话虽如此,他还是悄悄在网上看起了豪车别墅的照片,一边看一边咽口水。那些曾经只在电视上见过的奢华生活,马上就要成为他的日常了。
凌晨四点,二狗终于有了一丝困意。他把彩票从枕头底下拿出来,想了想,又塞进了袜子里面,这才安心地闭上眼睛。
梦里,他坐在堆成山的钞票上,下面跪着一群曾经看不起他的人,包括那个总是催租的房东、那个因为他送餐迟到就给差评的白领女,还有初中时嘲笑他穷的女同学...他大手一挥,钞票像雪花一样飘落,那些人争先恐后地捡钱,嘴里喊着二狗爷万岁...
第二天一早,二狗被手机铃声吵醒。是外卖平台的经理打来的,问他为什么不出工。要在平时,二狗肯定低声下气地道歉,但今天不同了。
出你妈的工！二狗对着电话吼道,老子不干了！告诉你,老子现在是有身份的人了,谁他妈还给你送外卖！
不等对方回应,他就挂了电话,感觉前所未有的痛快。
二狗小心翼翼地取出彩票,亲了一口,然后找来一个塑料袋,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好,塞进贴身口袋里。他穿上那件最体面的羽绒服——领口已经磨得发亮,袖口还有一块油渍,但今天之后他就要把它扔进垃圾桶了。
出门前,二狗照了照镜子。镜中的男人头发油腻,眼袋浮肿,但眼睛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他挺直了总是佝偻着的背,试图摆出有钱人的架势,却怎么看怎么别扭。
没关系,他对自己说,有钱就是大爷,穿破衣服也是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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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票中心九点才开门,二狗却七点多就到了附近。他在寒风中来回踱步,不时摸摸口袋里的彩票,生怕它长翅膀飞了。路过一家早餐店,香味扑鼻,但他舍不得花钱买早餐——等兑了奖,他要吃最贵的早茶！
好不容易熬到九点,二狗几乎是冲进了彩票中心。兑奖流程比想象中复杂,要填表、验票、身份认证...每一个环节都让二狗心惊肉跳。当工作人员最终确认他的中奖信息时,二狗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税后八百万元,会直接打到您提供的银行账户上。工作人员微笑着说。
八百万！虽然比一千万少了二百万,但依然是天文数字！二狗这辈子见过最多的钱就是上次老母亲生病时凑的一万块手术费。八百万是多少个一万他掰着手指头算不过来。
办完所有手续,工作人员礼貌地问：王先生,您是否需要理财建议我们这里有合作的金融机构可以...
不用不用！二狗连连摆手,我知道该怎么花！
他几乎是跑着离开彩票中心的,生怕对方反悔。直到站在大街上,感受到口袋里银行卡的重量,二狗才真正相信这一切不是梦。
他真的有八百万了！
二狗站在街边,看着车来车往,突然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他原本计划好要去买别墅买豪车,但真有了钱,反而有些手足无措。
最后,他决定先去吃顿好的。不是路边的早餐摊,而是真正的大饭店！
二狗拦了辆出租车,司机问去哪,他愣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去最贵的饭店！
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径直朝市中心开去。
十五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前。二狗看着气派的大门和穿着制服的迎宾员,突然有些胆怯。但摸了摸口袋里的银行卡,他又挺直了腰板。
多少钱他问司机。
二十八。
二狗掏出一张五十的钞票递给司机,豪气地说：不用找了！
下车后,二狗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向酒店旋转门。他学着电视里有钱人的样子,对迎宾员点了点头,却因为紧张差点同手同脚。
餐厅里,穿着得体的客人们低声交谈,银质餐具碰撞发出清脆声响。二狗被领到一个靠窗的位置,服务员递上菜单。他打开一看,倒吸一口冷气——一碗粥都要一百多！这要是在平时,够他吃一个星期早餐了。
但今天不同。二狗指着最贵的套餐：来这个！
等菜的时候,二狗不时摸摸口袋里的银行卡,生怕它不翼而飞。餐厅里其他人似乎都在看他,让他既紧张又得意。看吧,你们这些有钱人,现在我王二狗也是你们中的一员了！
菜品一道道上来,精致得让人舍不得下口。二狗学着邻桌的样子,笨拙地使用刀叉,却还是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他注意到有人朝他这边看,脸一热,索性扔掉刀叉,直接用手抓起牛排啃了起来。
吃饱喝足,二狗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引来更多目光。他毫不在意,招手叫来服务员：结账！
账单上来,一千二百八。二狗眼皮都没眨一下,掏出银行卡。输密码时,他的手有些发抖——这是他有生以来最奢侈的一顿饭。
走出酒店,二狗站在街边,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他眯着眼看着来来往往的豪车,心里盘算着该买哪一辆。
首先,得换身行头。二狗低头看了看自己寒酸的穿着,决定先去买几件配得上他新身份的衣服。
他走进本市最高档的购物中心,直奔奢侈品区。橱窗里的模特穿着笔挺的西装,价格标签上的数字让二狗咋舌。但今非昔比,他径直走进一家看起来最高档的店。
店员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态度冷淡：先生需要什么
二狗指着模特身上的西装：那套,拿来试试。
那是意大利进口面料,定制款,起步价五万八。店员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轻视。
二狗顿时火了。他从口袋里掏出银行卡拍在柜台上：看不起谁呢老子买得起！
试衣镜前,二狗看着镜中穿着昂贵西装的自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衣服像是借来的,穿在他身上格格不入。但他很快甩开了这个念头——贵的就是好的,适应适应就好了。
最后,他买了两套西装、三件衬衫、两条皮带,外加一双皮鞋,总共花了二十多万。刷完卡,二狗提着大包小包走出店门,感觉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接下来该买车了。二狗打车直奔汽车城,走进一家宝马4S店。销售员热情地迎上来,介绍各款车型。二狗根本听不懂那些专业术语,只管指着最贵的那辆：就这个了！
先生好眼光,这是最新款的7系,顶配版落地价大约二百六十万。
二狗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就要它了！
付定金时,二狗的手抖得厉害。二百六十万啊,他爹妈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但他很快安慰自己：有钱人都开好车,这是门面！
买完车,二狗又去看房子。中介带他看了几套别墅,最后他相中一套带游泳池和花园的,售价四百八十万。二狗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签了合同,付了首付。
一天下来,八百万已经花出去大半。晚上,二狗回到出租屋,看着满屋的奢侈品购物袋,突然感到一阵空虚。这破屋子与他新买的东西格格不入,但他还得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等别墅过户。
二狗打开一瓶刚买的茅台——这是他特意买来庆祝的。虽然喝不出什么特别,但价格让他觉得这酒格外香醇。几杯下肚,他晕乎乎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斑驳的水渍,傻笑起来。
从今天起,他王二狗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穷光蛋了。他要让所有看不起他的人都刮目相看！
第二天,二狗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他迷迷糊糊接起电话,是4S店打来的,通知他车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提车。
二狗一个激灵坐起来,兴奋地搓着手。他迫不及待地穿上新买的西装,虽然不会打领带,但还是把那条价值八千的领带胡乱系在脖子上。
提车过程很顺利。当二狗坐在真皮驾驶座上,握着方向盘时,他感觉自己达到了人生的巅峰。他开着新车在城里转了好几圈,特意路过以前送外卖的区域,希望碰到熟人。
果然,在一个红绿灯路口,他看到了以前一起送外卖的小张。二狗故意按了按喇叭,降下车窗：嘿,小张！
小张惊讶地看着他：二狗哥这车...你的
二狗得意地点点头：刚买的。怎么样,还不错吧
何止不错啊,这得二百多万吧小张眼睛都直了,二狗哥,你这是发大财了啊！
二狗享受着小张羡慕的目光,假装谦虚地摆摆手：小钱,小钱。对了,我不送外卖了,以后有什么好项目,带你一个！
绿灯亮了,二狗踩下油门,从后视镜里看到小张还在目瞪口呆地站着,心里乐开了花。
接下来几天,二狗过着挥金如土的生活。他请一群酒肉朋友去最贵的KTV,包下最大的房间,点最贵的酒水。当穿着暴露的陪酒女郎娇滴滴地喊他王总时,二狗觉得自己简直飘上了天。
兄弟们,放开玩！今晚所有消费,我王二狗包了！他举着酒杯,喷着酒气喊道。
一群人欢呼着敬酒,嘴里都是恭维话。二狗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地喝,最后吐得昏天暗地。但他不在乎,重要的是这种感觉——被人捧着,奉承着,羡慕着。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将近一个月。二狗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开着豪车到处晃悠,见到熟人就炫耀一番,晚上则呼朋引伴,吃喝玩乐。银行账户里的数字迅速缩水,但他根本不在意——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吗
直到有一天,二狗突然发现账户里只剩下不到一百万了。这让他稍微慌了神,但很快又释然了：钱没了可以再赚嘛,反正他有的是门路！
其实二狗哪有什么门路,他只不过又做起了中彩票的美梦。他开始大量购买彩票,每次都是成百上千地买,坚信好运还会再次降临。
与此同时,二狗搬进了新买的别墅。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晚上睡觉时甚至能听到回声。他不会做饭,天天点外卖,但要求送餐员必须穿着正装,用银质餐具摆盘,否则就给差评。
邻居们很快对这个暴发户侧目而视。二狗却浑然不觉,反而觉得那些人是嫉妒他。他在院子里开派对,音响开到最大,吵得整个小区不得安宁。有人投诉,他就嚷嚷：老子花多少钱买的房子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渐渐地,以前那些酒肉朋友也不来找他了——毕竟谁也不想总是听一个人吹牛。二狗开始感到无聊,于是更加疯狂地购物来填补空虚。他买了一大堆根本用不上的东西：镀金的马桶、水晶吊灯、真皮沙发...别墅里堆得满满当当,却依然感觉空荡。
有一天,二狗偶然听说投资收藏品能赚大钱,立刻心动起来。他找到一个所谓的艺术品经纪人,花三十万买了一幅著名画家的作品,后来才知道那根本是印刷品。二狗气急败坏地去找人理论,对方早已人去楼空。
这件事给了二狗不小打击,但他并没有吸取教训,反而变本加厉地想要快速翻本。他开始涉足股票市场,盲目跟风买进卖出,结果又亏了一大笔。
银行账户里的数字越来越少,二狗开始焦虑起来。他减少了外出消费,但又放不下架子,依然开着豪车,穿着名牌,维持着表面光鲜。
为了省钱,他一天只吃一顿饭,但必须是高级餐厅的外卖；他舍不得开别墅的空调,却在朋友圈发照片炫耀自己的豪宅生活；他甚至开始拖欠物业费,因为真的拿不出钱了。
最后,当二狗发现账户里只剩下一万多元时,他彻底慌了。这意味着下个月的房贷都还不上了！他第一反应是卖车,但一打听,二手车贬值厉害,他那辆买来不到三个月的宝马,现在转手就要亏八十多万。
二狗舍不得卖车——那是他身份的象征。他决定再赌一把,把最后的一万多元全都买了彩票。结果可想而知,血本无归。
走投无路的二狗开始向曾经的朋友借钱,但那些人早已看清他的为人,纷纷找借口推脱。甚至有人讽刺他：王总这么大老板,还跟我们穷人借钱啊
山穷水尽之时,二狗想起了老家的父母。他已经大半年没回去了,平时连个电话都不打。但现在,他只能硬着头皮回去一趟。
二狗开着宝马回到村里,引起一阵轰动。乡亲们围着他的车啧啧称奇,夸老王家有出息了。二狗父母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以为儿子真的在城市里闯出了一片天地。
二狗虚荣心又上来了,吹嘘自己如何做生意发财,还掏出最后几百元钱,给周围小孩发红包。但在家里住下后,父母很快发现了问题：二狗整天心神不宁,电话响个不停,都是催债的；他晚上睡不着,起来来回踱步；有一次父母还听见他打电话低声下气地求人宽限几天。
最终,母亲忍不住问他：二狗,你跟妈说实话,是不是遇到难处了
二狗再也绷不住了,哇的一声哭出来,把中奖后挥霍无度的事情全说了。老父亲气得直跺脚：八百万啊！咱村所有人几辈子都挣不来这么多钱！你、你三个月就造光了
第二天,二狗不得不把车卖掉还债。但由于急着出手,又被车贩子压价,最终只拿到一百八十万。还完房贷和欠款,手里只剩下不到十万块钱。
二狗灰溜溜地回到城里,租了个比之前更小的房间。经历了大起大落,他整个人都垮了,整天窝在屋里喝酒,醉了就睡,睡醒了继续喝。
有一天,二狗偶然路过那家彩票站。站主老李看见他,惊讶地问：二狗,好久不见啊！听说你中大奖了怎么混成这副模样了
二狗支支吾吾地想搪塞过去,但老李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哎,你说你...中奖是好事,但不能像你这样挥霍啊！前几天还有个中奖的来我这里,人家买了房买了车,剩下的钱存银行吃利息,小日子过得美着呢！
二狗听得心里不是滋味,嘟囔道：那是人家运气好...
什么运气！是人家脑子清醒！老李摇摇头,你啊,就是太浮躁了。钱来得容易,去得也容易。
二狗被说得无地自容,匆匆告辞。回到出租屋,他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眼窝深陷,脸色蜡黄,才三十多岁的人,看起来像五十岁。曾经穿起来别扭的名牌西装,现在松松垮垮地挂在他消瘦的身架上。
那天晚上,二狗做了一个梦。梦中他又中了彩票,但这次他没有挥霍,而是明智地理财投资,过上了真正体面的生活。梦醒后,他望着天花板,第一次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第二天,二狗破天荒地没有喝酒。他找出那件已经褪色的外卖服,洗干净后穿上了身。然后他走出房门,朝着外卖站点的方向走去。
路过那家彩票站时,二狗停顿了一下。橱窗上贴着新的大奖海报,十分诱人。他摸了摸口袋里仅剩的几枚硬币,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继续向前走去。
阳光照在他身上,在外卖服上投下长长的影子。王二狗挺直了腰板,脚步虽然缓慢,却异常坚定。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要靠自己的双手吃饭了。横财梦醒了,生活还得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