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今这几天在家,江温琳没有带男人回来。
谢茗不知道被她送去了哪儿,她不肯告诉谢今。
家里的佣人都换了,不知道谢今的口味,他也不在意,一切照旧按照江温琳的口味就好。
反正,他待几天就走了。
餐桌上。
谢今和江温琳面对面坐着,很安静,两人在一起几乎不说话,习惯了。
谢今捏着勺子喝了一口黄鱼馄饨汤,奶白色的汤头很鲜,馄饨皮薄得透光,咬开是细腻滑弹的黄鱼肉,脑子里想得是祝知禧一定会喜欢。
她喜欢吃小馄饨,鲜的。
可惜,不能带她来家里吃。
“阿姨”
江温琳的脾气时好时坏,佣人以为是自己哪儿犯了错,心里惶恐地走过来,只看见谢今弯唇浅笑:“明天您能教我做这个馄饨吗,您做得很好吃”
惶恐的心放回肚里。
“以后你什么时候想吃,我再给你做,不用学的”佣人笑着说,谢今长得好,脾气好,事情少,他开口想吃她肯定愿意做。
谢今脸上笑意淡薄:“还是教教我吧,过几天我就走了,以后应该不回来了”
他说得真心话。
只有在祝知禧身边,他才觉得自己像个活人,会高兴,会笑,不是一成不变的缓慢心跳。
是个有温度的人。
江温琳抬眼,和谢今对上视线,笑得讽刺:“不回来了,继续留在江北?”
“是”
江温琳脸上愈发讽刺的笑:“顾震期打算认你了?”
“和他没关系”
谢今声色平静:“以后你们是你们,我是我”
他平直的长睫抬着,漆黑的眸看向江温琳,声色依旧没什么起伏:“明天我打算去见爷爷请的律师,说你不适合抚养谢茗”
“谢今”江温琳怒视他。
谢今声音很淡,像一把火烧得江温琳怒火难忍:“你长期酗酒,精神不稳定,有虐待未成年的前科,医院有我的就诊记录,很多次......”
红得像血一样的液体猛地泼在他脸上。
酒杯被江温琳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像炸开的神经:“谢今,你非要和别人一起来对付我,是不是?”
谢今闭了闭眼,任由红酒贴着他的皮肤流淌。
散漫起身。
“我没想和别人一起对付你,我只是不想谢茗以后和我一样,我会和爷爷说,答应你以后可以随时去看他”
“把谢茗接回来吧,我们一家人好好过个年”
他抬步往外走。
江温琳的视线落谢今身上,他高了,壮实了,像个大人了。
但对她,更冷了。
“我结婚就是想以后过正常人的生活”江温琳柔软的声线有些崩溃:“你非要帮别人抢走谢茗吗?”
她声音濒临哽咽着,第一次用那么卑微的语气和谢今说话:“妈妈求你了,谢今”
谢今脚步停顿,手掌紧紧攥着。
两条手臂凸出明显的青筋。
江温琳第一次在他面前展示出崩溃和软弱。
“明天我把谢茗接回来,妈妈和江叔叔带你们去看妈妈结婚穿的婚纱,好不好?”
“妈妈真的想过正常的人生活,你也可以不用去江北”
“我们一家人以后好好的”
谢今平直的睫毛缓慢往下垂。
染着血红的喉结上下轻轻一滑,喉咙里溢出一声浅浅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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